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项必考科目过去,同学们各种艳羡地望向左小青。优秀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优秀的。她似乎是因祸得福了,人变得和以往大不同。现在的左小青开朗,风趣,长了许多精神。不再是之前菟丝花的模样,成了一株自立根深的绿草。
同学们都在惊叹她的变化,顾辰的感觉尤为真切。除了和以前一样残疾以外,从现在的左小青的身上,完全看到过去的那个影子了。本来她变与不变与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他已经下定决心撇掉她这个包袱,不惜放弃可观的利益。
他选择了叶湘儿,美丽又温柔,家世又好,也不像左小青那样父女两人相依为命。既然已经被左小青发现了,撇掉她也就心疼一阵子而已。他以为左小青回去之后就再也不会回学校了,时间一场,别人忘记了,她也就忘记了。
没想到,左小青竟然回来了。从返校的第一天起就这么高调。首先是晒爸爸并炫富,豪车开进学校里。拜见校长,校长各种巴结,各种特殊待遇。以前的左小青最怕别人把她当成是异类,很介意别人的目光,怕和别人有不同。
他就是利用她的这种心思,将她连哄带骗弄上了手。让她对他死心塌地的。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开始刻意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与众不同的优秀,与众不同的父亲,与众不同的资本。
现在看起来残疾似乎也成了她的资本,在老师面前装乖巧懂事又柔弱,获得特殊的照顾。她回去后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的脑子一下子进化了这么多?
顾辰忽然有些心不定,左小青的这种变化很有可能对自己不利。或者她心里恨毒了自己,表面上装作完全不认识,与自己保持距离。自己要小心了,别一不留神被她害了。
想到这里,顾辰的心没来由地砰砰乱跳,越看越觉得左小青的笑容这么假,眼神那么锐利,似乎总是若有似无地瞟着自己。不对,她一定是在伺机报复。
左小青完全不知道自己摊上了官司,她只觉得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抬头寻找的时候,那眼神又飘走无痕迹了。她很快就把这种不适感抛开,告别众人,去到特别为她准备的考场,她接下去的考试是笔试,也就是做考卷。
学生出身的她,对什么最熟悉?毫无疑问是考卷啊!尤其是作为一个马上就要升入高三的高中生来说,一年中的大考小考,周考月考,再加上课堂小测验什么的,考试什么的,真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了。
一进考场,左小青觉得自己感动得想哭,这哪里是让她考试,这是请她喝下午茶。一张巨大的沙发,左手边是摆满了茶点的圆桌,右手边是一叠纸,一个板夹和一瓶墨水,墨水里插了两支羽毛笔。
她完全可以窝在沙发里,一边吃喝一边做题,真是无比惬意。这种待遇,就好像放暑假了,老师布置了一堆的作业,其中有一大叠是考卷,她就这样窝在家里的沙发上做题,完全没有在考试的自觉。
另左小青眼角抽搐的是,这里没有监考老师,沙发边上站着一只女仆装打扮的精灵,和菲一样的绿头发,绿眼睛。不同的是,菲顶着一张童颜,而眼前这位,用风姿卓绝来形容她都觉得分量不够。
左小青一进屋,她就主动迎上去:“左同学,我是茜,我来帮助你完成考试。说着话,她推着轮椅来到沙发面前,将左小青扶到沙发上安置好。紧接着开始倒茶切蛋糕。
左小青十分不适应:“额,我是来考试的……”“左同学,你觉得哪里不合心意,我会尽快帮你解决。”一边说话,一边茶都递上来了:“先用茶。”
左小青满头黑线地接过茶抿了一口放下,实在不敢喝,喝多了上厕所怎么办?再说考试时为了保持最佳状态,最好是略带饥饿感。你有是蛋糕有事饼干还茶,吃饱喝足了谁还想考试?早倒下去睡着了好不好?
