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这里是哪里?”王江河抓住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瘦弱的大爷,想要知道这里是哪里。
那个大爷看到了王江河,连忙握着王江河的手,说:“长毛,哦不,天平天国的大人,你是太平天国的大人!乡亲们,太平天国的大人来接我们了!”
王江河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帮流民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太平天国的人了。本来王江河只是想要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这帮流民居然握着王江河的手不放,令王江河好不尴尬。
“太平天国的大人,你救救我们吧!我们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救救我们吧!”一大群流民给王江河跪下了。
王江河不知所措,连忙解释说:“各位乡亲,我不是太平天国的大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大人,你不用隐瞒了,你脑袋后面没有哪条辫子,肯定是太平天国的大人。大人,你是不是来接应我们的?能不能救救我们,我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很久没有吃东西了。”那个老汉跪下说道。
王江河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自己脑袋后面确实没有那根辫子,因为自己是后世人啊!可是,这个时代的人不这么认为,脑袋后面没有辫子的人绝对是反贼。这个时候只有太平天国是反贼,那王江河自然就是太平天国的人了。王江河怎么解释都不清楚,所以只好不承认也不否认,暂时的默认了。
“老乡,我和别人走散了,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间?”王江河问道。
那个老汉非常会脑补的说;“大人,现在天国和朝廷打仗,你也许就是战时被打散的人吧?现在这里已经距离江宁城不远了,前几天刚刚传来,天王在江宁城里面称天王,改江宁成为天京。至于现在是什么时间,因为赶路太久,我也不知道了。”
这个老乡应该是赶路时候都麻木了,对于周围一切都不关心,只是想要走到天国的地方去而已。不过王江河也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时间,现在应该是1853年的4月初左右。因为王江河曾经研究过太平天国的一部分资料,所以知道太平天国的洪秀全是在1853年的3月29日称天王的。现在过了几天,那应该就是四月初而已。
“老乡,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朝廷那边的情况呢?”王江河说道。
那个老汉以为王江河是太平天国被打散的人,所以也就热心的给王江河讲解一下他所知道的的满清朝廷是怎么样的。虽然老汉知道的不多,可是王江河也对这个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了。
“大人,北方的朝廷收税越来越重,那些田地的东家都把税收再次加重在了我们身上,我们是在活不下去,只能够南下投靠天国了。听说天国每个人都有饭吃,有衣服穿,所以我们乡里几百个人就南下想要投靠天国。大人,北方实在是太苦了。”老汉说道。
王江河听了这个了老汉的说法,眼睛里面不由得流出了一些泪水。他这才体会到,这些人生活在战乱里面是多么的艰难。而且,这个时代还是满清统治的时代,满清为了剿灭太平天国,所以要大量扩军。可是扩军需要很多的钱的,这些钱从哪里来?自然就是从哪些税收来。可是按照封建时代的那些尿性,大地主和官员往往是不用交税的。那这些税务就自然承担到了普通的小老百姓身上,占有全国不到一成的土地的小老百姓,却要承担几乎全部的税收。甚至,那些地主还反过来把那些税收加派到那些佃户身上,这样子更是让百姓无法生存了。
在这种无法生存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够逃跑。他们听说了南方太平天国起义,传说那里人人有饭吃,有衣服穿,他们就为了这个只是传说的地方努力走去。可是,真正能够走到目的地的,却没有多少。剩下的不少都是在路途中死了。
更让王江河感到无奈的是,其实他这个后世人当然知道,太平天国没有那么好。太平天国一旦定都下来,整个朝廷就发生了迅速的腐败,天王洪秀全开始享受,不断地收王娘,享受在温柔乡之中。太平天国内部也是有很严重的权利争斗,天王洪秀全和东王杨秀清之间也有很大的矛盾。至于那些听说起来很美好的福利政策,却没有多少是能够实现的。
“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王江河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王江河这才发现自己在后世是多么幸福,没有体会过这种生活的人,是不会感受到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现在,王江河看到了这个满目疮痍的江山,这个百姓衣食无着的悲惨世界,王江河怎么能够笑得出来呢?
“大人,我们实在是走不动了!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吃的?”老汉说道。
王江河苦笑,他连自己怎么回去,怎么弄吃的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他穿越前吃了一只烤兔子,他恐怕现在也要开始饿了。他现在哪里去找粮食给他们吃啊!可是如果在这么下去,不到二十四小时,恐怕这些人就要开始有人饿死了。王江河不是那种心肠非常硬的人,他反而是非常见不得别人受苦的人。现在看着数百个人就在这里悲惨,心里不好受。
这几百个人明显吧自己当成了太平天国的官员,所以现在都把自己当成了主心骨了。王江河不想这么抛弃他们。
“各位,我实在是没有粮食啊!”王江河苦笑道。
大家的眼神灰暗了,因为他们本来以为自己能够活下去,可是现在王江河也没有粮食,他们恐怕命运可想而知。
“大人,我知道不远处山上就有一个山庄,那里是一个大地主的家。他们有粮食,可是就是不给我们平民吃一口。所以,我想请大人带头,一起舞‘借’一些。”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有股子文化气息的人说道,之前应该读过几年书。
所谓“借”,其实就是去抢夺,可是这个人还是说得文雅了一些。
“那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王江河问道。
“我们不敢!”那个有点墨水的人说道。
王江河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