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报考风波
这个夏天，张嘉沫颓废了。
整天呆在电脑前面发呆，发呆，发呆。
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游神状态始于录取结果公布那天。上不到最想上的大学这凄惨惨的杯具，石化了嘉沫！明明自己报的是外省的Z大，为什么就偏偏的被本省的T大录取了？
听到这个无比悲愤的消息，爸爸妈妈显得异常高兴，并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保持着这种亢奋的状态。尽管有时候还故意装作一副为嘉沫惋惜的样子！
呃……
无语，愤怒。
为什么他们如此的兴奋呢？嘉沫早该想到的。
炎炎夏日，嘉沫坐在电脑旁浏览外省大学网页准备填报志愿时，张爸张妈就按班次来刺探军情，用酸溜溜的借口想方设法游说嘉沫报考T大，狗血的理由如下:
“T大风景多美啊，沫儿去了肯定喜欢，要不明儿带你看看！”
“T大是妈妈的母校，你去了之后咱们就是T大大小姐妹花！”
“我们舍不得你啊，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是这样说的。”
被严重雷到到词穷的张嘉沫想不出铿锵有力的反驳，突然蹦出了一个更为狗血，至今想起来都很无地自容的桥段：
我的青春我做主，我的大学我说了算。
张爸张妈瞬间感觉天空雷声滚滚……
于是密度很大的地下战役打响了，张爸时不时的装作打扫卫生状在嘉沫房间扫来扫去，在电脑桌上擦擦抹抹，顺便偷瞄战况。张妈更是夸张，突然告诉嘉沫，她的床无比亲切，死皮赖脸的霸着床，伸长脖子观察嘉沫的一举一动。
嘉沫很顽强，嘉沫很战神。从小他们就觉得对付嘉沫这种自我崇拜，不折不扣的一根筋的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响溜边战。
然而，生活总是让人很不满意。张嘉沫很固执的选择了T大。这一行为严重的打击和激怒了某些中老年人的脆弱心灵。于是，张嘉沫不得不戴着妈妈特意为她准备的大围裙，被迫承担了所有的家务。可是，嘉沫就是不服。
填报自己想上的大学，到底有什么错？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成了全民公敌？嘉沫想不通，就是想不通。
家里没人理，嘉沫就上网。
因为爸爸妈妈现在极其鄙视嘉沫，把她心爱的电脑也特意搬到了他们的卧室。嘉沫心里无限愤慨，自己在家里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因为前阵子全面备战高考，QQ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玩了。嘉沫是理科生，没有想象力，网名也没怎么动脑子想，就随便叫了一个很挫的——哈哈。
郁闷的时候看什么都是郁闷。
嘉沫刚登上QQ，突然屏幕出现一个窗口抖动。真是吓人！更吓人的是嘉沫还没看清是谁在搞恶作剧的时候，对话框就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三个大字。
“臭丫头”。这个臭小子，想找死啊！嘉沫看清来人姓名后，便恨恨的低咒道。这个变态就是嘉沫的表弟——戴旭尧。
因为小时候家都住在一起，俩人算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姨夫拓展事业，一家人搬到了Z市。两家人好的跟一家人似的原因除了妈妈和二姨定期包电话粥和节假日互相串门外，还有就是嘉沫深受姨夫的欣赏和喜爱。姨夫可是Z市的大老板，可是却一直很质朴，丝毫没有腐朽的铜臭味，这也是长时间受嘉沫尊重的原因。他总是喜欢给嘉沫讲一些生意上的事，有些嘉沫不太懂，可是姨夫就像遇到知音一样，讲起来总是一发不可收拾。有些问题还喜欢听听嘉沫的意见，而且往往嘉沫一句简单的话就会让这久经沙场的老将露出后继有人的神情。为什么嘉沫能得到姨夫的偏爱呢？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最后嘉沫总结了一段时间，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自己跟姨夫有一样的气质。
