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家长领来了她的女儿，陈老师把这个学生交给了许不子。
“她是八年级学生，要补习数学。”陈老师简单地向许不子介绍了一下，“她妈妈说她有点偏科，语文英语还可以，就是数学不行”。
“好啊，”许不子随便抬头看了那个学生一眼，这个学生有些自卑：齐耳的短头发把脸盖住了大部分，加上个黑框眼镜，只露出了一个小而尖的下巴，透着少女的妩媚，身材也很瘦小，穿那种韩国版式的衣服，灰色的，后面带着风帽的那种。
女孩子似乎在头发里把许不子看了一眼，随后就一声不吭地直往教室里走，看来她似乎认可了这个老师。许不子只好跟在她后面，进了教室，当她在课桌后坐下来的时候，许不子便在她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面对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啊？”
“柳娉婷。”
“哦，这名字好听。”许不子想这些来补习的学生经不得怠慢，因他们很容易便不来了，他得想办法留住学生，于是他便压低声音，不看她，尽量和蔼地问：“你们数学学到哪个章节了？还是一元一次不等式及不等式组吗？”
“学到因式分解了，”对方冷而快地回答。
“哦，因式分解主要有三种情况：提取公因式法，应用公式法，十字相乘法，你们学了十字相乘法了吗？”
“没有，不过老师介绍过。”
“那好，我们先来复习复习。”许不子就简单地给她把前面两种因式分解的情况稍稍讲了一下，看来她也懂了，她领悟很快。
“那好，我把十字相乘法给你介绍一下，因为这个很重要，也很有用，反正也要学的。”
“好的。”女孩看来不反对。
许不子在纸上就写出了一个二次三项式，然后教她用十字相乘法进行因式分解。
这种方法不太好明白，直教得许不子头上冒汗，不过孩子很快就学会使用了。
陈老师辅导中心没几个学生，这会儿整个屋子就他们俩个，教室里阴暗得很。
女孩子坐在教室里动也没动，许不子中间提醒她可以去上厕所，她也没去。
许不子不喜欢他与学生之间搞得拘束，学了一会儿数学就放下了，休息的时间于是问她一些问题，比如学校班级的情况啦，她最喜欢哪个老师啦，柳娉婷都告诉他了，一点拒绝的意思也没有。
据她自己说，她在班上是最调皮的，班主任老师拿她没办法，只好把她编在教室的最前面。
许不子听了十分惊奇，他便再次看了女孩子一眼，对方是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子，看不出有十分调皮的地方，刚才他讲课时她也很配合，因此许不子有些不相信。
“你可以留一个长发呀，那样飘逸些不是更好看么？”许不子仔细看过她之后给她提建议，这回女孩子没回答，好象没听见他说话一样，许不子就尴尬地打住了话头。
柳娉婷拿出了上次的数学测验试卷，满分一百二十的试卷，她只考了七十八分。
许不子给她一一讲了其中的错题，他觉得试卷有点偏难了，难怪孩子们不大会做，对数学也不大感兴趣呢。
但是，为了抓教学质量，各个学校不得不在考试中出难题，以提高学生在考试中的竞争能力，这许不子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陈老师这儿的单独辅导收费还是比较贵的，按一小时四十到五十元收费，也就是许不子给她辅导了这么一阵，她母亲就得掏差不多一百元，这样的付出，一般的家庭还是承受不起的。
这次辅导之后许不子以为柳娉婷不会再来了，因为他的辅导比较沉闷，她对数学似乎又不大感兴趣。
没想到下个双休****又来了，还是短头发盖着小脸，戴着那个黑框眼镜，一言不发的样子。
许不子给她辅导了一下，觉得她的数学还行，没有开始以为的那么糟糕。只不过他辅导她的课堂上实在有点沉闷，因为是一对一，因为女孩子说话不多。许不子想方设法引出一些话题，她好象都只看着窗外，窗外秋风中的树叶纷纷落了。
许不子辅导了几次，觉得有些辅导不下去了，有一次他遇见陈老师，告诉了陈老师他的担忧，说柳娉婷估计下次不会再来了。
陈老师惊讶地说：“柳娉婷的妈妈说你辅导得不错呀，上次数学月考一百二的试卷她考了九十多分呢，进步太大啦。”
许不子惊奇地瞪大了眼，连说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