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完全放开不去想以后的陈二全做事倒也麻利,三两下就收拾好东西,看了看地上的几个大背包陈二全特自觉的背起了一个。
老鬼看他简直把自己当成自己人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他说道:“你这小子也真是个妙人,昨夜被吓得差点尿裤子今儿怎么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陈二全挠了挠头有些无奈的说:“你们能放我们走么?”
老鬼笑而不语
陈二全松松肩膀:“所以咯,既然这样了不如什么都不要想,走一步看一步呗。”
老鬼见这小子这么好玩还想逗他说话,一旁的壮汉举起手,所有人都往他那里看去。
马上就听见从远处传来一声似鸟非鸟的叫声,从音量上可以听出这东西的速度非常快,刚刚还似乎远在天边眨眼睛就落到了院子里,陈二全侧头一看立刻愣了,只见来的两人非常奇怪,陈二全可以用自己去录像厅的机会担保,要是在街上看见这两人完全不能想想他们尽然是一伙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民国时长袍的年轻男性,这人看着异常年轻甚至陈二全觉得他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一些,跟学校的那些初中生一样,嘴上还露着青毛。这么一个年轻人配着他那身洗得发白的长衫,怎么看怎么怪。
而另一个看起来则正常许多,青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带着个眼镜,陈二全甚至看见他中山装的上衣左口袋还插着两只钢笔,这打扮的人要是走在大街上,或者学校里没人会看第二眼,可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陈二全人从来就不傻,他能这么快调节过来就是看出了这帮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要做什么陈二全隐隐约约也猜到了,别说山羊胡,就光是老鬼一个人他与奎子都不是对手,正因为想通了他现在才只能安心下来跟着这伙人降低他们对自己的戒备感,只要进了那地方等这帮人自顾不暇时他才能找机会溜走,这就是为什么他要主动的原因。
这边陈二全刚调整好心态,可一旁的奎子却不干了,他扭曲着脸指着两人抬着的“棺材”,声音就跟就跟从嗓子中挤出来一样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二全见奎子都快崩溃了心中焦急得不行,既想怎么快速的安抚住他的情绪又别刺激到那些人,可显然陈二全高估了自己在那五人心中的地位,他们一眼都没朝两人瞟过,根本没打算理这快要发疯的奎子。只见那小年轻两步走到山羊胡面前单膝跪下大声喊了句:“师父。”
一举一动就跟陈二全在录像厅看的香港电影一样,在电影中陈二全觉得挺正常可放在如今这环境怎么看怎么奇怪。
山羊胡看了眼两人抬回来的“棺材”点点头说:“辛苦你们了。”
小年轻一抹脸嘿嘿一笑露出满口白牙:“不辛苦,对吧,眼镜儿。”
带着眼镜的年轻人慢悠悠的在自己口袋中掏了掏,拿出一张白布把手中的眼睛擦干净重新戴上后,特别斯文的朝山羊胡笑了笑:“先生,你所要求的我已经同你徒弟一起带来了,我看各位都收拾齐备了,是不是可以开始干活了?”
眼镜儿说话慢声细语一副斯文人的模样惹得一旁的老鬼抓耳挠腮心焦得不行,他一把拦住眼镜儿的肩膀说道:“你们斯文人就是事多,看你与小童一起把东西那了过来,怎么?这一路还顺利么?王异那老贼没刁难你们吧?“
眼镜儿斯文的笑了笑:”他听见自家师兄找他帮忙自然不会刁难的。“
老鬼却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脸上的嘲讽一闪而过:”算了吧,那老贼精得跟鬼似的他会老老实实把这玩意借出来我可不相信,再说。“老鬼停顿了一下,声音放低了些在眼镜儿耳边低声说:”再说先生虽然与王异是师出同门,可这两人就没对付过!“一把拍上眼镜儿的肩膀似笑非笑开口继续:”眼镜儿,你老实告诉我这东西你们怎么拿到的,什么王异会同意这种糊弄三岁小孩子的话就别开口了。“
眼镜儿微微低下头拨弄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架侧头看向一旁围着山羊胡转的小童:”具体如何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在外面配合,你要想知道去问他。“
老鬼回头看了眼一脸天真的小童,吞了吞口水脸上第一次露出迟疑的表情。
眼镜儿看着他这样脸上露出一抹嘲讽:”怎么?不敢?“
就在陈二全正看得起劲儿时站在门口的壮汉发声了:”先生,我们该启程了。“
山羊胡微微睁开眼睛点点头,陈二全清楚的看见老鬼脸上松了口气。他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位叫小童的年轻人,瞧了半响也没发现这人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就跟镇上初中男生没多大差别,唯一要说的不同就是他这身怪里怪气的衣服了。