哈哈，想到这里，嘉沫又不得不自恋一番了。戴旭尧这小子肯定是嫉妒自己“受宠”，三番五次的挑衅权威——张嘉沫。
“说话！”嘉沫长时间没有回复，对面的人显然等急了，依然火红一片。
“臭小子，怎么没去上课？”嘉沫虽一肚子气，可是还没到那种到处埋怨的地步。因为前几天妈妈和二姨电话里提到过此小孩学校在补课，嘉沫又看到电脑上的时间才早晨十点就顺手问道。
“今天生病，在家修养。”真是大言不惭，谁会相信你啊？肯定又在偷懒。
戴旭尧，现在上高三，比嘉沫小一届，在Z市重点高中就读，成绩很好，性格也开朗。总之，除了不尊重自己姐姐之外，基本也是一个不错的小孩子。
“有事没？”嘉沫决定不追究他逃课的罪过，转到正题上。
“听说你又惹大姨生气了？”嘉沫就知道这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又成墙头草了。妈妈一个利诱一个威逼，他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然后毫不留情面的向嘉沫扔刀子，丝毫不念旧情。嘉沫终于把这头东西早看清楚了。
“臭小子，你姐待你不错吧？你怎么关键时刻就没出息啦?”嘉沫对这种行为极其鄙视，义愤填膺的发过去一个愤怒的表情。
“切，张嘉沫，我告诉你，我妈说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们家的人，我们都在Z市，你不来上学就说明看不起我们。”对面的人还振振有辞，铿锵有力的回复过来。
“呃……”嘉沫无语，发过去一个汗。
明明一个简简单单的志愿填报搞到最后还成了家族分裂的导火索？嘉沫低头沉思。
良久，对面发过来一行字，嘉沫就又汗了。
“张嘉沫，刚我妈在我旁边。”嘉沫以沉默来回应，等待他的下文，不禁感慨这小子真是狡猾。
“其实，你填报外省大学真是太英明，”戴旭尧这小子肯定有阴谋，什么时候夸过嘉沫。“为我以后填报外省院校打响了第一枪，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你想，你这样以来，他们虽然必定很伤心，可是第一次过后就会对最下一次缺少关注度……”戴旭尧在那边越讲越热血沸腾。长篇大论的说什么，嘉沫没有在意，只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悲惨场景：在一个繁茂的大森林里，自己全副武装脏兮兮的抱着炮管在山坡上努力练习瞄准目标，到最后把自己当炮弹打出去了……
呜……
嘉沫很凄凉。
停！要镇定。
嘉沫回过神来，使劲摇摇头，又在心中坚定了一下自己的选择。就要上自己喜欢的大学，谁也管不着。战神嘉沫很自恋的对自己的敢于对抗黑恶势力的勇敢精神打了一百分。一个张嘉沫倒下来，千百个张嘉沫站起来。
怎么好像和小强似得?
等她回神，只看见长篇大论后，戴旭尧又发了一个死掉的猪图片，后面还有可恶的一行字：
“张嘉沫同志的牺牲为别人的未来做了很多贡献，我们会永远缅怀你的。”
“去死！！！”再跟那臭小子聊下去，可能自己会被逼疯，嘉沫冷静的下了。
看看时间，嘉沫又任劳任怨的走进厨房，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终于熬过了等待录取结果的这段难受的时间。嘉沫深深的感觉高考的沉重压力对于等待的煎熬来说，简直微乎其微。嘉沫的成绩是没得说，可是比她分数高的人大有人在。即使以前对自己无比肯定放心的嘉沫也在数日等待中自信消失殆尽。
原来，等待才是最可怕的折磨。
爸妈比嘉沫早知道录取结果。嘉沫一直担心结果不尽人意，越到最后时期越是揪心。昨晚也又一次成功失眠而错过了查看成绩的最早时间。
还是被爸爸妈妈的欢呼声吵醒的。待嘉沫着急跑到电脑前想查看成绩时，却瞅见爸爸妈妈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什么事这么Happy?
