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几近结束,我吃饱喝足,看着他们喝酒,自己倒是一杯都没有沾,反倒喝了一肚子的汽水,跑了好几躺厕所。转眼就到晚上九点,我看着手机的时间,屋里空气不通,闷热的很,看这个架势,倒是快要散席了。想的不错,没多久,吕榀就宣布了今天聚会的完结。众人倒是都没什么意见,收拾了东西穿好外套就往外走。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吕榀接下来提议去他家打扑克,去掉两个喝高的,一共五个人,倒是可以打保皇,也幸亏是周五,一边学姐拉着我的胳膊,我也不好拒绝扫大家的兴,只能同意,出了酒店去给妈妈打电话报信,很快得到了许可,松了口气的同时才主意到围巾没有带好,一阵冷风一吹,脖子凉飕飕,脑袋倒是清晰了很多,刚饱足上涌的困意,也渐退,我站在原地看着朦胧的夜空和冷清的马路拿着手机发呆,没过一会,大家就都走了出来。陆续站成了一圈。
”唉,我说,这离我家很近,要不我们走着去吧。“
吕榀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提了个建议,几个人本来就晕乎乎的,走走吹吹冷风倒是不错的主意,都挺附和,都挺同意,我跟着学姐走在前面,看着他们时不时的打闹,有点多余的电灯泡之感。
也算是被解围了,因为一个人悄悄的把我拉到了后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眼神示意我不要当电灯泡,我片刻无语,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情倒是很平淡了。我紧了紧围巾又落后了一段距离,一转头,突然看见身边多了一个人,是刚才坐在我斜对面的那个男生。
“你叫什么名字?”
温和的声音,中规的穿着,男生很高,正眼睛明亮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安妮,你呢?”
“焦松。”
我跟着重复着,”焦松?“
他看着我笑了笑,拉了拉围巾,”嗯,焦健的焦,松树的松。“
我歪着头看他,嘿嘿一笑,”你这姓不常见,起码我是第一个遇见。“男生比我高了一个头,身材不胖不瘦,很适中。刚刚饭局时,他穿了一件高领毛衣,现在套上了一件浅灰色的羽绒服,带着方格的褐色围巾,看到这里,我有些惊讶好奇的指着他的围巾道。”你居然有带围巾!“
焦松可能被我的问题问的好笑,也惊讶好奇的说道:“带着围巾怎么了?”
说真的,我倒是真的是很惊奇,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因为,“我认识的男生里,倒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带围巾。”
“真的假的?”他明显不信,但是随着我的眼神往前看去,发现其他几个男生都没带围巾,不由信了几分,尤其是看到我一脸的“怎么样,怎么样”的表情下,眼神有趣的呵呵笑道,“这个我真不知道。”
过了不久,刚刚拽我的男生也走了过来,笑的不怀好意,“你们聊什么呢?”
这一问,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往前走几步,想离他们远一点,结果刚走两步,大衣的兜帽被人拽住,耳边传来温和的声音带着点调笑的意味,“别往前去,让人家两口子过过二人世界。”
我顺着他的话往前看,前面那两人看起来感情很好,有说有笑,聊的正好,我也不好上前去打扰,心里有点复杂,但是看到那么优秀的学姐和那个人在一起很般配,也就应了焦松的话,留了下来。
不多久,就到了吕榀的家,这个我曾今来过的地方还是老样子,随即想到的是那些一起通宵打游戏的日子,那些熟悉的人名一个一个离开了游戏的世界,最后连他也离开了,游戏结束了,什么也就不剩了。
收起那些心事,摆开了牌局,讲真,也许还真是情场失意,所以赌场才那么得意,牌好的不像话,什么好牌想要啥就有啥,坏心情被好心情取代,当了几把头科,都快不知道自己姓啥,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什么“怎么又赢了?”“这大王我都不要怎么就到手里了?”等等一系列脑残段子。
大家被我给刺激的牙痒痒,不过拿我还是毫无办法,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手气就是特别的好。
一玩就是凌晨三点,我到是一点没有累的感觉,甚至有点不知疲倦,可是别人可没我那么好的精神头,牌局散了,几人就随便找个地方靠着一眯,而我却是不想睡,自己拿了一副扑克开始摆金字塔。
摆着摆着去了个厕所,照镜子的时候,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可能暖气太热,镜子里的我,脸红彤彤的,洗了手,用凉水拍了拍脸,整理头发的时候低头一看,突然愣住了!低呼一声,直接捂着了胸部,心道,坏了!
