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司澈想了想,便由着她,“不睡也好,朕还没有传膳,你要陪朕多吃一些。”挥手示意德公公备膳,看向倾城,心里一动。
他抬起她的下颌,含着她有些苍白的唇瓣,绵绵的细吻着。
“皇上……”
倾城大惊,想要挣扎,却换来更强悍,更霸道的唇舌交缠。倾城抬头对上那双深邃,幽深的双眸,里面有着缕缕柔情。唇齿相依,缠绕辗转,他的吻里带着一丝霸道,又不失温柔,缠绵不清的吸吮,让倾城险些喘不过气。在快要窒息时,庄司澈才缓缓松开她。
倾城猛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惹得他一阵低笑,声音因为刚才的深吻,而有些沙哑,透着浓浓的****。他虽然不再吻她,可薄唇还是贴在倾城的唇上,反复摩擦,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惹得她一阵轻颤。
“倾城,不要离开我。”他低声呢喃。
倾城一怔,勾起薄笑,显得有些飘渺,“生死有命,真要到了那一天,倾城也难以幸免。”
“倾城。”庄司澈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不能移开目光,沉声道,“朕是皇上,有朕的庇佑,你自会没事。”
倾城脸色一僵,听出他的玄外话,他定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露出复杂的眼神,双眸低敛,再抬头,不禁盈盈笑道,“好牵强的说法。”
庄司澈闻言轻笑,幽深的双眸注视着她,他的神情充满爱怜,柔声道,“朕不许你再提死这个字,朕不喜欢。”轻柔的声音,透着一丝强硬和霸道。
顿了一下,倾城道,“皇上既然知道倾城命不久矣,何不……”她原本想让庄司澈成人之美,放她离开,却被庄司澈沉声打断。
“柔妃身上的噬心蛊已经解了。”
庄司澈忽然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倾城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让太医抽空去了一趟昭阳宫,得来的消息是柔妃身上的噬心蛊已经解了,再看到昏迷不醒的倾城,不禁若有所思。
倾城怔了一下,沉默不语。
“朕虽对噬心蛊不甚了解,但其中利害,朕还是明白的。”
庄司澈看向倾城,瞳中隐晦,冷叹出声,“那日御花园中柔妃忽然昏倒,颇为蹊跷,朕一心救她,倒没有太过于在意,事后才想起,她虽昏倒,却不见往日病发时的各种症状,想来噬心蛊在之前便被人给解了。”
他的心似被人狠狠剜了一刀,她是这么想离开他,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啊!但他又怎能放得了手!
庄司澈看向沉默不语的倾城道,“噬心蛊现今合为一体,皇宫守卫森严,你不可能轻易便进得了昭阳宫,身旁一定有人帮你,朕不会过问那人是谁,但你今后莫要再跟那人有任何的牵连。”
倾城无语,最终只是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皱起的眉头被庄司澈抚平,“噬心蛊,还是有人能解的,我已经派谨夜却寻找他,有朕在,自然不会让你有事。”
倾城一愣,顿了一下,随口问道,“那人是谁?”她直觉景然之前说的那人和庄司澈口中那人就是同一个人。
眼睛透过窗外,见德公公已经布好菜,朝这边走来,不禁抱起倾城。
倾城一怔,也便由着他了,庄司澈见她顺从,没有反抗,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低头见怀中的女子还在等着自己的答案,不由柔声道,“那人名唤……传游之!”
“传游之?”倾城念了一下,见庄司澈停下脚步,瞪着她,似是很不悦,不禁问道,“皇上怎么了?”
庄司澈冷哼一声,冷声道,“以后不要在朕的面前叫别的男人名字。”
倾城一笑,轻问,“我若是非要叫呢?”
庄司澈看着她,眸光虽然温柔,却透着一丝嗜血的杀意,看到怀中的女子似乎瑟缩了一下,不禁轻柔的说道,“别怕,朕不会伤害你,你若真叫别人的名字,朕会亲手杀了他。”
火,胸口似有一团火在烧,扰乱了倾城的思绪。这个男人啊,冷酷霸道,只要是他所想要的,只怕都会毫不犹豫的掠夺而来吧!
他的柔情之于她,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传游之何许人也?倾城也是在清醒后的第二日,从小君口中得知的。
传游之对于四国,无疑是个传奇,没有人知道他是哪国人,但却是四国的传奇。有人传他惊才风逸,武功高强,熟读兵法,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生平擅长制毒和解毒,但生平冷漠,独来独往,从不与人深交,四国人皆追寻过他的踪迹,始终毫无半点线索。所以,传游之三个字,一直是个传奇,民间流传着他各种分不出真假的传闻。
待小君说完,倾城已经不知不觉间被流云喂下了大半碗的粥。
见到流云似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不禁轻笑不已,两人的心思,她又怎会不知,只怕也是借以这些传闻,转移她的心思,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多喝点粥。
感动于她们的这份心,她也就装傻充愣,配合了下去。
“公主,德妃娘娘、贤妃娘娘、贵妃娘娘还有柔妃娘娘在宸宫外面等候。”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道。
倾城秀眉微蹙,叹道,“非要见吗?”
流云忧声道,“几宫娘娘一同前来,只怕来者不善,不见公主,恐怕不会轻易离开。”
“那便见吧!”
“是。”太监退下。
倾城要下床,流云小君见状,连忙上前扶着她,公主刚刚大病一场,身体还很虚弱,脚步虚浮,自是需要有人扶着。
小君道,“公主,奴婢给你梳妆打扮一下吧。”若是这样出去,岂不是让其他娘娘见了笑话。
低柔的嗓音轻轻柔柔的飘来,“不用了。”她们想看什么,她就将那一面展现在她们面前。
流云急道,“公主……”
流云劝解的话被倾城打断。
“流云,我又何须做给她们看,她们是后宫的娘娘,可我不是。”
也不会是。她没有和众多女人同侍一夫的雅量和喜好。
流云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低头道,“奴婢知错。”
“妹妹病情怎样?好些了吗?”
人未到,声先闻,一听便是杨贵妃。笑声太过虚假做作,听来颇为刺耳。
倾城斜靠在软榻上,病中的她,发丝微乱,玉颊潮红,一双凤眼水淋淋的,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见几人进来,歉声道,“倾城身体虚弱,不便起身相迎几位娘娘,还请娘娘们不要介意。”
“妹妹说的什么话,一直都想过来探望,无奈啊!皇上极为宝贝妹妹,宸宫外面守得都是御林军,不放任何人进来,姐姐只能日夜在宫中为妹妹祈福,盼望你能早点醒来。”杨贵妃说的感人至深,说到最后,眼角竟真的流出了一两滴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