妈妈一脸红云，高兴的差点喘不过气来，跌跌怆怆的移到嘉沫身边，开口说道：“沫儿，哈哈，你被录取了。”
嘉沫一听，怔了怔，然后突然的抱住妈妈，手舞足蹈，自己多日担心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可是好像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缓过劲的嘉沫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如果Z大录取我，爸爸妈妈会这么开心？能够让他们欢呼雀跃的绝对不是这个消息。
难道自己没被 Z大录取？
嘉沫顿时被雷劈了，甩开妈妈，跑到电脑前，睁大眼睛一看，心情顿时一落千丈。大大的屏幕上赫然写着：T大，工商管理专业。
嘉沫想一头撞死。
S省的志愿填报比较落后。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填报志愿。重点和普通大学各填报四个，依次遴选。嘉沫的第一志愿填的是实力强大的Z大，其实嘉沫暗地里也去过T大的网站，比较了一下分数线，两所大学真的是实力相当，各有千秋。
也许，对于大多数在黑暗五月里挣扎过的孩子都怀有对远方的憧憬，都有想走出去看看的愿望。嘉沫也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也有这样相似的梦想。
为了给妈妈爸爸一些安慰，填报志愿的时候，嘉沫还非常人道的在最后一个志愿位置上填了T大，哈哈，可是谁都明白被最后T大录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嘉沫当时还小得意了一下下。
没想到点真不是一般的背，竟然这么倒霉，自己竟然，居然真被八杆子打不着的T大录取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嘉沫一直保持着无语，沉默的状态。
嘉沫在房间里整天处于睡觉和装死的边缘，昏昏沉沉。醒了就睡，睡了就醒，睡不着就在床上装死。当然，在嘉沫选择沉睡的时候，电脑悄无生息的回来了，一切不公平待遇全都消失了。可是，嘉沫还是很难过。
曾经那么期望，到头来一场空，嘉沫心不甘。嘉沫填报志愿的时候，老师说十拿九稳。嘉沫自己也反复比对过Z大历年录取的分数线，基本比重本线多50多分，嘉沫的分数都快超出80分了，怎么可能没录上？
可是，尽管嘉沫疑惑万分，也只能是无能为力。还好，嘉沫虽是一个直拗的孩子，但对Z大的喜爱还达不到狂热的地步，况且T大相当优秀。嘉沫更没有勇气再次读一遍高三，于是在失望多日后，又恢复了一点精神。
在失意的嘉沫同学忙着难过的前段时间，接到了一大批亲人朋友的关切问候：
好友艾妮：知足吧！我都被录到普通大学了，T大，可是S省龙头大学，在伤心就矫情了啊！
好友大头：死丫头，我都遭受现实与梦想双重打击了，你还在无病呻吟……
堂姐张雨旋：嘉沫，姐到外面上完大学，觉得也就那样，出去之后就后悔了，外面没你想得那么好啊！
二姨：沫儿，你到T大，我给你做水煮鱼，不给旭尧吃，就咱俩过啊！
戴旭尧：姐，失败算什么，就你这这级别的人反抗就从来没有成功过的，可是革命的种子还要继续，我来扛。
……
嘉沫听了这些搞笑的话之后，心情变得更加晴朗了。有天，嘉沫正悠闲的点出T大网页看看，妈妈的声音在门外虚假的想起，
“沫儿，睡了吗？”
无语，八点钟睡什么觉？没事找话拜托有点新意，好不？
“睡了！”嘉沫以牙还牙，以无聊对无聊。
没想到一脸悲伤的她竟然推门而入。
哼，别以为你装的像，就以为我看不见你爆笑之后的皱纹。具有“变色龙”之称的妈妈一直女王般的把爸爸和嘉沫吃的死死地，他们也就心照不宣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唉！对这个女人的忍耐，一般人是无法做到的，嘉沫深深感慨道。
“悲伤的过头了吧？何必费劲装出不高兴的样子？”嘉沫平时没有心情跟她斗法，现在终于有闲情逸致和她玩玩，嘉沫对付敌人的方法就是见招拆招。一上场计谋被戳穿，妈妈显然措手不及，嘴角明显僵硬。可是，输给张嘉沫这个丫头片子也太没面子了吧！
“张嘉沫，你看到我难过也不是很开心吗?上次，我脸上面膜撕不下来，你不是也笑的快抽过去了。我上次买个包被骗，你还不是告诉所有的人。现在我只是高兴了一会，你就看不下去了，心眼不要太小了吧！”妈妈努力装出一副受气小媳妇样子，委屈的不行。
家长就是喜欢翻旧帐，还有就是记恨孩子。
