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一下，马上就好。”我一边说，一边给芽芽穿好最后一件衣服。
“唔……”芽芽揉了揉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迷迷糊.糊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他一口。
“妈妈——”芽芽一边.迷迷糊糊地说着，一边伸开双臂，一副我要抱抱的样子。
“好的，妈妈抱抱，芽芽睡够了吗？”我抱住芽芽，闻着小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味，突然觉得，有芽芽在身边，我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看着眼前柳静香母子这亲昵的一幕，宁玉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有多久，没有抱过那个孩子，听他甜甜软软地叫自己“奶娘”了。好像从程儿七岁那一年起，因为他的母妃被其他妃子陷害受刑以后，程儿就开始怀疑身边的人，开始的时候是几个鬼鬼祟祟的宫女太监，到后来，竟然连身为奶娘的自己也不被他信任了。再也不像原来那样跟自己亲近，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比较可以信赖的下人……
皇宫，真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啊，它把原来一个个鲜活单纯的灵魂变得复杂、多疑。又多少个进了这宫廷的人，出去的时候，还能像是进来的时候一样干净简单？更何况，是许许多多像自己这样进了皇宫就永远也出不去了的人……
我帮芽芽整理好以后，就转身看向那个说话和和气气的女人，却看到，她竟然在发呆。只是她的眼神里，怎么带着那么深的落寂和痛苦？
好像是感觉到我在看着她，那个女人突然回过神来，向我微微一笑，说道：“夫人已经整理好了吗？那我们这就走吧。”说完，她转身就向外走去，好像刚刚的走神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跟在她的身后，我抱着芽芽向营帐外走去。这两天一直待在营帐里面，只是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营帐里几乎听不到什么兵器相撞的声音，连脚步声都很少听到，不知道司徒程把我安排在那个偏僻的营帐里。但是奇怪的是，我们除了营帐后，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大军的营帐，很多士兵走来走去，井然有序，于无形之中散发出一种肃杀之气。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同样都是在军队里面，在赤焰那边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这么强烈的杀气。每个士兵都不苟言笑，脸上带着浓浓的煞气，手上握着的长矛矛头铮亮，仿佛随时准备刺穿敌人的胸膛。身上的盔甲不知道什么原因，显得格外暗沉，给人一种很沉重的感觉。即使是白天，营帐之间的火堆依然熊熊地燃烧着，不知道煮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散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味道。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或者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我总觉得，在玄武军营里，似乎连天空都格**霾。
这是一支虎狼之师！
我依旧抱着芽芽，尽管已经有点抱不动了，但我就是不想让芽芽在这样的军营里行走。我不想让芽芽沾染上这个军营里的肃杀之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