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们一样,我们也是在那个酒馆碰面的,但是提前声明啊,我虽然嗜酒并且好se,但可我并不是什么搭讪狂魔,如果不是她主动注意到我,不管她是哪个世界的人,我都不会感兴趣的。”
“是彩绪先找您的吗?她是不是看出来您来自平行世界?”
“谁知道呢,”大叔耸了耸肩膀道,“但起码可以肯定的是她比你们俩都要敏感,并且聪明。”
听到大叔鄙夷的语气,早田气鼓鼓的嘟了嘟嘴,但是马上被大叔一个眼刀瞪了回去。其实我倒觉得早田的样子还蛮可爱的,或许大叔喜欢的是性感且富有浓浓女性魅力的御姐型女人吧。看他的长相,这种可能性还真挺大的。
我“呵呵呵”的笑了几声,为了缓解下尴尬气氛还是开口接道:“您说的‘敏感’,难道是彩绪也能闻到气味?”
“不,她虽然比你们敏感,但是,还没到能闻到气味的程度,也就只是觉得我这个人有点儿特别吧。可她很聪明,一下子就弄明白了我的事情。”
“怎么?”
大叔双手圈成了一个长方形,睁着一只眼睛,闭着另外一只,作出瞄准的神态,嘴里发出“卡嚓”的声音。我不禁恍然大悟,一下子有了一种中学时代,绞尽脑汁做出了奥林匹克竞赛题,最后却因为口算错了答案而功亏一篑的感觉——用照相的方法啊!
说起来,我跟早田早就发现了这件事,早在我们第一天到达东道市的时候,就发现了照片中照出来的自己,脸上像被打了马赛克一样,白花花的一大坨,但是我们后来却没有用到这个简单至极的办法,反而却是千方百计的偷彩绪的日记本,虽然殊途同归,但是所花的力气可真的不可小觑。真是伤脑筋啊,这样的智商真的可以顺利的跑出木楼么?真的可以顺利的大学毕业么?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其实现在想想,这个现象用大叔的“气味理论”讲还挺有道理的。我们的身体与这个世界的磁场作用与自己所处的世界不同,相机中反映出来的表象模糊不清很正常,而且,周身没有被衣服遮挡的部位也就是脸部,身体直接跟空气接触的部位更容易展现出这种“不和谐”。
我愧疚的看了一眼早田,她也反应了过来,甚是懊恼的瞪了我一眼。
好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笨。
大叔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个女人也就聪明这么一回!其他的事太糊涂!”
“她能来到这里,说明心里有执念,这很正常,她要见那个男人,说明她很爱她男人,这也很正常,可是她竟然想取代这个世界的她自己,这就一点儿都不正常了,说实话,作为一个死了孩子和老婆的孤寡老男人,我很理解她的心情,可说白了,自己心情再差,也不能改变世界规律啊。”
“我不像你们,读过书,受过良好的教育,我没什么文化,所以不会说话,你们别介意啊”接着大叔砸了一下嘴,坐正了身子,一副要说教的样子道“好吧,就算你们介意,我也得说,年轻人呐,你们都要记住,人生这种事情,每个人只有一次,这个世界没什么能够后悔的事情,很多事出乎意料的发生了,那就不要再怀疑它的真实性,也不要强迫谁走回原来的轨道,包括你自己,虽然这样做比任何一种挣扎都难,但你一旦学会了接受,世界又会走回属于你的转轮。”
听完大叔的话,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的话句句在理,我没有能力去反驳,而且,本来也并没有反驳的打算。我同情彩绪,我想解救彩绪,但我不得不承认“她想得到不属于她自己的建吾”确实是自私幼稚的行为,或许日记本最后那句“我要杀了彩绪”是她自己亲自写上去的,她想杀掉这个世界的彩绪,最后反而因为什么事情被这个世界的彩绪所杀……
我真的有点儿迷惑了,到底是谁做错了呢?彩绪还是平行世界的彩绪?我又该怎么去解救她?
“那么,您知道彩绪现在的情况吗?一开始您就说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您是怎么知道的?”早田问道。
大叔摇摇头:“我并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因为这个女人很特别,所以我还挺注意她的,现在这里,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她的气息了,所以我知道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早田笑了一下道:“您这么说也太草率了吧,您的意思是,您只要聚精会神起来,就能感受到整个世界的异样吗?也许她只是离开了东道市也说不定呢?”
遭受到质疑大叔也并没有生气,他也笑,胡子跟着上下大幅度的颤动:“她的气息消失之前曾经找过我一次,托我帮她做一件事,那样子那表情,就跟要诀别一样,哦,对了,看你们的样子,来到这里,也是跟彩绪有关系吧,既然你们已经跟建吾关系那么熟稔了,我就把这件事托付给你们好了!”
“什么事?”我问道。
“救建吾啊,千万不能再让这个世界里的建吾出意外了。”
“彩绪真的跟您这么说?”
大叔点了点头:“恩,她拜托我一定要盯紧建吾,不能让他乱坐电梯,以免再发生那次的意外。我想这么重要的事情,彩绪没有亲自做而是委托给了一个自己也不怎么相信的人,如果她真的只是要离开东道市,为什么不办完了这件事再走?她就是为了建吾来到平行世界的,除了离开这个世界,我不觉得她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离开这里。”
我低着头思考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彩绪亲自委托大叔救建吾,然后大叔便感觉不到彩绪的存在了,中间不是少了些什么逻辑链条吗?如果彩绪真的想杀平行世界的彩绪,说明她已经抱着赴死的决心,否则不可能把自己最放不下的事情委托给大叔,那么她被杀掉也是意料之中吗?
“事后,您再见过彩绪吗?”
“没有,”大叔摇摇头,但是他想了想后,马上又来了精神,伸出食指,在眼睛前方甩了几下,嗓子也提高了一个声调“她走了以后,我在酒馆里见了她的其他重要东西哦,顺便就还给了她。”
“什么东西?而且……什么意思?”我满头的问号,“她走了以后,还怎么还啊?”
大叔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你刚才不是都想跳河了吗?我以为你知道呢!”
“跳河?汇樱川吗?”我睁大了眼睛。
“怎么说呢?据我所知,这条河是此世与彼世通道的一部分,我对这种事情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但是,如果我们进了这个通道,就会掉入空间的夹缝中,到一个既非此世又非彼世的空间世界里去……”
“木楼……”我打断了大叔说的话,“那个地方是一幢木楼对不对?”
早田不可思议的看向我,睁大了眼睛又看了看大叔,急吼吼的问道:“您也去过木楼?您也玩过消失游戏?”“什么木楼?什么游戏?”
大叔被我们问的莫名其妙,“我没去过空间夹缝,只是听别人说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大叔轻叹了口气,接着解释道:“来到这里的人都再也回不去咯,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或许能去空间夹缝,但要做好一辈子都留在那里的准备,不或许是永远都留在那里,不得超脱。所以,既然在这里感觉不到彩绪的气息,我就猜她可能去了夹缝那边,那天在酒馆里看见了她落下来的日记本,就扔进了这条河里,把她的东西还给她。”
日记本。空间夹缝。
我在脑子里迅速整合了一下这两个讯息,没错,如果如大叔所说,木楼真的是空间夹缝,那么日记本出现在木楼里,经过無之手交给我们是很合理的事情。那么彩绪呢?彩绪的出现形式很特殊,無甚至都不承认她的存在,如果非要解释,那么只有一个理由解释的通了——彩绪死了,之后被抛尸在汇樱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