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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冰霜巫妖

寂静的夜空,被一道绚丽的光影划破!

一个瞎眼的和尚,正枯坐在床头。嘴里在念着晦涩的佛经。

一盏油灯摆在房间里面一张破落的桌子上。油灯有些破旧,发出来的光也十分微弱,所发出的光芒自然也抖的十分厉害,像颤颤巍巍的迟暮老人一般。瞎眼和尚的影子也随着油灯的光在斑驳的墙壁上摇晃着。

突然,一阵风儿吹过。桌子上那本就岌岌可危光芒在这时熄灭了。

今夜的月亮十分的明亮,皎洁月光透过窗户打在瞎眼和尚的脸上。一滴晶莹的液体从瞎眼和尚的脸上滴下。

“师父啊!你这么多年一直不肯死,就是为了等着他吗?……”瞎眼和尚喃喃低语。

只见这瞎眼和尚的脸上出现了两道浅浅的泪痕。

“师父,记得你说过。明白的事情越多,就越烦恼。可是你以为我眼睛瞎了就看不明白了吗?唉!眼睛看不见,反倒让我看的更加清楚了!哈哈!”

和尚发出一声苦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酒壶,仰头一饮而尽。之后那和尚便没有任何动静了,只是在床上保持着打坐的姿势。

在这一刻,月光变得如鲜血一般红,染红了和尚淡漠的脸,同时也让这座破落古寺那充满灰尘的牌匾上“铁血寺”三个字变得鲜红起来,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呼啸的寒冷席卷着飘落的冰雪像一个饿狼一般,朝着在雪中艰难前行的年轻少女扑去。少女抬起手挡在冻得通红的脸庞前面,嘴里喘着粗气。

这里是曾经有一个热闹的城市,那座城市曾经是一个这片洛兰大陆科技文明与魔法文明发源地。现在这里只是一个被人遗忘荒无人烟的地方。这里曾经有个响亮的名字“冰川要塞!”

少女走在被大雪覆盖的破落街道上,街道上没有任何的行人,只有满目的苍凉。少女艰难睁开眼睛看着街道尽头那座被寒风席卷的不成样子的巨大的石雕,这时一阵寒风把堆积在石雕上面的雪吹落了一些,人像石雕已然沧桑的眼睛在雪中露了出来。少女看着石雕的眼睛出神,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些无邪的年月。

那一年,少女还是少女。那一年,少女有两个姐妹。那一年,这里还是四季分明,不曾有如此大的风雪。那一年,夕阳拉长了三个本就修长的身影。

记得那时候,少女总喜欢爬到巨型石雕的肩膀上面。抬头痴痴地看着城主府,有时一看就是一个下午。赛瑞尔达总是喜欢坐在石雕的脑袋上,低头俯瞰着地面,那个高度刚好把整个冰川要塞尽收眼底。而长着一头金发的阿瓦罗萨,却从来不会爬上这座石雕。只是喜欢坐在石雕边上,拿着不知成哪里搞到粉笔在地上写写画画,有时一画就是一下午。少女从来没有注意阿瓦罗萨在地上写的是什么,只是无意间在地上看到了“自由”这两个赤红色的大字。

少女眼神变得有些阴寒起来,她朝着石雕慢慢地走去。小心地把石雕一处的积雪拨开,石雕上露出几个歪歪扭扭却分外坚定的字“老师Iloveyou!”。看到这几个字,少女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寒意了,有的只是四月春风般的温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叔。

那时候,大叔每年都带着他的三个学生去一个地方。他们到过德玛西亚,也到过若克萨斯,他们还去过怒瑞玛,见过他们的皇帝……。一路上他们总会遇上大大小小的麻烦,不过大叔总能笑嘻嘻的把麻烦全部搞定。

“老师怎么什么都懂?”少女经常感叹。这时大叔总是用手揉着她们的脑袋,轻轻叹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什么也不懂。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冰川要塞的城主。”

