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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救人

这世上,谁愿真的甘于平庸?谁愿意真的平平淡淡了此一生?

路漫漫其修远矣,吾将上下而求索。

人生的路何其漫长,每个人所走的路,千条万条,各自不同,然而我们之所以不管路有多崎岖,多艰险,是荆棘满路,还是康庄大道,所为的便是,让我们的家人过得更好,让我们自己活得更精彩一些。这些,都是我们人生旅途中,所不可忽略的道道风景。只有拼搏了,努力了,到达路的终点,我们才能无怨,无悔!

也就是因为,每个人所选择的路不同,所以终将注定分道扬镳。

回想起当年诸多好友,在人生的旅途中,渐渐疏远了,渐渐不再联系,当年有太多的无法理解,若干年后,再次相逢,心里会是怎么的一种心情?

现在的张凡,此刻面对十年不见的卓扬,心里早已释然。

“走吧,兄弟,咱们喝两杯去!”张凡拍了拍卓扬的肩膀道。

“这个。。不好吧?”卓扬看看兰兰。

“这也需要老婆批准?”张凡嘿嘿笑了笑,一脸“我懂的”表情。

“难得老同学见面,本大人批准了。”兰兰掩嘴笑道。

“谢谢老婆大人!”卓扬夸张地向兰兰敬了个礼。

“叫上海之吧!”张凡给查海之打了电话,“他跟我一起回来了。”

“也好,咱们也已经近十年没见面了。”卓扬道。

“听说,海之出了点意外?”兰兰略一犹豫,开口问道。

两年前,张凡和查海之匆匆而回,匆匆而去,虽然海之失去双足一事刻意隐瞒,但对于走得很近的几位老同学而言,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聚餐地点在卓扬刚建的厂房后面的一大片空地,当然都让卓扬通过他岳父的关系买下了的,卓扬把这片空地摆弄得像公园一般,鱼戏莲叶间,种菜东篱下,人荡秋千上,这生活,要有多滋润就有多滋润。

“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啊!”查海之准时被卓扬载车赶到,眼里精光四射,调侃道,“你小子,都快赶上马云了!”2003年,马云创建淘宝,引起了网络开店热潮,马云的名字,也让很多有志创业的人记住了。

偏偏卓扬就很不给马大神的面子,“马云是谁?有我帅吗?马云其实不如我,就拿身高说,他就不如我了。我拿身高比穷他,还有,马云不是揭阳人,咱们拿揭阳人的身份羡慕死他。马云不是咱们的老同学,咱们拿老同学的身份羡慕死他。哈哈!”难得几位老同学聚在一起,卓扬也放下了所谓的成功人士的外装,倒有点儿阿Q精神了,“我倒是愿意做个三不像,不像渔夫,不像农民,不像企业家,创业拼搏,闲暇时钓钓鱼,种种菜什么的,太操劳的生活,咱们统统的不要。”

“你丫还真是来劲了。”张凡笑道,“所以,这才让人羡慕嫉妒恨嘛。这叫我们还在拼搏路上的人情何以堪!”

大树下一边烧烤,一边喝着啤酒的三个人不停的拿对方打趣,兰兰就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偶尔插上几句,只是有一点,大家好像刻意避而不谈,那就是查海之的双脚。不过查海之倒是看得开,几杯啤酒下肚,拿着空瓶,高声大唱《用手走路》的歌,场中一片笑声,仿佛时光返回到十年前离家的那一晚。

“要不要将胖子叫过来?”卓扬问道。

“算了。”张凡道,“他有他的生活,没必要去打扰他。”

“你还将当年的事放在心里吗?”卓扬道。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张凡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要不,叫上杨泽伟吧?”查海之突然冒出一句。

卓扬兰兰闻言,脸色同时不自然起来。

“怎么了?”查海之奇道。

“你们真的不知道吗?”兰兰道。

“不知道什么?”张凡皱了皱眉。

“杨泽伟他,早在三年前就追逐着戚芳的脚步去了,这几年都没回来。我们做最坏的打算,或许,他和戚芳早已……”卓扬摆弄着手里的烧烤叉,不愿意再想像下去。

“不会的!”张凡一个字一个字的,好久才说出话来,眼睛注视着烧烤炉腾起的熊熊烈火,心中也燃起了一团火焰。

遥远偏僻山村的学校,此时正在燃起熊熊大火。

那座几成废垣的校舍火光冲天,无情的大火肆无忌惮,仿佛要将这个世界吞噬。

校舍不远,灰头灰脸的戚芳撩了撩垂在额头的乱发,和其他四位年老的乡村教师一边清点着学生人数。

“四十八名,还差一名。”一位老教师脸色一变。

“牛仔,我的牛仔……”一个衣着破旧的农妇带着哭腔大喊,“牛仔……”显然,没有出来的那个学生就是她的儿子。

眼看着这场大火将要把校舍吞噬个干净,可是,在场的,除了戚芳,其余的都有些年老残弱的农民,年青力壮的都纷纷外出打工去了,而杨泽伟,也在一个小时前已登上回家的列车。

“怎么办?!”找不到儿子的农妇坐倒在地,绝望的哭得死去活来,戚芳眉头深锁,最后,她狠狠咬了咬牙,猛向烈火燃烧的校舍里冲进去。

“别……”一名老教师一把拉住了她,“你这样进去,无疑等于送死。”

“或许,那个学生已经出来了呢。”另一名老教师道。

“是啊!”其他两人纷纷道。

“救人如救火,那可是活生生一条生命!”戚芳着急道,一把挣扎开来,一个箭步已经走近火区,回头看看众人,满脸的坚毅,“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会让我的学生救出来!”言罢毫不犹豫冲入火海中。

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的心都颤抖起来。

“不要……”突然,有个声音撕心大叫,一个瘦弱的身影从人群中冲出,只见他身上还背着行囊,正是去而复返的杨泽伟。

杨泽伟满头大汗,显然是中途听到学校失火的消息,匆匆忙忙跑了回来,刚好目睹戚芳冲进火海,不由得脸色大变,想要拉住戚芳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再也顾不上许多,扔下行李,跟着冲了进去。

这一次,杨泽伟追逐的,仍然是戚芳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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