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上客厅,发现小涛靠在沙发上正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广告,见刘流过来了,礼貌的招呼他坐沙发上。电视里正放着“活力二八”的广告,广告语叫“活力二八,X市日化。”其实就是一洗衣粉,一天得轰炸N多遍,脑残程度不比若干年后的脑白金广告弱多少。
“在看什么节目呢?”刘流摸了摸鼻子,明知故问道。刚才在楼下都听到王婶说了小涛在追电视剧《联林珍奇》了。
“等着看《联林珍奇》呢,昨天正看得起劲时停电了,今天看看重播。”小涛答道。
“哦,《联林珍奇》啊,挺好看的,我昨天也看来着。”为了刘业斌书房里的书,刘流违心说道,跟小涛套着近乎。
小涛一听就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转向刘流道:“是啊,昨天刚看到有人给林大岫出了个上联,林大岫正要对呢,结果停电了,真是急死个人,我现在就想早点看这个上联林大岫怎么对。”
“谁说不是呢,这电停得太******缺德了。”刘流一不小心脏话脱口而出,想改口却来不及了。
小涛看了他一眼,徐徐道“是啊,这隔三差五的停电,真叫人难受。”
刘流摸了摸鼻子,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你刚才说的别人给林大岫出的上联是什么来着,那时我去上厕所了,没看着。”
“叫‘三光日月星’,这个下联可不好对,下联对的数字要比三大,但一旦这样后面的就不止三个了,很难对。”小涛说道。。
嗯?等等,三光日月星,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刘流飞快在脑海里搜索了下,原来还真有看过的一本书上有这个对联,而且关于对联的来龙去脉都写的非常详尽,还不止一种对法。是昨天在他老爸房间看的一本专门讲对联的书,里面很多绝对,其中就有这个“三光日月星”。
“其实也好对,而且不止一种对法。”刘流摸了摸鼻子,想了想开口道。
“哦?你知道怎么对?”小涛顿时来了兴致。
“我恰巧看过一本对联的书,里面就有这个对联。”
“那你赶快告诉我,下联该怎么对?”
“下联可以对‘四诗风雅颂’。这是最工整的一个下联。”
“四诗风雅颂?风雅颂才三个啊,怎么是四诗呢?”小涛义无反顾的承担起小白的角色问道。
“因为雅分为大雅和小雅,诗经中有风雅颂三种体,其中雅又分为大雅和小雅。”
“对哦,好像是这么回事。”小涛显然也是肚子里有点货的,被稍一点拨就明白了。
“对了,你刚才说不止一种对法是怎么回事?难道还能对其它的?”小涛想起来这茬了。
“是的,这我就跟你从这个对联的来源说起吧。据说宋神宗年间,辽国派遣使者来中原。翰林学士苏东坡奉命招待。辽使者出一联:‘三光日月星’,要苏东坡来对。辽使者认为此乃绝对,因为联语中的数量词,一定要用数量词来对,上联用了个‘三’字,下联就不应重复。而‘三光’之下只有三个字,那么,无论你用哪个数目来对,下面跟着的字数,不是多于三,就是少于三。
谁知,苏东坡略一思索,就对出个下联‘四诗风雅颂。’妙在‘四诗’中只有风雅颂三个名称,《诗经》中‘雅’可分为‘大雅’和‘小雅’。
辽使说:‘我还以为是绝对呢。让你轻易对上了。’
苏东坡说:‘什么绝对,我还可以补上三联呢。其一:一阵风雷雨;其二:两朝兄弟邦;其三四德元亨利。’
辽使问:《周易》里乾卦里的四德应该是‘元亨利贞’啊,怎么漏了一字?
苏东坡答:最后一字是先皇圣讳,臣不能随口念出。,
原来,先皇宋仁宗名叫赵祯,祯与贞同音,属于‘圣讳’,故删去一德,亦成妙对。”
小涛听得目瞪口呆。
刘流接着说:“也还有其它下联,但都没有‘四诗风雅颂’对的工整,譬如‘九章勾股弦’什么的。”
小涛反应过来一些,道:“对,还是‘四诗风雅颂’最好,对的最漂亮。”
电视已经开始重播《联林珍奇》了,但小涛没心思看前面的了,问刘流:“那还有没有什么绝对呢?千古绝对那种?”
刘流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回答道:“有一个,‘烟锁池塘柳’。”
“烟锁池塘柳,”小涛重复了一遍,问道“这个有什么特别难对的吗?好像也不是很难对啊。”
“你把这几个字写在纸上再看看”刘流摸了摸鼻子,说道。
小涛赶紧拿来纸笔,在茶几上铺好纸,写上“烟锁池塘柳”几个字。
“看出什么了吗?”
“五个字的偏旁分别是金木水火土,那这可难对了。”小涛挠了挠头。
“是的,这个上联至今还没有非常工整的下联对上来。公认最标准的一句下联‘炮镇海城楼’其实并不工整,意境和格律都照上联差得远。
小涛完全没心思看电视剧了,继续跟刘流请教对联的问题。刘流一边在脑海中搜索一边夸夸其谈,直说的唾沫横飞。小涛眼中越来越带着崇拜之情。
聊了会对联两人又开始聊小说,刘流就卖弄他看过的那些野史和轶事,给小涛听得一愣一愣的,望向刘流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讲的口干舌燥的刘流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妈妈的,好像被状元给崇拜了。咱一个考一百多分的还给状元讲上课了,这你妈的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