居然没穿胸衣!那发育小小的胸部很明显在毛衣的衬托下凸显了出来,因为没有胸衣的帮助,哪怕是穿了内衣,还是从毛衣的轮廓下能看见小小草莓的形状,虽然不仔细看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关键是我自己过不了这个坎。这真是让我尴尬的想钻地缝,瞬间想了很多的事,有没有被人发现什么的,是不是被人笑话了什么的,这下,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更红了,羞的我恨不能马上出去套上羽绒服,把身体裹严实了。
我使劲揪了揪毛衣,幸亏毛衣很宽大,不是紧身的那种,可是我紧绷的情绪还是没有缓解,在我有意识的情况下,怎么看怎么明显,就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出没穿胸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之,我蹲在厕所里半个小时不敢出去。
实在不行了,咬着牙出去了,把内衣撸起来垫成双层,可以勉强当个胸衣,凑合凑合一夜吧,简直要哭晕在厕所。
出门坐在一边,看着周围的人好像都没有主意到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脑袋里乱成一团毛的时候,焦松走到我对面坐着,看着我面前的一副扑克示意:“来,咱俩玩吧。”
我看着他,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强迫自己不要想一些让人难堪的问题,摸了摸扑克,有些迷茫:“玩什么?”
可能是赢了半夜的缘故,信心膨胀还没有消退,有点小骄傲,下巴都快翘起来了。
他可能看出我的小骄傲,很不客气的说道:“随便什么都可以。”
“抓乌龟?”我想了想,提议道。
他看着我整理扑克,点了点头,“行。”
说玩就玩,很快就分好了牌,我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手里的牌,嘴上毫不客气的各种讥讽,“哼哼,跟我玩抓乌龟,你还太嫩了,等会别哭着求我让你哈。”
“待会谁让谁还不好说,你别高兴的太早了!”焦松毫不客气的冷笑,眼神透着一种精明。
我亮晶晶的看着手里的牌,因为我的牌比他的多,所以我摆出了扇形,让他先抽,心里各种紧张,眼神却保持着镇定,一眼撇着牌,一眼瞥着他。
焦松一边收拾着自己还没整理完的牌,一边看着我笑,明摆着毫不在意不在意,实则在打量我,过了好久,才伸出手慢悠悠的摸我的牌,而且摸的很慢,每摸过一张牌就认真看我的表情,那架势让我跃跃欲试。
我心底冷笑,嘿嘿,可笑!我怎么可能让你看出我的破绽!继而面无表情,眼里却忍不住的带着浓郁的笑意,催促他赶紧的。
“等等,急什么!”他一脸不在乎的继续试探,一边却是突然的快速抽出了一张牌。
因为龟牌是透明的,两人都知道那张是什么牌,所以,当焦松手指触到那张龟牌,我心里还是咯噔几下紧张又兴奋,可是看到他最后抽的却不是龟牌,心里别提多失落了,虽然脸上还是笑着,但是嘴里还是忍不住泛酸,“该你了。”
这时候,焦松的眼睛亮了,而且还嘿嘿直笑,别提多猥琐了,怎么刚才看起来还那么正经有礼的男生,这会变的那么逗比,看着对面一下子少了两张牌,我看也不看随便抽了一张,因为龟牌在我手里,我抽哪一张都一样。
几轮下来,龟牌始终在我的手里,这就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了!我手里两张,他手里一张,只要他没有抽中,我就输了!可能命运的女神今夜就是选中了我侍寝,所以站在我的身边,他一下子就抽到了龟牌。
焦松拿着龟牌,脸色暗沉的洗牌,还放到身后洗,在拿到我面前的时候,居然连摸都不让我摸,我探着手抽,心里拼命的喊着,抽不中!
最后只能大喊着听天由命,抽到了一张,瞬间翻了过来,一看!居然真的没有抽中!
我哼哼的笑起来,更加翘起了尾巴,“怎么样,我说你赢不了我吧。”我甩着手里的牌。哈哈大笑。
焦松撇了撇嘴,把藏起来的龟牌和手里的牌放一起扔在牌面最上方,开始洗牌,笑的很不服气,大喊着“再来。”
但是我可没有那么好打发,我让他把头伸过来!使劲的喝了口气在指头上,弹在了他的脑门上!焦松抽了一口冷气,疼的揉着脑门,挥着拳头让我等着。
胜利让我忘了害怕,丝毫不以为然,反而笑意连连,像一只翘着尾巴的猫,看着他重新洗好的牌,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