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这样哭丧着脸,你才十七岁,有大把的时间。再说你现在正在学兵之一脉的魔法技,这些魔法技对精神力的要求普遍都高,勤加练习对你精神力强度的提升大有好处。”左明诚眼见女儿的脸色不好,觉得打击够了,立刻宽慰道。
“爸爸,我觉得,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会兵之一脉魔法技的事情。不然会惹来各种麻烦的。”左小晴犹豫道:“更何况这里是学校,我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打不过人家,被别人打?”左明诚好笑地看着女儿:“会这么想,说明你骨子里还是一名炼金术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就是嘛!”左小晴嘟囔了一句:“要是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会攻击魔法,到时候来找我麻烦的人会更多,到时候什么责任都推在我身上,我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女儿,你一直保持这种想法的话,就算你把兵之一脉的魔咒倒背如流,都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作战法师。炼金术师修炼靠恒心,靠成年累月的经验积累,不断打磨自己的手艺。作战法师的修炼靠什么?靠的就算不断的战斗,各种战斗,与其他法师战斗,与魔兽战斗甚至与自然环境战斗,在各种不同的战斗中,锤炼自己的生存能力。兵之一脉的核心精神,就是我给你的那本宝典首页上的第一句话:“兵着,杀戮之气。
对你来说,杀戮这两个字,现在听起来还太沉重。但是,不怕惹事的胆子却是必须慢慢培养的。如果你真的向往兵之一脉的世界,就必须先忘了你双腿的不便,忘了你只是初学。从心理上忽略对手的等级。时刻保持警醒却不畏惧。”
左明诚推心置腹地说了这么多,低头看女儿,却见她惊讶得嘴巴张成了O形。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在看什么?有没有认真听?”“我,我在看您啊!万万没想到,您这么霸气!”左小晴故意双手托腮做眼冒金星状:“不要告诉我,您实际上是一名作战法师。”
“可惜我不是……”左明诚幽幽地叹了一声。炼金术师的工作耗费了我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几乎战局了我所有的心神,使得我当时根本没空想其他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炼金术师这条路,注定是寂寞,艰辛,血水伴着汗水。你是个女孩子,是我唯一的宝贝,我希望你的人生过得丰富多彩,而不是像我这样。”
“可是,我这个样子,就算学会了魔法技又怎么样?身法永远赶不上人家,怎么可能打得过?”左小晴心里既感动又心动,却架不住想起自己残疾的现实,这么残酷的现实,叫人怎么忽略?但是,爸爸的话又在点燃了新的小火苗。这让她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话:“我们努力学习数学,物理,化学。就是为了我们的儿女能够随心所欲地学习绘画,音乐,摄影。”
爸爸希望自己有更丰富的选择,自己却因为双腿的残缺而心灰意冷,实在是太不应该。更何况是自己赋予了这具躯壳新的生命,如果不是穿到了“她”的身上,自己早已魂飞魄散,无形无质。现在想来,自己还能拥有生命,还能在这个世界重头来过,已经是最大的幸运,自怨自艾什么的其实大可不必。
但是,左小晴前世毕竟是一个四肢健全活泼开朗的高中生,要让她瞬间接受自己不能走不能跑是不可能的。左明诚看出女儿的心理障碍主动开口道:“既然你的精神力和魔法纯度都有大规模的提升,不如就让爸爸看看你的实力如何?”
“要怎么看?”左小晴不明所以。“走,我们上天台。”左明诚说完,自顾自走开。左小晴跟上去:“爸,你怎么好像来过似的。”“我当然来过,你考试没考完我就来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左小晴摸摸鼻子,不再说话。父女两上了天台,上面当然是空无一人。余妈不知道是畏惧左明诚的威势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伺候父女两吃完晚饭之后就没再出现。左明诚走在前面,忽然间停下来,没防备的左小晴猛然刹住轮椅,人差点跌出去:“爸爸?”
左明诚正对着女儿,退开五十米站定:“现在,允许你用一切魔法手段对我展开攻击。”“什么?爸爸,您说什么?”左小晴一下子愣住了:“您说我向您展开攻击?”“你以为,你能伤到我吗?”左明诚话音刚落,左手抬起,左小晴根本没看清他干了什么,只听他说:“我已经布下了结界,你可以放心施展。”
左小晴咽咽口水:“爸爸,这是考试么?那我可就全力以赴了!”“当然要全力以赴。”左明诚微笑示意:“来吧,让爸爸看看,你离魔法师究竟差多远。”左明诚淡定地说。
“好的,我明白了。”既然父亲要给她加试,不用全力他肯定不能满意。左小晴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才开始为自己蓄势。闭眼再睁,她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无比,丹田之内,魔力线球由匀速缓慢转动变为加速转动,一丝丝魔力伴随着转动如抽丝般渗透出来。
夜色中左小晴原本红润的脸色此时如同蒙上了一层轻纱一般免得似幻似真。她根本没有抬手,没有任何动作,一根根魔力化成的毛针透体而出,化作点点银光,直奔五十米开外的左明诚。左明诚见状根本连表情变化都没有:“区区二十三根绣花针,完全没有杀伤力。”
话音刚落,只见银光还没到他面前,甚至可能都没有走完五十米就消散了。左小晴震惊莫名,倒不是震惊自己的攻击无效,毕竟爸爸是大魔法师,就算没有攻击力,他的防御也不是自己区区一个魔法学徒就能破得了的。但是也没这么夸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