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考虑周全
东宫迎来了新任太子妃，到处洋溢着浓浓喜气。灵秀依例出席，陪伴皇后左右，倍受尊崇。
“吉时已到，掀盖头！”东屋传来高亢的声音，前厅众人，无不欢声笑语。
“祝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永结同心，早生贵子！”话音刚落，一排排宫女太监走出卧房，微笑地关上房门。
灵秀强压内心的凄凉，与众人谈笑风生。直至洞房之时，大家散去，她本能地回望着“东宫”二字，随波逐流地远去。
回到住处，她久久未睡，努力地忘掉过去，却无济于事。越是痛心，越无法抹去曾经的烙痕。于是，她咬着被角大哭，尽量不让守夜侍从听见。
此刻，一句话钻进了脑海，挥之不去：想当年嫁入东宫，我是多么风光啊！可物是人非，如今要想进东宫，只能以长嫂的身份造访，太讽刺了！
新婚之夜，烛光下的新娘分外美艳，璟儿的心痒痒地。
“殿下，我怕！”灵钰抬眼望去，见夫君满面笑容，贪婪地凝视着自己，便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璟儿情不自禁，温柔地搂住她，充满怜爱的吻，轻轻落在她的脸上。灵钰的心“怦怦”直跳，未经人事，难免紧张异常，动弹不得，任由他随性发挥。
一向精明的他，洞房之夜略显生疏，即使美人在怀，却不知从何入手，着实尴尬。上下其手一番，终于点燃了她的热情，听到耳边的娇喘，璟儿精神百倍，欲罢不能。
“我怕！”灵钰怀着渴望的心态，心口不一地矜持着，却不由自主地贴着他。
“别怕！”沉稳多年的他，破天荒地放肆起来，一边堵住她的樱唇，一边翻滚榻上。
“本宫看得出来，小两口新婚燕尔，正是腻在一起的时候！”次日奉茶请安，太后见二人拘泥于礼节，还不忘眉目传情，心满意足地开玩笑。小夫妻一下子脸红了，巴不得躲起来。
“母后！”雪雁表面不言不语，心里却乐开了花，以笑对笑：“您瞧瞧，两个孩子都羞死了！”
听到这里，灵钰低下了头，拼命地摆弄手绢。璟儿倒是镇定自若，端详着娇妻的面庞，痴傻一般。或许，这是他唯一的感情用事。
“哈哈哈哈！”小两口踏进东宫，支开了侍从们，孩提般地跑进东屋。
关上房门，璟儿毫无顾忌，从身后抱住她，甜言蜜语了好一阵。灵钰的心，仿佛飞上天际，高兴得不得了，但还要假意责怪他，小手拼命地捶打着，嘴上直说“放开我，讨厌”之类的话。
然而，在他眼里，女人心口不一，明明喜欢却嘴硬。于是，与生俱来的征服感，再次爆发，只见他坏笑地抱起娇妻，不顾其惊吓的嗔怪，大步走向床榻，重温昨夜的疯狂。
“昨夜不管不顾，现在又这样，好不害羞！”灵钰一边躲闪，一边软语道。
“我才不怕呢！”说罢，璟儿越发放肆。随着甜甜的一声“你真坏”，小两口急不可耐地倒在床上，帷帐落下，宽衣解带，依偎着纠缠起来。
新婚的甜蜜延续了很久，太子夫妇蜜里调油，传遍了后宫朝堂。帝后欣慰极了，但却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散布谣言，说璟儿勤于床第，疏于学业与政务。
事实并非如此。与灵钰的结合，唤醒了沉睡心底多年的感性，但以其雄心壮志，岂能让****拴住手脚？夫妻恩爱，并没有影响发奋努力，也没有妨碍辅政。
幸运的是，东宫的情况，帝后了如指掌，便没有动摇信心。何况，儿子的出色表现，本身就戳破了谣言。但日子长了，也不能充耳不闻。
经过皇上的默许，雪雁一再试探璟儿，觉得他超乎寻常地冷静，似乎成竹在胸。但他终究年轻，帝后有些不放心，为了帮儿子铺路，设计威慑居心叵测之人。
于是，皇上故技重施，密令戚征次子灵钰之父戚严上书，挑选两个外戚余孽，奏报他们贪污纳贿。这下，那些不安分的人慌了神，上表诉冤，争先恐后。
历代官场的阴暗，皇上岂能不知？无官不贪！但为儿子立威，才是当务之急。璟儿初出茅庐之时，治贪手段独到，令贪官污吏噤若寒蝉。只要让他出面彻查，自己全力支持，足以让一些人收敛。
最终，皇上见好就收，璟儿心领神会，仅查办了其中一人，判其秋决，全家流放边关。
“朕与太子都清楚，爱卿不是那种人！”风波过后，皇上携子坐镇朝堂，笑里藏刀地望着幸存者，见其瑟瑟发抖地跪着，话里有话道：“身为国家栋梁，理应效命朝廷，为朕分忧！明白吗？”
“臣明白了，谢主隆恩！”只见，他哆哆嗦嗦地抬手擦汗，轻手轻脚地站起来。
俯视群臣，尤其是外戚余党，平静的面孔隐藏着心计。皇上不再追究，也是收拢人心，便随口训诫，强调太子年轻，需要老臣辅助，但绝非软弱可欺，毫无主见。璟儿默不作声，保持着微笑。
“皇上这招切中要害，又没有釜底抽薪，实乃敲山震虎！”病榻上的戚征，自知来日不多，仍旧关注朝局：“太子年轻，只怕仁柔之气过重，将来无法驭下呀！”
戚严一边侍奉父亲，一边转动着心思，好言安慰：“父亲切勿操心，安心养病要紧！”
“去，把你弟弟一房叫来！”戚征担忧家族未来，抬手吩咐道：“我有话要嘱咐你们！”
尽管博得两代帝王的信任，他依旧如履薄冰，凡事不敢越礼行事。尤其是外甥的铁血手段，让他见识了“水满则溢”的道理。因此，两任太子妃出嫁前夕，他苦口婆心地教导；儿子们身在朝堂，他不厌其烦地耳提面命，煞费苦心。
生命的最后一刻，除了分割家产，就是交待他们安分守己，切勿擅权。儿子们连连称是，心里究竟做何打算，也无从知晓。回顾一生，该做的都做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儿子这就派人进宫，恭请圣驾！”戚严焦躁不安，起身就要出去，却被父亲喝止：“圣上国事繁忙，岂能为探望臣下，贻误政事！不许去！”
家人面面相觑，不明就里。戚征没有野心，但深谋远虑，只有让外甥留下遗憾，感激舅舅终生，才能让儿子们不受猜忌，平安行走于官场。
中宫前厅，帝后一边用膳，一边闲聊家常，轻松的气氛弥漫其中。
“雪雁，依你之见，朕能相信谁呢？”皇上淡淡一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陛下若言后宫各处，臣妾略知一二！”雪雁为他夹菜，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回应：“若论满朝文武，臣妾一介女流，着实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