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落月城五十里外的一只队伍缓缓向落月城前行,大概两万人众,旌旗飘展,旗上鲜艳的“剑”字说明是帝都过来的王朝兵马。随行所带大量物资粮草。总统领是朝中燕司马的儿子燕里。
前面是一片树林,堂堂王朝兵马,没有人会相信有人敢打劫,可事情总是让人不可思议,树林里坡前马头林立,咋看之下只是一群山匪。
燕里停止了前行严正以待,正心生不解,此处山匪强盗会如此嚣张还是不知道自己是王朝兵马,可不等他交涉,山匪奋勇冲来,看似杂乱无章的冲击,却荆条有序,燕里或许明白什么,急令副将迎敌,山匪大约五千人。可他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看着前方飞沙走石的一片混论战斗,燕里心里没有底,可迟迟不见其余埋伏。再说此地平坦,除了前面树林能埋伏人马,左右后面都不可能。
副将是个四十岁的大汉,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威,自信区区五千山匪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可是战局越战越乱,烟尘越来越多,自己交过手的山匪头领换了一个又一个,而且各个身手不凡,烟尘慢慢扩散到燕里队伍跟前。燕里来不及令军队后撤,烟尘已经覆盖过来了,燕里抽出佩剑,在烟尘中和一个匪头交起手来。
战斗到黄昏时分,燕里身边只看到山匪的身影,自己两万人怎么可能打不过五千山匪,燕里脱去将服,假扮小兵边打边逃。
两万运输队被山匪打劫,主将逃走,不知所踪,王朝震怒。终于王朝开始了北方的剿匪计划,司马燕雄为儿带罪请命剿匪。
《二十六史》前记:“关边之地,匪患作乱,抢女杀民,犯朝兵,数指兵未果。”
落月城中,十二月的寒夜,太守府中,正堂之内,盆火两侧,五十岁的元离正服穿着,看着对面忧心忡忡的披甲老将,宽慰道:“老将军莫要急躁,区区五千匪徒而已。”
“元大人,你在这几十年,你认为匪众最可能藏身何处,老朽这三个月这是第二次出兵,却没有看到匪众一丝踪影。”老将不是别人正是司马燕雄。
元离不急不躁,拨动了火盆中的炭火:“这里天气真是渗人,八月下过大雪,九月刚好转,九月底居然又开始寒冷起来,以前赵将军镇守此地,齐栾山一直都是常年大雪覆盖,最近大雪都化掉了,哎!赵将军一走,落月城也只留了十万将士,要驻防北边的甲林关,我也没有多余的人手去山中查看。”
“元大人是说匪徒可能藏身齐栾山脉中,可是这里面群山叠峰的,又没有认识路的人,一但匪徒真在里面,也找不出来啊。”老将军激动之余伴随着无奈。
元离笑了笑,没有言语。
司马燕雄,瞄了一眼元离,淡淡说道:“元大人以前是赵毅的副将,元大人可知道赵毅对周边山匪是如何处理的?”
“不好说,我只是城中的一个副将,巡巡城头而已。”元离一心拨动着炭火。
满怀希望的司马燕雄还以为,赵毅藏私没有告诉元离。顿时又低落下去。
元离伸了伸腰,散懒的叹了一声:“老了,身子骨也弱了,这天气也寒人。”
司马燕雄急急起身告辞:“打扰元大人了,这么晚了,老朽也要好好谁一觉,明天不管如何也要去齐栾山外围查看一番。”
“嗯,不送了,司马将军。”
待司马燕雄一走,元离不屑的念道:“太书刘国俸,司马燕雄,总卫普正。”
齐栾山最高巅,已经不是白雪压山了,茫茫凸山开始长出小草,南宇静静在站在山巅,没有看到雪姐姐,是走了吗?手指凝指,寒气逼出,山巅之上,一副冰雕女子像油然而生,女子孤寂的凝望着远方。南宇对着冰雕背影道别:“雪姐姐,我走了。”
回到之前的山洞中,大水也许冲刷过这里,洞壁长出了青苔藤蔓。静静立了片刻,外面传来零碎的脚步声,走出洞外看到一群士兵围在洞去前。
“什么人?”士兵问。
南宇不予理会这些士兵,凭空而去。
“我看花眼了吗?”周遭士兵都是这个疑问。
司马燕雄得知动静赶了过来,听着士兵的讲述,进洞一番查看,却是有人住过,司马燕雄自然不信士兵的鬼神之论,他知道天下奇人异事很多,南疆之地的圣银花教就有人操纵过骷髅战士杀得剑王朝一直不敢进犯。他认为山匪众应该有一个术士。
司马燕雄回去后,叫见过那术士的士兵描述样貌,让画师画下画像,张贴在城中各城门处。很快东方家的护卫认出了南宇。司马燕雄亲自带兵包围了东方府,画像拿出让东方府里的人一个个来认。
“看不太清楚,不认识。”司马燕雄知道那术士曾在东方府上住过,也知道这个小女孩接触的最多,可是小女孩的话让司马燕雄愣了愣。
交代过小女孩的东方仪生怕小女孩说错话,小女孩这么伶俐聪明心下一松。
可司马燕雄放开小女孩,不等她回到娘亲身边。突然回头看着小女孩,吩咐道:“把小女孩带走,严查东方府。”
叶姨拼死想要护住叶梦:“不要带走我女儿,要抓抓我去”士兵情急之下推开叶姨,叶姨摔倒爬起随手拿起院落中的扫帚冲向士兵。
“不要啊!”不等东方仪阻止,士兵的刀已经刺入叶姨腹中。
“娘…娘…!”小女孩徒劳的挣扎着,眼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倒在血泊中。
