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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命案起源:生日礼物

再度成为一个孤儿,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随便搬家,叶枫几乎拿走了自己所有的生活用品,除了放假他不打算回家。其实他在哪里,那里就是家。

大脑里的那个自己已经陷入沉睡,叶枫答应过养母要忘了这个人格,叶枫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曾经的“猜题王”、“学霸叶”已经成为历史,在照顾养母期间耽误了半年课程的叶枫考出的成绩仅仅是不挂科。当然这里面也有缺乏那个人格的原因,但是叶枫并不觉得有什么,这种考试的套路他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只是他不想太引人注目。

考场是最现实的,没了高分的光环叶枫就是一个普通人,不到一年的时间,曾经的叶枫被许多人后来居上。他的名字也渐渐被人遗忘,只有每次卫生评比时有个积极分子的荣誉称号。

没了学霸光环,没了猜题的生意,叶枫的生活变得很拮据,他仔细计算过自己的钱,如果一直保持温饱,可以花到大学毕业。

生活上的贫穷对叶枫不算什么挫折,他最大的困苦就是没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以前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毛文龙陪着,他并不觉得王牌中学的致命缺点,现在他孤家寡人了才明白在这里没有感情只有分数。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是一中的校训,当然其中的“男儿”换成“女子”后校长解释成:“才女才能摆脱男权的压迫,才女才能顶上社会半边天。”

虽有些牵强附会,但是在女生中反应强烈,大家都以不爱红装爱武装的花木兰为偶像。

一中的班级按成绩分为甲乙丙丁四级,学生们每星期一次小考,每月一次大考,成绩不够就降低一个等级。

叶枫虽然成为一个过去,但是他依旧保持在前一百名里,从未出过甲级的两个班级。

升到高二的时候,甲二班来了一个女生,一般一中是不在中间招生的,因为那些学生根本考不过一中的考试,但是考过的皆是非凡之人。

新来的女生叫钟楚,以前是东山市一中的学生,那个学校和青天一中半斤八两,也难怪钟楚能进来。

遇其他的女生不同,钟楚是个爱打扮的人,微卷的头发、改良过的校服和不知是擦粉还是天生白的脸蛋,配上一双精致的小皮鞋。这种样子很容易让人想到那些丙级班和丁级班的女生但是钟楚却靠近了甲二班。

如同花木兰中多了一个林黛玉,钟楚顿时成为甲二班的班花,而且大有取代校花的意思。

甲二班的花木兰们嫉妒钟楚的容貌,丙丁级的女生则羡慕钟楚的成绩。还好她没有其他青春期女生臭屁自傲的坏毛病,对于同班女生给她们分享化妆的乐趣,对于那些丙丁级的女生则决口不提成绩。

聪明的钟楚很快得到了全校公认,荣登校花宝座,学校举办的各种运动会,动员会都有她的身影。

那些高三的毕业生强烈要求钟楚担当毕业典礼的主持人,声称没有钟楚的出现,自己走的一点都不安心。

钟楚的声誉到了一个制高点,竟然有了自己的粉丝团。但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很快清远班的班长赵雄公开宣布钟楚是自己内定的女朋友。

尽管大家对此都很愤怒,但是慑于赵雄的权势每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他的暴行。还好钟楚对赵雄的每次求爱都是爱答不理,实际上钟楚没看上过一中任何一个男生。

这些事情叶枫一点都不知道,他决心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考到帝京去。但是很快他便和校花钟楚产生了交际。

那是高三的上半学期,快到圣诞节的时候,钟楚宣布圣诞节是自己的生日,为了庆祝请全班同学到她家的别墅开party。

听到这个消息,全校的男禽兽都疯了,痛恨自己没有和钟楚一个班。叶枫则是痛恨和钟楚一个班。

那是一个下午,放学后的叶枫打算趁着有点闲暇去超市打点零工,给自己添一些肉,最近学习很紧迫,营养必须跟上。

还没走出门,钟楚带着一帮女生就把他堵在屋子里。原来有个曾经跟叶枫同在二十五中的女生告诉钟楚他可能不会来,因为在初中时他那么受欢迎也没参加过任何同学的生日会,除了那个胖子毛文龙。

毛文龙是谁钟楚一点不关心,但是叶枫她有些印象。同在一班待了一年,因为钟楚出现大家变得有些人味,但是叶枫除了在做卫生时很积极,其他时候根本没见过他。

钟楚看着眼前这个并不算高大的男生,说道:“我的生日会你一定会来的,是吗?”

叶枫还沉醉在钟楚的容貌下,愣愣地说道:“一定去,一定去,当然会来,呵呵。”

“可是楠楠刚才还说你不爱参加生日会呢?”

叶枫看了看钟楚背后的罗文楠,心里说道:“不就是当年拒绝跟你谈恋爱嘛,何必如此为难我?”

“哪有,即使有,钟女神的邀请也一定会去。”

“女神?”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不过好高大上,比校花强了百倍。”

罗文楠看叶枫的眼神更加凌厉,她心里怨恨着叶枫道:“果然不是油盐不进,遇见钟楚还不是原形毕露。可是为什么不是我,不行我一定要报复你。”

罗文楠挤到钟楚面前说道:“可是要带礼物的,去别人家里哪有空手去的?”