茜却皱起了眉头:“茶不好喝么?”“不,不是,我还是做完了考卷再喝吧。”说完快手快脚地伸手抓来了考卷。翻了翻,除了填空,还有简答和论述。
这就和她上辈子的文科考试差不多,政治历史什么的,都是这么考的。左小青也没想太多,考卷在手,脑子就进入了考试模式,仿佛有一只时钟在自己耳边滴答滴答地转动。
左小青一路做题,神情专注,窝在沙发里身体各种绵软,使不上力,长时间不换姿势,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快倒下去了。无奈放下考卷,想着调整一下姿势。腿没力,想挪位置都困难。
她刚挪了一下,茜就走过来了:“左同学,你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请保健室的老师来看看?”“额,不用,我只是想换个姿势,坐得时间长了……”
左小青话还没说完,就被茜忽然的动作打断了,只见她忽然弯下腰,伸手将自己抄了起来。左小青吓坏了:“你,你干什么?”茜很淡定地接茬:“送您去里面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儿……”
“不,不用了,我还要考试呢……没时间休息……”左小青无语了,没听说考试还有中场休息,还可以去床上小憩一番的。“别担心,您的考试时间和其他同学一样的。”
“其他同学……他们多长时间?”“三天……”茜一句话,让左小青以为自己的耳朵感冒了:“三,三天?”“是的,其他同学选择的科目都是三天内完成的。”茜如是说。
“他们都考些什么,需要那么长时间。”左小青已无力吐槽。“提炼高纯度金属,制作魔法卷轴以及其他炼金术师基础技能考核。”茜说完,左小青才明白,自己的考试为什么要考三天了,原来这也是“公平”的方式。
有三天的时间,做一套题。左小青觉得自己可以睡一天,吃一天,修炼半天之后再花两三个小时将题做完,还能提前交卷。这考试考得,太惬意了。
结果,左小青没有这么不厚道地霸着考场撑足三天。她用一天半的时间吃喝睡,见缝插针做完题之后,就交卷出来了。当然,她是第一个完成全部摸底测试的学生。别的学生还在考场里熬着,她已经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出了教学楼,左小青没有回寝室,而是往校长办公室去。听说爸爸来了,可是她还没有见过他呢!不知道爸爸是不是一定知道自己摸底考试拿到双优的事情。许久不见左明诚,左小青竟有些怀念他独特的表达方式。
一路走,发现校园已经被修葺一新,往常就很有宫廷花园范儿的地方,如今看来更优雅迷人了。保健室门口那片被自己和范家姐妹联手**过的绿化带也已经整修过,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学校很安静,同学们都在考试,没人会在这个时间点在路上走。左小青很顺利地就到了校长室门口。她一到,校长室的门自动开启,校长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见她出现在门口,立刻站起来:“你来了?这么快就结束了全部考试,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是系主任特殊照顾,我的自选科目都是理论测试。”左小青不打算接受校长的示好,所以很冷静地将功劳推给了系主任。“谦虚的孩子永远都是那么招人喜欢。”校长不以为意,和善地笑着:“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说,我爸爸来了,是真的吗?”左小青开门见山。“当然,我亲手写的邀请函,你爸爸为了看看宝贝女儿,欣然接受了邀请,会为老师们开一档讲座,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校长如是说。
“好的谢谢校长。”左小青得到了确切的回复,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辞别校长回自己到自己的寝室,余妈也是第一时间表示了惊讶:“你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的卷子比较容易。”左小青笑呵呵地说:“而且别人做的饭菜,怎么能比得上余妈妈的手艺呢?”余妈习惯性的嘴角抽搐:“你饿了?”“没,没有,。刚才在考场吃过了。”左小青辞别余妈上楼,没看见余妈看着她的背影时复杂的目光。
考试完了,左小青一边等着父亲一边继续念书,就在这备考的一个月里,她整理了厚厚的两本笔记,白天背书,傍晚冥想,夜里睡觉,三件事一件都不耽误。唯一让她觉得不顺心的,是她一直都在余妈的监视之下,兵之一脉的技能是需要实践演练的,但寝室的条件却与允许她做演练,因此,她空有满腹咒语却无法施展,手痒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