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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假象与真相

序言:

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曹雪芹

生卒:公元约约1715-约1763

著作:红楼梦

正文:

诺让逐渐察觉近身战的攻击毫无效用时,便稍微与武狄拉开一段距离,气喘吁吁的念叨着:“这只原始动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捷?”

“嗨,诺让,你知道鱼鳞岛东岸的初级智类物种——亚加密食人鱼群吗?她可是猎杀狼鲸的好手!”武狄泰然自若的说道。“你知道,食人鱼是如何杀死一头外壳坚硬却又生性狡诈的狼鲸的吗?”

诺让并不在意武狄莫名其妙的话语。反而做好准备防御的姿势,因为武狄在讲话的同时,已经做出准备进攻的姿势。

“熊击”“狼踢”武狄用同样的招式反击诺让,此时的诺让在武狄的招式中寻找反攻的间隙。

“熊击”以肘部为攻击方式,只能攻击上半身的部位,力道很重,但灵活性不高;“狼踢”虽然灵活性大,却难以发挥出像“熊击”那样倾尽全身重心为着力点的攻击。诺让思考道,并随之轻易地抵挡了武狄的连续攻击。

“这样看来,那个小鬼刚才说的话,只是故意在分散我的注意力,并且还在用我的技能反击,这种小把戏只有三岁小孩打架才用得着!”诺让与武狄再次故意拉开距离,趁着这段间隙,迅速恢复刚才猛烈进攻时所消耗的力气。

突然,武狄一个俯冲,向诺让紧逼过去。“什么,这家伙怎么在上串下跳,难道又在分散我的注意力?”诺让的瞳孔紧跟着武狄的运动轨迹,紧绷的神经察觉到微妙的变化。“不,这家伙的速度好像变得越来越快!”

“狼击!”快速运动的武狄吼道。

“狼击?应该是狼踢才对!”诺让仍旧以原来的防御意识抵抗。

武狄本应该用“狼踢”施展腿部的短距离攻击,而此刻的“狼击”则以快速的位置移动,用双臂攻打一个固定的目标,使得肘部攻击的速度及灵敏度都加快一倍!进攻方式的突然改变,诺让错乱的防御意识,不知如何应对,就这样在三次连攻下,诺让腹部遭受到了狠狠的一击,身体像块被打弯的铁板,习惯性的弯下腰来。就在此时,背部破绽露出的刹那,武狄腾空回跳,在诺让远处的高空停留,随即一声“熊踢”破口而出!

“怎么回事?熊踢?”诺让惊诧道,但根本来不及应对。

武狄在空中迅速旋转,身体形如飞速转动齿轮,把身体的重心集中在了脚上!沉闷的一声巨响“轰”,从诺让的背部传到赛场的每一个角落。随后,诺让像只被木棒敲中的飞鱼,前一秒还在空中自由的飞翔,而下一秒则已经死气沉沉的摔倒在地面。

“喂-喂?帕琪,老大这次可真的要输掉啦”站在帕琪身边的死党有些紧张的感叹道,然而帕琪则面无表情,没有回应同伴的话。场内的人群发出一阵喧哗声,好像是在宣告比赛已经结束!

“诺让,亚加密食人鱼在猎杀狼鲸时,往往装出一副假死的模样,当狼鲸游进鱼群时,才察觉到自己已经被鱼群包围,就是因为这个简单的假象,狼鲸便付出生命的代价!你没有识破我用你的技能反击的假象,你的防御意识就逐渐变得老套啦,我觉得在空中施展熊踢比狼踢更加灵活有力,而狼击则在攻击上半身时更胜于熊击的速度。你以为我会‘用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正是你输掉的原因!”武狄缓缓降落在地面,看着像条死鱼一样的诺让,认为他在重重的熊踢下已完全丧失了了战斗能力,于是侃侃说道。

“目前,两人平均落地一次,算是平手,可是接下来?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呢?”智卡卡持有疑问的说道。

“嘿嘿,当然是两人已经分出胜负了呀,哎,智卡卡,你眼睛的度数是不是又增高啦?”胖子见武狄取得了优势,便与智卡卡争执道。

“蠢猪,吃才是你的强项!真多嘴。”智卡卡面部并没有丝毫的怒色,但却语气中却夹杂着愤怒的气息。

“真是热脸贴个冷屁股,我看你整日离群索居,孤独一人,才和你搭话的好不?纳闷了,怎么这么难相处?”皮休说。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映美望着远处的武狄说道,心里并不在意皮休与智卡卡的斗嘴,她只在乎远处武迪那边的任何风吹草动。

平日里像个老古董的模拟场球馆,因为体积不大,或者是缺乏的修缮的原因,导致很多喜爱空杯赛的孩子,难以在这空旷的铁笼子里体验那种随心所欲的飞翔感觉。再者,超能头盔对他们而言是件奢侈品。而这次罗曼·诺让,托亲戚从群陆的二手商店购买的几个超能头盔,突然惊现在模拟场中,这在鱼鳞岛孩子及同学的眼中,无疑比自己最珍贵的玩具还要有趣!从刚才两人战斗的情形中,可以感受到赛场边观众那兴奋,甚至是热血澎湃的感觉。这既是现场的魅力,往常那些虚拟影像画面在此时便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此刻,诺让像一块摆上砧板的鱼肉,纹丝不动的趴在地上,可这超大块头的鱼肉,却不甘心就这样任人宰割。

“哈-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动不动就说什么大道理,简直要笑死人啦”诺让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狂笑道。

“啊?那家伙,那家伙站起来了?”皮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全场的人们再次齐呼到“战斗,战斗,战斗,战斗!”,并挥舞着大小不一的拳头,恐怕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具有说服力的怂恿了。

映美双手合拢,作出奇怪的祈祷姿势。而此时,武狄已经返回空中,可是,令他瞠目结舌的是,诺让的身体周围紧紧环绕出一层升腾的气体,在光线的折射下,肉眼看的一目了然,这股异常地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痕迹,反而越发加重,形成一个圆圈,紧紧地包裹住了诺让的身体。

“坏了,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智卡卡面色苍白,焦急地说。“武狄,集中注意力防御,生态系统会自动生成防御屏障!”她又一次向远处那个少年喊道,也许,智卡卡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武狄,可能会让她感觉减少了内心的一点愧疚吧。武狄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智卡卡,潜意识告诉他,智卡卡的建议对自己绝对有利,但同时在她的话语中,仿佛藏着一种忠告!

