西府海棠的妖娆和艳丽在边昭的笔下更加优美动人,然而最令人惊艳的便是画上的白衣女子。
画中丹心的动作停留在结束的那一刻,面部的白纱还未完全退去,半摭半掩的容颜更让人想入非非。
“妙!真妙!边大画师果然名不虚传,竟然画得出如此逼真之作!”
江玉辰赞美着,最主要是边昭将丹心画的美艳中还带着清丽脱俗,就连丹心自己看了也绝对惊为天人。
“江大爷过奖了。”边昭谦虚地说着,忍不住再望一眼江玉辰身边的丹姨娘。
“大哥,这个画师画技还不错,不如请他到我们府上作画,我也想让他给我画像。”江玉湘看着边昭把丹心画的那么好看,也忍不住想要一副自已的画像。
江玉辰点点头,道:“嗯,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就是不知道边昭你是否愿意?”
“能得江大爷邀请,边某十分荣幸,但是我随性惯了,不适合在一个地方长久居住。”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边昭本是福建人士,苏杭地区风景如画,有助于刺激灵感,因此游历到了苏州,此时不过是在苏州地区小有名气而已,但边昭虽然理想远大,绝不会止步于此。
“大哥,人家也想要画像。他怎么这么冥顽不灵,我们家又不缺银子,多少人想留在江府,他竟然这般做作。”
“这位小姐此言差矣!”边昭心里有点不悦,江玉湘竟然把自己说成是满身铜臭味的人。
“湘儿,休得放肆!回房去!”
江玉辰的声音有点大,江玉湘气的脚一跺,转身飞快的跑了。江玉辰向边昭道了声歉,边昭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自然不会跟江玉湘一般计较。
程落容欣赏着画作,对江玉辰说:“既然边画师把丹妹妹画进了画里,不如把这副画送给丹妹妹如何?”
“如此甚好。”
“丹妹妹还不快谢谢大爷。”程落容催促着。
丹心不好意思地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大爷这么喜欢西府海棠才请了画师来作画,妾身怎么好意思把这副画占为已有呢?”
“什么叫占为已有,在你房里挂着我还不是一样可以欣赏,就按夫人说的办,把画裱好送到以丹居。”江玉辰此举,在下人眼里看来,这位新来的姨娘是多么的他的宠爱。
“那妾身谢过大爷。”丹心朝江玉辰屈了一下身子,以示感谢。
程落容抿嘴一笑,画送给丹心固然是好,若是留在江玉辰身边,他岂不是天天都在看着丹心。
江玉辰跟边昭说趁现在西府海棠开的艳丽,让他改日再多作几幅画。
江玉宝则缓缓的走到丹心的身边,小声说:“丹姨娘,你看。”手往地上指了指,丹心的目光朝着江玉宝指的地方望去,看到地上散落着几颗珍珠。
珍珠?难道苏姨娘刚刚摔倒与珍珠有关?地上怎么会有珍珠?是谁?是谁害的苏姨娘摔倒?
丹心望了一眼江玉宝,眼里写满疑问,江玉宝摊摊手,摇摇头,一副他也不知情的模样,若是他不知道的话,为什么他告诉自己地上有珍珠,他想暗示什么?丹心一时之间理不清思绪。
“丹妹妹,你在想什么?”
程落容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立刻惊醒过来,说:“对不起,夫人,一时走神了。”
“夫人,晚饭准备好了。”王婆子走到她面前禀告了一声。
“知道了。”程落容对江玉辰说:“大爷,差不多晚饭了,咱们回屋去吧。”
边昭双手作揖,说:“江大爷,时辰不早了,边某先行告辞。”
“边画师,今晚就在江府吃饭吧。”江玉辰想挽留,毕竟边昭才华出众,将来说不定前途不可限量,交个朋友自然是没有错的。
“不必客气,今晚还有事要办,谢谢您的盛情。”
边昭这样说,江玉辰便不再挽留,派人亲自送他回去。
苏秋萍前脚回到秋雨居,若浮和陈婆子就追着回来了,看到她们二人,苏秋萍生气地说:“你们两个给我跪下!”
若浮和陈婆子赶紧往地上一跪,苏秋萍怒火中烧,指着她们两个说:“你们两个是谁泄露消息出去的,还有你若浮,枉我平时对你那么信任,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丹心不会出现在赏花宴上,为何她不仅出现了,还跳了我原本要跳的霓裳羽衣舞!”
若浮和陈婆子异口同声地说:“婢子绝对没有泄露消息出去。”
若浮又接着说:“小姐,婢子真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婢子明明已经让夏荷守着以丹居,没有将消息告诉丹姨娘,还担心别人去通知她,婢子就让夏荷寸步不离的站在门口,真不知道丹姨娘为何知道的消息。”其实若浮一时之间也没有想明白,难道是夏荷不值得信任,已经倒向了丹姨娘,一时之间还没有时间去追究这些。
“若浮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失误过。”
“小姐,对不起,都是若浮的错,还有这个,婢子怀疑有人故意陷害您。”若浮将拣到的珍珠拿出来。
苏秋萍接过那几颗珍珠,看了几眼,咬着牙关,说:“原来是有人故意撒了珍珠害我摔跤出丑,这个人肯定是丹心那个贱人,她在上面跳舞,只有她在那个位置待过,一定是她!”苏秋萍气极,将手里的珍珠用力的摔了出去。
若浮赶紧拣了两颗起来,说:“小姐,若说是丹姨娘还没有证据,说不定还有别人,我们必须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待婢子去查这是谁的珍珠,定然会将此人揪出来。”
“若浮说的没错,我们得防范于未然,这个幕后黑后必须得查出来,只是今天小姐在大爷面前出了丑,丹姨娘又那么得宠,我们还得想办法把大爷的心抓过来才是。”陈婆子站在一边建议着。
“是啊,在这后院里,若是没有了大爷的宠爱那就什么都不是,丹心,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出现,大爷根本不会这样冷落我!”苏秋萍越想越气,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掷了出去。
“怎么这么大火气!”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入苏秋萍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