这时少女总是红着脸,看着老师那俊逸沧桑的脸庞,她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

少女从地上捧起一团积雪,轻轻地把石雕上面的字盖上。搓着冻得通红的小手,看向远处的废墟。仿佛看到了战火染红了天空,眼里充满了怒火。

那一年,噩梦是从冰川要塞莫名的震颤开始的。少女从来没有看到老师如此慌张过,少女跟老师来到城主的地下三层。在那里,老师在金属键盘上敲击,在纸上写着各种晦涩难懂的公式。少女看着连续十多个日夜的不眠不休的眼睛通红的老师,心里有些莫名的痛。老师有些宠腻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走吧!没事了。”

这一次,无所不知的老师说错了。噩梦才刚刚开始。

等到他们从城主府中出来,看到满地的废墟,那些倒塌的建筑,还未熄灭的战火。还有“敌人”(冰川要塞曾经的“守护者”)。

老师带着少女逃到了“联盟之桥”。在这里少女和老师被敌人包围了。

这座桥本是为了纪念冰川要塞和弗雷尔卓德两座城市的联盟,而在万丈深渊之上所建造的建筑。

“老师,您老了。”赛瑞尔达站在阿瓦罗萨边上,语气淡漠。

“老师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寒冰血脉!为了自由!为了寒冰血脉的自由!”阿瓦罗萨眼里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狂热。

“能放过她吗?”老师摸着少女的头,眼里充满了怜爱。

赛瑞尔达和阿瓦罗萨都没有说话。

“不要再去破坏冰川要塞了,它还能维持3000年。”老师说完便抱着少女一起跳进了万丈深渊。

“让他们去陪我老师吧!”阿瓦罗萨眼睛通红,流出两行清泪。

少女闭上了眼睛,不忍回想起那场残酷的背叛。

少女被老师抱着跳入深渊并没有摔死,老师在他们将要到深渊底部时,奋力的把少女向上扔去。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少女勉强没死,而老师却粉身碎骨了。

就在少女绝望哭泣时。听到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丽桑卓,不要哭泣。老师还在你身边。”

少女回过头,看到一道老师的虚影浮在地面上。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少女刚止住了哭声问道,语气变得欣喜起来。

“老师是个天才啊!你还记得那一年我带着你们去暗影岛的瘟疫之地吗?还记得卡尔萨斯吗?老师根据对卡尔萨斯的观察得到了把自身亡灵化的方法。”虚影一脸的得意。

“老师,您为什么不把那些背叛者杀死?我知道老师您可以做到的。”少女问道。

虚影叹了口气。“因为阿瓦罗萨她是我的女儿啊!”

少女回过神来,朝着破落的城主府走去。一路走,少女一路滴着眼泪。她的老师,她最心爱的人。在昨天晚上永远的消失了。

“丽桑卓,老师要走了。”

“额,什么?”

“他来了,老师可以放心了。洛兰大陆有希望了!”

“我不想你走,老师你知道吗?在深渊中的这些年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老师,如果你真要走就带上我吧。”

“不许哭,听话。老师需要你好好活着,请原谅老师的自私。”

少女在城主府的地下三层的废墟中艰难的找出一根金属棒,经过这么多年金属棒依旧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仿佛岁月的变迁与它无关一样。

少女爬到巨石雕像的肩上,拿起金属棒插入巨石雕像头顶的圆形凹洞里面。天上无端生出无数雪白色的雷电,那些雷电几乎在一同瞬间朝着金属棒涌去。

一道道雷电像潮水一般通过金属棒涌去少女的身体。少女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一声不吭,只是脸色变得铁青。原本对魔法没有任何兴趣的少女,感觉自己身体里面积聚着无数魔法能量,这些能量还在源源不断的朝着少女席卷而来,像是要把少女娇弱的身躯撑爆一般。紧接着无数风雪朝着少女的身体涌去,少女当即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变了模样。身体里面充满了寒冰和雷电的能量。

是蝶化作了茧,还是茧变成了蝶?也许只有她才能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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