一击狼踢,从诺让的腿部发出,武狄看出这依然是诺让的陈旧招式,于是双臂击挡。

“怎么回事?身体,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就在武狄挡住这看似平常的一击时,整个身体的防御力度相对与诺让的攻击的力量,则如是一个皮球,被诺让的狼踢击中,沿着直线高速抛了出去。几乎就是刹那间,武狄身体周围的防护屏与赛场坚硬地磁场墙撞在一起,擦出电光火花。武狄意识到自己与此时的诺让已经不是同一个实力的等级,好比一只翩迁起舞的蝴蝶,虽然有着华丽的进攻技巧,但最终难逃被人类活活钉死在木板上的悲惨命运,尽管内心深处,武狄极其不情愿地沦落为诺让的标本。

此时,武狄的身体完全无力承受诺让的每一次打击,他的防御姿势在连续的进攻下,也变得空洞,华而不实,手臂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在承受诺让攻击的部位处,皮肤青紫分明!

紧接着,诺让一系列的追击,武狄都无力抵挡,他的身体像只富有弹力的皮球,在赛场内来回反弹!似乎,诺让并没有就此让他轻易摔落地面的意思,因为他一旦接触地面便会被宣布输掉比赛而结束战斗。因此,每当武狄就要接触地面的时候,诺让快速闪进,又将他的身体再次踢飞。惨叫声、无力喘息声,沉闷的力场撞击声以及雀跃的欢呼声与惊叹声,此起彼伏,模拟场里的整个空气仿佛已被眼前的诺让点燃,在无数次剧烈的碰撞中,摩擦升温!然而武狄,则是像一只困在蛛网上的昆虫,被邪恶的眼睛窥视着,无奈的等候死神的裁决!

“哎呀呀,看来老大的程序起效了啊!谁也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和速度呀!”帕琪惊叹道。

“看来,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智卡卡惋惜的说道。

“皮休,赶快制止比赛啊!”映美皱着眉头,焦急对着皮休说道。然而,皮休惶然失色,再次陷入无能为力的境地。他多么想帮助这个鱼鳞岛上唯一的朋友,可自己又无力去阻止,心中充满了责备与羞辱。面对友谊,自己却束手无策,一点捍卫的能力都没有,皮休心也仿佛被诺让狠狠的击打一样,砰砰砰,和武狄忍受疼痛一样重。

.........

.........

“小子,亲口认输吧!不然你会死的很惨!”诺让额头的青筋浮现,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说道。

武狄强忍着攻击回应道:“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就是逃跑的理由吗?就要放弃战斗吗?那只是弱者的选择!如果自己坚持的信念轻易被别人改变,苟且偷生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真是不识趣的家伙,这个世界上弱者可以比强者活的时间更长啊,只要你认输就这么简单。难道你办不到吗?傻瓜!笨蛋!”诺让狠狠的踢出一脚说道。

猛烈的狼踢使武狄无力还击,防护屏障的力量也越来越弱,突然所有人惊呼了一声,不知道是奇迹还是更加悲惨的意外降临在了赛场之上。

武狄从空中摔落下来,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撕裂声。

“超能头盔,裂开了?这是哪个狗屁公司的产品呀?”智卡卡暗暗骂道。

围观的人群也对这出乎意料的意外而感到一阵惊讶,“战斗、战斗”的呼喊声也逐渐变弱。只有诺让的那群死党还享受着欢呼兴奋感。

武狄躺在地面上,皮肤感触到从地面传来丝丝冰凉,耳朵里一阵轰鸣,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嘭嘭嘭”如是打击乐的鼓点,但比那种节奏更加猛烈与膨胀!他疲倦的眼神,斜望着散落在地面上的头盔碎片,脑海间不由自主地浮现了自己在野外,自己在野外面对比自己的强大物种时,狼狈逃跑的情景。

的确,此时这个皮肤略微黝黑的少年,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有着自己的恐惧与懦弱,也有着自己的自私与狡黠,无可厚非,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啊!曾经的一次捕猎中,因为实力的悬殊差距,他选择了逃跑,虽然让自己勉遭了巨熊的攻击,但是这样的举动,却直接导致把两只哺乳的幼小狼崽送入了熊口,那种忍辱偷生的画面,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不知如何面对,不知如何抉择。当面对生死一线之际,他选择了逃跑,纯粹为了自己而活!

而现在的情景似乎又在重演,直觉告诉他应该认输,理智提醒他向罗曼·诺让低头,这都是生命本能的直接体现。然而,在武狄的内心深处,却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这种冲动像蓄谋已久的岩浆,时刻准备冲破地壳;试图冲破理智的束缚;试图克服,疼痛给每他一个细胞带来的恐惧;试图不顾,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样做的严重后果。这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就在此时愈加强烈,仿佛在告诫自己摆脱低级物种的生存方式,摆脱它吧,向食物链的顶端靠近!因为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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