嘉沫满脸黑线，明明委屈的是她。
“我考上T大，你报了一箭之仇当然很高兴，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对手，请不要在失败者面前表现过分喜悦，可以吗？”嘉沫比谁都清楚，妈妈这种善于幸灾乐祸的女人是多么BT，何况T大是她力荐的。
“当然可以，可是沫儿，妈妈真的为你高兴啊。”提起T大，妈妈绝对称得上手舞足蹈，神速般飘到她身边，拿起桌上果盘里的橘子，忽视嘉沫满脸鄙夷，就开始边侃边剥。“沫儿，你说你当初听我的，现在能有这么大落差吗？对吧？”嘉沫面无表情乖乖地听着，机械的被妈妈往嘴里塞橘子。妈妈以为嘉沫认可了自己的观点，就得意的接着往下说。
“嘉沫，妈妈总是与你作对，只是因为你平时不怎么搭理我。”这句话是真的，妈妈所有的学生可能只有嘉沫不喜欢她。这对凡事要求完美的妈妈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嘉沫最大的特点是漠视，只要她觉得不好的，或者自己不喜欢的人或事就会选择转身。这让被爸爸宠坏的妈妈简直气急败坏。
“……”
“我知道你没上自己喜欢的大学，心里很难过，我和你爸也很伤心，夜里也睡不着觉。”
骗谁？明明昨晚自己感觉有点饿出去找吃的的时候，妈妈爸爸还为自己考上T大高兴的睡不着呢。还以为这个女人要跟她促膝长谈，打破隔膜，谁知道这种场景下，这个女人还能把虚伪渗透其中，功力深厚的可真是可圈可点。
嘉沫心里无限鄙夷，没有说话，等待她的下文。
“而且我们也觉得前两天的行为有点过分，所以决定给你一笔可观的旅游基金，你和旭尧一块去Z大看看吧！”妈妈也可能觉得自己有点虚伪，就顺口送她一个甜头，趁机收买人心。
嘉沫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两眼放光。想了想，这个主意还不错。于是，自己就“真诚”的顺水推舟的接收了妈妈对自己的同情。
看见嘉沫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妈妈很是惊讶。张嘉沫是不是被打击坏了，战神怎么会这么容易接受现实呢？以张嘉沫的硬派作风肯定会跑到招生办查看自己的报考表，非要弄清楚问题。那样的话，他们做的手脚不就被发现了。为了阻止嘉沫的疯狂行为，她和老公酝酿了好多天，这才发现没有比劝服嘉沫安于接受现实更大的难题了。于是，他们制订了很多计划来稳住嘉沫，可还是依然不放心。如今这么顺风顺水，不免让她觉得进了嘉沫的圈套。
其实，他们高估了嘉沫对大学的坚持。
“沫儿，你是说你决定去上T大？”妈妈压抑住自己的兴奋，轻轻问道。
“嗯。”嘉沫一副能有什么办法的无奈表情说明了态度。
总之，失意的嘉沫拿着简单行李和厚脸皮的戴旭尧一起前往Z大旅游。戴旭尧居然以高考生需要解压的狗屁理由坚决跟她去，于是嘉沫特意买了好多东西让他背。这小子一路上还算乖，任劳任怨，挨打挨骂，让嘉沫心里舒坦不少。走在Z大长满青苔的小路上，嘉沫忽然觉得有些风景只此一遍更让人记忆犹新，就比如现在脚下这片土地。曾经自己多么希望可以在这里生活几年，但那并不是因为真正喜欢，自己不可能会去用心去感受它，当然就得不到现在这种深刻的感悟。
“要是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女生一起在这里牵手，度过生命里最美好的四年，然后许给她最好的未来，这该有多好。”站在旁边的旭尧突然叹口气说道。嘉沫逆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却感受到他深深的哀愁。嘉沫忽然发现，从小没心没肺的傻小子也在长大，也有自己烦恼的事情。嘉沫戳戳发呆的某人，第一次认真的审视长大后的旭尧。
旭尧很好看，嘉沫不得不承认妈妈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嘉沫和旭尧都继承了我和你二姨的美貌基因。
棱角分明的脸此刻竟然有些冷峻，深深的眼眸透着泛着迷人的光彩，嘴角生硬的扯出一丝苦笑，嘉沫有点呆了。
嘉沫快速的明白旭尧肯定是遇到感情上的事了。可是，可是，这方面嘉沫确实是外行，帮不到什么忙的。对于嘉沫，感情可以说是一张白纸。所以，嘉沫选择做一个倾听者。
“姐，想给一个女生幸福需要这么难吗？”嘉沫无辜的瞪着大眼睛盯着寻求答案的他，她不懂。但是能让万能的戴旭尧同学如此纠结的女生，嘉沫肯定会喜欢。
