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儿的叽喳声十分清脆悦耳,将人心底的疲倦一扫而空,阳光洒在地上,就好像铺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地毯,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鲜活而灵动起来。
“阿月,你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莫约十多岁的小姑娘跑进了屋子,却没看见自己要找的人,皱了皱眉头,又推开内室的门。
果不其然,阿月又在修炼。
白泠月听见有动静,已经慢慢收了功,睁眼便看见小姑娘站在静室门口一脸无语,连忙从蒲团上起身。
“我说阿月,你又在修炼,整日这样难道你不会烦么?”那小姑娘十分无奈,阿月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大都用在了修炼上,可是她灵根也不差啊,为什么进阶这么慢呢?
如今的白泠月刚好九岁,也就是说她进天玄宗已经有六年的时间,从白白嫩嫩的小包子一个慢慢长成了一枚漂亮的小姑娘,虽然年纪还有些小,但已经能够从那稚嫩的脸庞上看出美人的影子。
进门的人是华夜云,是白泠月在炼气期学堂中遇到的一个小姑娘,比白泠月大三岁,是金系天灵根的好苗子,虽然比白泠月晚了几年修炼,但抵不过她灵根好,修炼自然也快,如今已经是炼气七层的修士了。
“你来的那么早?”白泠月十分疑惑,她们冲虚峰的门派历练带队者就是王宝儿,明日便是出发的日子,王宝儿通知参加历练的各人在未时到冲虚峰望天崖集合,想来是要说一些注意事项吧。
至于秦若素,她已经历练过一次,并不需要参加这一次的历练,而是专心准备门派大比便好;苏雅则是刚刚还在练气三层,也不参加这次历练。
“唉,不对啊,你不是应该跟着凌云峰的师叔去历练么?”和我混在一起是要做什么?白泠月十分无奈,自从上一次在学堂她被人欺负自己帮过她一次以后,便被她黏上了,不管什么都要和自己一起,当然除了修炼。
“嘿嘿,我在凌云峰相熟的人不多,一个人去历练好无聊的,我看素素和雅雅也不去,你也是孤身一人啊,那倒不如我们两人一起,还能做个伴?”华夜云眼珠转了转,贼溜溜的笑着,上前挽住白泠月的手臂,“走了走了,提前一点去好了,可别让王师叔等我们。”不由分说便拉着白泠月往外走。
白泠月对她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十分无奈,刚认识的时候,这姑娘可是一幅高傲冷艳只用鼻孔看人的模样,谁知到混熟了以后竟然是这一幅性子,实在是让人无语。
“其实一个人出去历练更能锻炼人……”白泠月看着一脸委屈的华夜云,将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姐姐,你年纪比我大,修为也比我高好吗,如此撒娇卖萌算是怎么一回事!
时间还有些早,望天崖边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影,大都是和熟悉的人一起过来,见王宝儿还没到,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话。
白泠月和华夜云过来的时候,望天崖边上众人静了一静,有几人随后便不着痕迹地退开了几步,完全不理会她们两人。
“你瞧,就是她们,小小年纪便不学好,**得夫子神魂颠倒,我呸!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哈,天灵根的天才哟,用了五年的时间才修炼到练气七层,要是我,早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也免得出来丢人现眼!”那女修一袭青衫,杏眼桃腮十分美貌,只可惜说出口的话却十分尖酸刻薄,随着话语微微上挑的眉眼之中带了几丝尖刻的感觉,倒是让她的容貌失色了不少。
“不过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罢了,刘师姐和她们计较什么?一个天灵根的‘天才’花了五年的时间修炼到了练气七层;另一个双灵根的好苗子花了六年时间修练到了练气五层,可真是有脸面。”说完,嘻嘻哈哈地笑出来。
白泠月自然知道被人孤立的原因,耸了耸肩并不生气,但华夜云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态了,见有几人看着她们的眼神中满怀恶意,那火爆脾气上来便想要冲上前去骂人,却被白泠月拉住了。
“阿月,你干什么!”华夜云脾气来了,谁都拦不住。此时见白泠月拉住自己,心头憋着的一团火气发不出来,但见白泠月一脸淡然,顿时觉得无比憋屈,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和她们生什么气,不过几句闲言碎语罢了。到了你面前,还是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师姐,有什么好得意的。更何况你今年十二,我今年九岁,以后怎么样日子可还长着呢,等成了门中的真人老祖再说这话。”
白泠月脾气很好,在宗门中也很少和人发生什么争执,大都是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情,除了特别受到学堂夫子的青睐而招人侧目意外,大多数时间都很容易被大家忽略。很多时候学堂里的人说几句酸化,白泠月也大都当做耳旁风,听过了便算,不大喜欢和人计较,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会一味忍让下去。
白泠月说着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小,周围诸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许多人都是一怔。不错,人家年纪还小,并且虽说不知为什么进阶速度慢了一些,但修炼的刻苦有目共睹。宗门中的长辈们不一定喜欢资质好的、聪明的孩子,但一定会喜欢努力的孩子。炼气期的寿元一百五十岁,筑基期寿元三百岁,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当真是说不清楚的。
那两人听见白泠月这话先是愣了一愣,没想到一向沉默的白泠月今天竟然没有忍气吞声而是奋起反击,紧接着便是大怒。刚要说什么,却听见白泠月接着说道:“在背后论人是非算什么本事,当着夫子的面将这话原原本本说出来那才叫做能耐!”
两人顿时便没了声响。要知道,虽然她们方才的话针对的是白泠月和华夜云,但且不说还牵扯到了学堂的几位夫子,直说她们排挤同门,便足够让师门长辈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