瞧着那如棺材扳的东西陈二全心中咋舌,心想行李已经那么多了在加上这个大家伙可怎么搬啊?说完眼神又不受控制的看向最阴暗的那个角落,此时天才微微发亮,那一直阴暗的角落始终站着的东西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如果不注意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在那角落中立着那么恐怖的东西。
陈二全正在发憷的时候就听见从角落中发出一声非常轻微的铃声,接着一直一动不动的东西终于有了动作。
身边的奎子自然也看见了,相对于陈二全他可对着东西有着更深刻的记忆,毕竟昨晚他是被这东西敲晕了抗回来的。
陈二全一把按住奎子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喊道:”别叫,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时候!“
奎子全身已经抖如筛糠,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牙齿因为害怕发出咯咯哒哒的上下碰撞声音,也许陈二全的提醒让他稍微拉回了点理智没有发出惨叫。
陈二全一直压着奎子试图稳定住他的情绪,因为此时他本能的觉得如果他们这边只要做出任何一点点危险的动作,对方肯定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他们。
至于陈二全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很简单,他没瞎。
此时山羊胡一脸严肃的盘坐在棺材板后面,手中握着一个小铃铛正十分规律的摇晃,而那东西仿佛随着铃铛的摇晃慢悠悠的用一种十分怪异,让陈二全根本没办法形容的姿态一点点挪到”棺材板“旁边,随着那东西的靠近在场的所有人面上露出了少见的凝重的神色,就连一直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老鬼都死死的盯着那东西的动作,仿佛只要发生什么他能立马蹦出三尺去。
紧接着铃声越来越急促,那东西站在棺材板旁边一伸手把合得严丝合缝的盖子掀了起来,那盖子应该非常沉重,因为落在地上时发出一声非常非常沉的闷声。
那东西做完这一动作在场的所有人立马眼睛全都集中在已经掀开盖子的”棺材“中,陈二全吞了口口水拉着奎子微微往后缩了缩,而壮汉,老鬼,与眼镜儿脸上虽然平静可身体却微微往后下意识做出防范的动作,唯一真正平静的尽然是坐在山羊胡身边的小童。那脸上的笑容从头到尾都没下来过,陈二全见他这表情心中暗自骂了声,心想怪不得连老鬼就蹙他,都啥时候他还笑得出来,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看得陈二全心里直炸毛。
山羊胡等它掀开盖板后手中的铃铛一停,从袖子中扯出一条红绳,两只手速度快得陈二全根本看不清楚,突然间他手一顿,那条红绳已经在双手上撑出了非常复杂的图案,接着山羊胡一睁眼喊了一声”起“,那条红绳不点自然在山羊胡手上烧了起来。
陈二全看得眼睛睁得溜圆,心中已经吃惊得打结了,除了狂骂脏话了他也想不到该用什么语言来描写自己的感受。这TM是什么?这TM是什么?这红绳怎么烧起来的?他不疼么?还是TM的发疯了准备烧死自己????天,他碰到的到底是一群什么人?
对于在场的人来说陈二全与奎子两人根本就不值得瞧上两眼,他们都盯着屋中间的那口“棺材”一动不动,似乎在山羊胡双手燃烧着的火焰根本不存在,就连山羊胡自己都仿佛根本没感觉,双手带着火焰还在快速得打着手印,随着一声”呔“一直不动的那东西仿佛按上弹簧嗖的一声蹦得猛高,双手伸得笔直,像个快速运动的铁球一样狠狠砸进了打开盖子的”棺材“内,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音。
随着它的压入那棺材内紧接着响了一声类似婴儿般的叫声,那声音有尖又难听,叫得陈二全心中发毛,一旁的奎子整个人已经瘫了,陈二全朝他看了两眼,见他吓得爬都爬不起来应该不会叫了,随即放下已经发酸的手,精神全都集中在屋子正中间的”棺材“上。
叫声过后那棺材突然间剧烈的晃动了起来,随着它的晃动那类似婴儿般的尖叫声越来越响,到最后陈二全实在是受不住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小童!”山羊胡脸已经发红,鬓角边已经流出了汗珠。
“在,师父!”
“上”
那小童身子一扭,伸手异常利落得从背后抽出一柄泛着黄铜色光芒的短刀,一把拽着几张写满红色符咒的黄纸,用及其快速的按照一定规律摆在棺材周边。
那薄薄一张的咒符只要一放到地面上就跟黏在上面一样,随便怎么晃动都一动不动,仿佛那根本不是一张薄薄的黄纸而是一块块的石砖。
小童很快的把手中几十张符纸按照规律围绕着棺材摆放好了,接着拿起黄铜色的短刀在自己手上狠狠一割血立马流了下来,陈二全看那狠劲自己手心突然烫了一下。
而小童根本不在意,用着沾满自己鲜血的手快速的在“棺材”外面开始画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小童原本红润的脸越来越苍白,到最后嘴唇已经看不出血色了。直到“棺材”四周密密麻麻的画满血咒后小童在停了下来,拿起眼镜递给自己的白纱布随意的把流血的手缠绕了几圈后吐出一口气噗通一声坐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