戴旭尧没有听到答案，回头看到嘉沫一副白痴的样子，就觉得想死，跟一个白痴谈感情的事就是折磨自己。戴旭尧充满鄙视的脸瞬间被揍了，嘉沫不能允许这个死小子爬到自己头上，即使他很难过。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旭尧和嘉沫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很是开心。戴旭尧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那种绝望和悲伤的表情，让嘉沫觉得那天的黄昏很飘渺，很虚幻，很不真实。可是，后来嘉沫才明白旭尧对感情的付出绝不仅仅是那个黄昏的淡淡忧愁。
因为旭尧向学校请的假有限，他们决定坐飞机回去。飞机在Z市降落，嘉沫顺便在他家住了两天。期间，姨夫想带他们去T大看看，嘉沫态度强硬的拒绝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由于临近开学，嘉沫向二姨全家道别后就回家去了。
看着旅游归来的嘉沫心情大好，妈妈爸爸也心安理得了不少。他们都是嘉沫所在高中的老师，正逢暑假，全家人都闲了下来，开始讨论和制备嘉沫的走时带的东西。嘉沫提出想买笔记本电脑带去学校的建议，并列出自己一系列的合理理由。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妈妈以嘉沫出去旅游让家庭经济元气大伤为由驳回了她的提议，嘉沫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妈妈摆明就是不想买嘛。
嘉沫就是喜欢电脑，倒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游戏，仅仅是因为喜欢在电脑上作东西而已，嘉沫的有些作品在网上反映很好的。妈妈拒绝了嘉沫的提议很是得意，但又不想嘉沫太伤心，于是又时不时的给点小恩小惠。
转眼间就到了要走的时候，因为距离近，嘉沫选择了坐长途汽车。她挑选了很久，终于把行李削减到一个箱子。嘉沫没有让爸妈送她，独自坐上开往Z市的长途大巴。
嘉沫临上车前，一向儒雅的爸爸突然斩钉截铁的对嘉沫说了八个字：“好好学习，争取入党。”换做以前，嘉沫早就嘲笑爸爸太古板，现在这气氛，更多的是感动和父母对她深深的期望。看着妈妈没有平时的嘻嘻哈哈，嘉沫突然觉得不习惯。唉，可不可以别让我这么感动。
长途车说长也不长，两个小时就到了Z市。T大也算好找，不一会嘉沫便到了大门外。还没来得及驻足深思，大发感慨，行李就被一热情学长接了过去。报名，领铺盖，找宿舍也在这殷勤过度的学长帮助下顺风顺水的完成了，嘉沫心里很感谢，但还是拒绝了学长请她吃饭的提议。
陌生的环境总是能够快速催生认识旁人的心态。
寝室里共有四人，嘉沫是来的最迟的。不一会，嘉沫就跟他们熟识了，姚芊，白静，任冰彤，都是很好的小孩子。新生对身边的事物总是好奇的不得了，于是大家商量到学校到处走走，结果却丢脸中途迷路，等回来得时候都感觉疲惫不堪。可是，谁也阻挡不住第一个晚上卧谈会的到来，内容就是围绕校园的新奇展开讨论的。
“我觉得学校四食堂很漂亮，我很喜欢。”夜色都难掩姚芊激动神情，首当其冲的发言。
“我觉得我们学院楼最好看，很有气势。”白静也很是有兴致。
“呃，学校的垃圾桶设计的蛮有特点的。”嘉沫脱口而出。
“……”
“……”
“……”
安静，大家脸上挂满黑线。
“张嘉沫，你可以更有创意一点吗？”安静过后，任冰彤很有气势的带头质问嘉沫。
这回换做嘉沫无言了，呃，好在，大家更有兴致讨论帅哥，白静突然扯出一个话题。
“我听学姐说，学生会主席叶嘉晨很帅的，学习，运动，能力都很优秀。听说开学就受邀到什么会议上演讲去了。”
“我也听说，他很牛的，获了好多奖项，和一些师兄在校外还开了一家公司呢。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好像长的也不错。”白冰彤也乐于和大家分享八卦消息。
“……”
“……”
刚刚被大家极度鄙视的嘉沫，觉得自己有点失败，决定适时发扬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室友们后来说了什么嘉沫也没听到，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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