东方仪跑过去抱住叶姨泣声呼喊着:“叶姨…!”转头问管家:“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回答:“大概还要三天时间。”
“我出去一趟,如果我爹回来告诉我爹,想办法救救小梦。”
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被带到了太守府。元离一副老神不在的样子,心中对司马燕雄那种术士的无稽之谈嗤之以鼻,司马燕雄看着小女孩指着画像诱骗道:“小姑娘你只要说说这个人的一些事,我就放你回去。放心吧我们也想认识下这个大哥哥。”
“大哥哥?”叶梦想起大哥哥,想起大哥哥飞天入地的厉害,恶狠狠的对着司马燕雄吼道:“大坏蛋,我大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哦,你大哥哥很厉害么,肯定有响当当的名字,那你大哥哥叫什么啊。”司马燕雄只是随口慢慢问着。
死盯着老头的叶梦一字一句吼道:“我大哥哥有名字…赵…南…宇。”
震撼!司马燕雄惊退了两步。元离肃然起身。
快马加鞭,司马燕雄传书帝都。匪首是赵毅遗孤赵南宇。
帝都。都尉府中,面具男子最先一步看到传书,目不转睛看着赵南宇三个字。直到被匆匆赶来的一个锦衣大汉才缓缓离开双眼盯着这个锦衣大汉:“衡台大人,不好意思,让你百忙中过来。”
这个叫衡台的正是几年前拿赵家两个公子尸首领赏的首领,此刻心中隐隐有些不悦,但是谁让人家章飞能力卓越如今已经是总都尉大人了:“不敢,章大人有事只需吩咐一声,下官一定赴汤蹈火。”
“是吗?”面具男子,走近衡台,突然变指为爪扣住他喉咙一扭。没有理会衡台那不解的花白眼珠,随手一扔,吩咐两边侍卫:“伪装成服毒自尽,丢到他家中去。”
随后拿出那张画像:“找到画像中的人,不要惊动他。”
“还有。”突然面具想到什么:“让青狼过来。”
“是!”四个侍卫各自开始忙碌。
片刻,一个紧身青衣年轻人走进府中,短发头上青带缠了一圈,双目闪着幽光,走近面具男子跪拜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马上动身去落月城找元离,从司马燕雄手中救出一个叫叶梦的小女孩。”
“属下这就去。”青衣男子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浑身透露一副干练。
十日后,落月城一个青衣男子牵着一匹骏马走进城中。
入夜,元离见到了这个青衣男子,元离给了青衣男子一张司马燕雄驻军所在地地形图。男子躬身离去。
青狼顺着地图到了城北外一处驻地,悄身渐近,地图只告知了驻军所在地,却没有小女孩到底在哪。青狼只好翻入篱墙随手找了一个守卫,匕首逼迫问道:“你们是不是关押了一个小女孩。”
“是”守卫惊恐得不敢大声回答。
“在哪?”
“在东边的一个营帐中。”守卫刚说完,一丝血花飞溅,青狼露出一抹妖异的冷笑,如果是自己打死不会说出自己知道的。
司马燕雄坐立主帐,已经毫无头绪,只好等待朝中下达新指令,传书十日前应该到了,差不多再过一两日应该会有回应。心中思怔:这小女孩能问得都问了,估计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倒是好笑,大哥哥会飞天,骗小女孩的吧。等等,大哥哥。
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司马燕雄瞬间起身,为什么不利用小女孩引出那个所谓的大哥哥。
司马燕雄披上衣服,带着一队人马就朝东边走去。
当司马燕雄刚靠近那个营帐,帐前两名侍卫倒在血泊中,疾步进去,一道青影划破营帐抱住小女孩闪身逃去。
营地噪声大起“有刺客”
小女孩已经醒了,自己被一个人夹在腰间拼命逃窜,小女孩闪着眼睛问:“你是来救我的吗?”
青狼手中只有一把短匕首,面对长枪士兵,还要照顾小女孩,幸亏动作迅速,已经逃出营地,冷冷回应一声:“是。”
“是大哥哥让你来的吗,他为什么不来?”小女孩雪亮的大眼睛看着青狼犯幽光的双眼,后面追兵紧追不舍,小女孩似乎知道现在逃命要紧:“好吧!我们先逃命”
青狼看了眼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往林中逃去。
一处断崖阻隔了逃路,司马燕雄带着大部队围了上来。青狼只好放下小女孩护在身后跟士兵们游斗起来。司马燕雄见这青衣男子连伤自己十多个士兵自己毫发未伤,悄悄弯弓射箭,小女孩眼尖看到老坏蛋射黑箭,惊呼之余跑去想要推开青衣男子:“小心那个大坏蛋。”
箭已经发出,青狼已经看到,可是自己要是躲开,小女孩肯定会被射中,只好挡住小女孩被利箭穿胸而过。
司马燕雄吩咐两个侍卫去抓小女孩,青狼中箭自身难保,小女孩被逼近崖边,一步一步后退。
“不要回头!”青狼还是说晚一步,背后硬抗一刀,扑向惊叫落崖而去的小女孩。
司马燕雄望着漆黑的崖底,一个小女孩,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收兵走了。
走后不久,崖壁上手抓藤蔓的青狼用余力翻身上来,望着崖底,开始寻找寻找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