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伤势不要紧了吧。”那法师看我们醒转,发话道。声音柔和暖人,听着很舒坦。说话这般客气,却哪有敌意。
我不明情况,只好闭嘴。王二也没答话。
这法师的实力已经高于我能感知的范围,不知到了何等阶层。就昨晚王二的伤势看来,这法师的精神力修为少说也到了大精神师的境界。按照我所修《太虚九术》中,对精神力九重境界的划分,可是比我足足高出两大等阶。若只是高出我精神力几级修为,根本伤不了我们食用相思树叶和根稳固后的神识半分。
魔修倒能勉强感觉到已结魔丹,就是不知已到结丹哪段修为。另外六位武士也明显高出我和王二不少实力,但从他们身上却没感到丝毫魂力波动。
法师似乎以为我们在想他们的来历,自报姓名道,“我是这炎黄帝国皇家杰出青少年培训学院副院长贾正经。”跟着手指旁边那魔修介绍道,“这位道友是道宗少宗主张卓霖。张少宗主可是一代俊杰。年纪轻轻,仅仅二十岁不到年纪,就已经突破命轮瓶颈,成为炎黄帝国近千年来最年轻的命轮魔修。”
那青年魔修对着我们点点头,冷清清的,却并不高傲。倒还有点家教修养的样子。
“至于这其他六位武士,则是我炼制的几具为求保我身家性命的武士傀儡而已。倒让两位小兄弟见笑我胆小了。”
难怪那六人没丝毫神魂波动。看样子就是用真人炼制的,只是将灵魂给剥离掉了而已。不然不会如此逼真,而且还散发出生灵的生气,连所修功法的气息都清晰可辨。
这种生灵炼制的傀儡最是可怕,能凭本能反应攻击,不像其他机甲傀儡只能按套路出击。
生灵炼制的傀儡还有一种更高阶的,就是直接控制傀儡灵魂而不是剥离灵魂进行炼制,这种傀儡就跟正常生灵一般,毫无差别,只是灵魂受制于主人而已。但这种傀儡也最危险,因为有自主神识,常会反抗主人意志。若是主人精神力一旦受创或是这傀儡自身修行超过主人,就会反噬其主。所以这种傀儡炼制的人一般很少,非大能力者不敢炼制。为求保险,大部分修炼精神力的修行者,都是选择剥离了灵魂的生灵炼制生灵傀儡。
看来我也得找个时间来炼制一些傀儡来“保我身家性命”了。要知道我可是专修精神力的异类,炼制傀儡本就是我的长处。
倒是对于这贾正经口中所说什么帝国皇家杰出青少年培训学院,让人无语,这名字取得可真够那啥什么的。
另外这张卓林被称作命轮境魔修,看来这个世界的境界划分颇有特殊之处。
似乎看我们还是没答话,那法师又说道,“两位小兄弟也不必困惑害怕。我等并无恶意。不然也不会无视你们躲在府衙后院的柴房疗伤。”
这句话可让我大吃一惊。
我们躲在府衙后院并不像我们自以为是的那么安全。原来他们早知道,但却并未寻来生事。如此说来,他们还真无恶意。
却又为何击伤王二。误会?“那为何伤我兄弟?”我问道。
“我说是误会。不知你们信是不信?”那自称副院长的贾姓法师说道。
“我信。”王二突然回答道。
“可要我解释一二?”
王二答道,“不用了。”
难道还真是误会?未照面就无缘无故动上手确实不合常理,但也不是没这可能。而对方明知我们躲藏之地,也并未趁机对我们不利,肯定有他们的原因。
法师却还是解释起来,“想必两位心中疑虑重重,为何我们明知道你们藏身之所,却并未有何动作。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将整个误伤过程简要的澄清一遍。”
法师停顿片刻,看了我和王二一眼,最后眼光定在王二脸上接着说道,“当时这位小兄弟来访,我探知小兄弟实力不浅,误以为是劫走王姑娘的匪徒同伙来探听消息,所以稍使功法将其精神创伤,留下活口,以便于探知王姑娘下落。后发现小兄弟竟然如此年纪,就有这等修为,不免让人惊奇。所以我发散神识一路追随你们身后,并未惊扰。”
说到这里,法师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漠然的张卓霖,接着回头对我和王二笑一笑,一脸和蔼,“一路看来,两位小兄弟可谓机智过人啊!如此年纪就有此等修为又聪明绝顶,乃我平生仅见,可谓千年难遇的天才,而且还不只一个。”
法师不再说话,嘴角含笑,一副爱才若渴的神色在我们身上来回打转。
听他口气,似乎他们是为救王姑娘而来,却未提及聚灵珠。他的身份?帝国皇家杰出青少年培训学院副院长。
看样子这副院长是想招我们进学院。既然一路尾随于我们,自然看出我们对王姑娘并无恶意,所以对我们生了爱才之心。但我们可没兴趣,也没那空闲去学院混日子,学院这种温室不是我和王二这样的轮回者提升实力的好地方。并且这还这么多疑团。亲人?王姑娘?聚灵珠?王姑娘和聚灵珠可以不理会。但是亲人呢?
当务之急是探寻亲人下落。虽然现在仍是毫无头绪,没半分线索,但只要没确定亲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我们就该抱有希望继续查探。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也必须踏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直至找到自己的亲人或是希望破灭。不过去学院混日子也有个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安稳下来,逐步的深入认知这个世界。但这不是目前我和王二需要的。
而且这贾正经刚刚才说了那张卓林是千年难遇的天才,这会儿我们也是千年难遇的天才。这里一弹丸之地就聚了三个千年难遇的天才,这叫谁信呢。
先试探下对方知否聚灵珠的事情。
“王姑娘的事?”我问的含混,先看看这老头子是否愿意透露有关王姑娘的事情。
“所以我说误会。皆因王姑娘的事引起。不过王姑娘这事毕竟乃王家私事,我就不便透露,还望两位小兄弟见谅。王姑娘目前也仍在赌场。不得不又佩服两位小兄弟的才智,洞悉人性。那赌场老板正如你们预料般以为王姑娘是赌场客人,混乱中被踩踏受伤,所以接回赌场休息。而且后来那老板发现王姑娘是女儿身,又身怀巨资,更是把王姑娘当祖宗般供奉,没半点不轨之举。佩服佩服!”这院长倒还看出当时我们的心思。
当时那情况,王姑娘是关键。在不明情况下,只要留得王姑娘在,可保我和王二小命无忧。毕竟追我们的人是为了王姑娘的事而来,没寻到王姑娘,哪敢对我们下杀手,既然认定我们与王姑娘之事有关联,就会留我们活口审问王姑娘的下落。
我们实力不是身后追踪者的对手,就不能将王姑娘带在身边。所以逼不得已下,我们当时才赌这一铺。赌那赌场老板是多经风雨的老江湖,将王姑娘丢给他帮我们暂时照顾一下,直到我们脱离险境再回来带人。
看来赌对了。这个小镇乃交通要塞,见多风雨。在这个地方敢开赌场的老板,怎么也有点斤两和人世经验。王姑娘身怀巨资又乔装改扮过,历经风雨的赌场老板定会看出人有蹊跷,所以那种情形下哪敢有私念,贪图那些钱财。开赌场的最忌讳就是得罪人。赌场老板得再三权衡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处置,最保险做法就是将王姑娘放家里养着,等她自己醒转走人或是来人领走。
不得不说,我们当时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在赌。
“两位若是真想知道王姑娘的事,不若亲自将王姑娘送回王家,……”法师说到这里不再说话,却对着我们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法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叫我们自己去王家打探。好一个老狐狸。谁知道我们这去打探是吉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