“楠楠,这个就不必了吧。”

“可恶的女人”,叶枫心里真想抽她,但是嘴上还是说道:“一定有礼物,而且很精美。”

罗文楠分明是在报复叶枫,他知道叶枫的情况,孤零零一个人花着孙淑芬留下的钱。一元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再买个礼物叶枫的肉肯定要泡汤了。

钟楚虽然不知道叶枫的家境,但是总觉得强让人送礼有些不礼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我们明天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叶枫笑送钟楚和一干女生离开,然后苦着脸回到宿舍,从床下扒拉出自己从五金店、废品厂收集的破烂,翻了几下有了一些灵感。

根据钟楚在群里发的地址,叶枫骑着车子穿过小半个市区赶到了钟楚的家——金色花园小区,一个布置的很高大上的高档小区。

门口有迎接的同学,保安大哥一口气写了四十个人名,手都写麻了,但是几个女生的一句“保安哥哥辛苦了”,就酥麻了他整个人。

大家乌泱乌泱进了小区,俨然一个小型村庄,还是欧式风格,到处可见裸体雕塑。几个闷骚男频频惊呼那个雕像的波波大,几个女生大喊流氓。

钟楚的家也很大,是独立建筑。二层的小洋楼,里面显得很宽敞。钟楚的妈妈穿的很贵气在笑着给大家聊了几句后就上了一辆豪车,钟楚习以为然依旧跟几个女生嬉闹。

叶枫把一切看在眼里,觉得这个家庭不想表面那么和睦。刚才他从保姆的那里了解到钟楚是离异家庭,跟她妈妈生活在一起,但是她生活的花费都是她爸爸从外地寄回来的,据说是南方某个跨国公司的老板。

“楚楚,该拆礼物,我们拆礼物吧。”

女生的好奇心绝对是地球上最高,平常一只蟑螂都会怕的女生们生猛地撕开包装纸,不停地惊呼。

“一些瓶瓶罐罐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叶枫很不了解这些女生的心理,但他也知道此时谁打断,谁就会被打断。

“哇,米老鼠,还能转。这个好棒啊,谁买的啊。”

几个女生围着一个小盒子,里面一只米老鼠不停旋转着,旁边还有一排小彩灯组成一个福字。

“谁送的,谁送的,以后我生日也让我男朋友给我买一个。”

“哇,确实好漂亮,就是中间这个“福”字太土了,换成心形就好看多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表示没见过。这时罗文楠见叶枫没来回看,问道:“叶枫,这个礼物不是你买的吧?”

“不是我买的”,叶枫摇头道。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这么浪漫。你不是要给楚楚准备礼物吗,快拿出来瞧瞧,女神可不是好追的。”

“那个就是喽”,叶枫指了指她手里拿的盒子。

“你不是说不是你买的吗?”

“对啊,它是我做的”

“什么!”

一群小女生惊呼道,都没想到闷闷的叶枫竟有如此的手艺,自己动手做出了这件礼物。

“别误会啊,纯粹友谊,没看见中间是个“福”字吗?”

“什么嘛,故作掩饰。”

叶枫懒得搭话,这帮人是越反驳越来劲。

果不其然,在一个四层大蛋糕被推出来后,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盯着不停地惊叹。

“可以吃蛋糕了,楚楚吹蜡烛吧。”

钟楚一口气吹灭最上层的蜡烛,几个闷骚男就争着让钟楚切蛋糕给自己。最上层的蛋糕刚才或多或少沾上了唾液,钟楚本来要扔掉,但是几个色狼抢着狼吞虎咽地吃了。

切过蛋糕后大家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有的参观着钟楚家的装饰,几个女佣礼貌地带着他们转来转去。

叶枫一个人看着墙上的照片,大多是钟楚和她妈妈的照片,只有一个角落里有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

一个老人坐在最前面,后面站着钟楚的父母,两人间距离得不是很近,老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应该就是钟楚。邻接边框的部分隐约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二零零叁年五月二十日楚楚生日留念。

“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叶枫转过头来寻找着,没有看到钟楚的身影。

叶枫想了想转到了楼梯口的小储藏间,果然钟楚在里面,肩膀抽动着。叶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了过去揽住了钟楚的肩膀。

钟楚愣了一下,看到来的是叶枫,伏在叶枫肩膀上哭泣。许久,钟楚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拿着纸巾擦叶枫肩上的鼻涕。

“对不起,弄脏你衣服了”

“没事,要不你再趴这边哭会儿,对称。”

听着叶枫开着玩笑,钟楚破涕为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现在就这个屋子没人参观,剩下的到处都是人。”

“那也挺好的,你把门锁上。”

“呃?”叶枫还是照做了,钟楚搬过来一个箱子,两人并肩坐着。钟楚开始疯狂吐槽,最后叶枫听明白了。原来钟楚的外婆不久前去世了,钟楚的妈妈平常根本不关心她,她守着一个大房子反倒是感到更加孤单。

“其实你比我幸福多了”,叶枫看着钟楚说道,“你好歹还有父母,我全家就剩我一个人了”。

“你是个孤儿!”

“对不起”

“没关系,本来就是嘛。好了擦擦泪,再补个妆,该出去吃饭了,那帮家伙估计快把你家倒腾塌了。”

钟楚点了点头,笑着站起来跟着叶枫走了出去。

转角处,罗文楠冷冷地看着两人出来,掏出手机悄悄摁下拍摄键。她说过要报复叶枫,当然现在还有钟楚。单靠她自己是不可能达成目标的,所以这就是一个导火索。

另一个party上,一个醉醺醺的少年掏出手机,看着传来的照片,“啪”的一声把手里的酒瓶摔到地上。

“操,这小子叫什么名字”,说着把手机传给身边的人。

“雄哥,我知道他,他叫叶枫,是个孤儿,跟嫂子是一个班的。”

“他*妈*的,一个野孩子都敢抢老子的女人,找个机会灭了他。”

“灭了他!!!”

众人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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