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许久不见,你开始捣鼓这些东西了,萘洛。”碱走进悬浮的卷轴,抬头观望着。
萘洛眉含笑意:“自从最后一次听见你吹箫之后,我便迷上了古典的乐曲了,然后在四方奇人异事处搜寻,就收集到此间有奇效的乐谱,可惜我悟性不高,只学会了其间一两首,如若今天你们和哪样曲谱有缘,便赠与你们去。”
说着萘洛走到卷轴下,“收”他朝一卷轴伸出手一唤,卷轴就自动落入他的手里,“你们想看哪卷,唤它便是。”
碱环顾众卷轴一圈,最后被一卷晶莹剔透中发青光的曲南吸引住了,他走向这卷曲谱,伸手一唤:“收!”
这曲谱落入了他的手中,卷轴用青丝缠着一块玉牌,玉牌上刻着些字。
碱拿起玉牌细看,安魂曲,适用乐器:萧。“莫非,这是…”
“咦,碱师傅,这不是上回焦娜姐姐所吹的那曲子吗?”曲南不知何时来到碱身旁。
碱若有所思:“嗯,应该是这曲了,正巧我会吹箫,我来试一试。”说着碱走到石壁前拿下壁上所挂的一支萧。
“萘洛,可否有耳塞什么的。”碱问。
萘洛手里已经拿着两对玉制的耳塞了,“我就知道你会选中这曲谱,当时我一见这曲谱就觉得非你莫属了,喏,这是耳塞,是我自制的可以阻碍曲的功效后仍能欣赏曲声的耳塞。”他将耳塞拿给曲南,又叫芸香与司亭先去为碱与曲南收拾住处,最后自己也戴上了耳塞。
碱将曲谱打开,曲谱里的音符在精美的珍珠纸的纸页上活灵活现,他对如此生动可爱的曲谱感到欣喜,于是将萧放在嘴边也开始吹奏了起来。
曲声从萧中悠扬而出,安抚了周围一切的躁动,洗净了四处藏匿的尘埃,曲南与萘洛神游其中,一曲奏完。
萘洛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曲南也十分激动,“碱师傅,这曲果然与那夜焦娜姐姐吹的一模一样啊!”
碱点了点头,“嗯,萘洛,这曲可是从何处得来的?”他又问道。
萘洛浅声一笑:“呵,这是过去我们学府组织去悠远的古迹游玩,在一座古寺里,一位高僧赠予我的,他说这曲谱是来自人间的凡尘之物,作曲的乃是天作之合的一对人间佳偶,不知何故流落于阴曹地府来,岁月蹉跎而演化出了此等功效,噢,这曲是一双一对的。”他又走到一卷曲谱下收了另一份递给碱。
碱拿着这份曲谱同样瞧了瞧玉牌,玉牌用白丝所系,上刻着月光曲,适用乐器:萧这几个字。
“我没猜错的话,这月光曲的功效恐怕是唤醒被安魂曲所催眠者吧。”碱随即想到。
“没错,正如你所说,既然你与这对曲谱极其有缘,那就送给你去,顺便这萧也送你。”萘洛十分高兴。
碱确实对这一对曲谱十分喜爱,便收下了萘洛又问曲南:“小南,你看中哪曲没有?”
曲南摇了摇手:“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平时就随便听听好了。”他两听见这话都笑了起来。
“碱哥哥,宿舍收拾好了,你们快来吧。”芸香跑上来叫他们。
碱与曲南这才总算离开了这栋小黑屋朝宿舍走去,他们被安排在不同于其他学生的单独的一栋公寓里。
这次前一百位报名者,都因为没收到改时间的通知,都一一提前赶来了这里,其中有包括碱与曲南在内的二十位是外来者,其余八十位全部是鬼学府的学生,外来者全被安排在这栋公寓里了。
“地狱小主也来了噢!”芸香在路上悄悄的对萘洛说。
经过一天下来,曲南累得早早的就睡了,而碱因为萘洛所赠的一对曲谱而激动的睡不着,他着实对这对曲谱喜欢得紧,一直坐在床上斟酌着它们。
突然窗外传来箫声,碱寻着萧曲来到了阳台上,只见焦娜正坐在隔壁的阳台边缘上正吹着萧,一副凄凉迷茫的模样。
碱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她的箫声,直到她停了下来。
焦娜说完一曲,便侧过头望向碱,“真巧。”当她面向他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你的手里…”
碱被她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他便回她:“你说这一对曲谱吗?这是萘洛赠予我的,噢,对了,你看这一份。”于是他将安魂曲的曲谱递给焦娜。
焦娜迟疑的接过这份曲谱,她表情凝重,乍一看眼眶似乎有点发红,她埋着头也不望他:“这曲谱你可喜欢?”
碱毫不犹豫的说:“当然,简直是一见如故。”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那夜所奏也是这曲,你也曾见过这曲吗?”“嗯,见过。”她只说了这么短短的一句。碱又紧接着说:“那你一定也很喜欢这份曲谱吧,此曲略有些阴柔,我觉得更适合你,要不,这曲谱就转赠予你好吗?”他等待着焦娜的回答。“不,我不要。”焦娜拒绝了他的好意。
“收下吧,就当是上回在湘圆医院你救了我的谢礼吧。”碱执意要将此曲交给她。
“你,臭小子,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情!”焦娜语气有点生硬。
“你这么说,就当你收下了噢,要不要和我合奏一番,你吹安魂,我吹月光,如何?”碱突然心血来潮。
焦娜深深的望了碱一眼,她轻声喃喃:“真是孽缘啊。”然后点了点头答应了碱的邀请。
而这时,在碱另一边的阳台上,曲南默默地坐靠着与碱共同的半米隔墙下,失魂落魄的说了一句话:“这样的碱师傅我还从未见过呢,好不一样。”便起身离开了。
碱拿出了今天萘洛顺便送他的萧,两人就这么倚在各自阳台共同的半米墙上,双双执着萧将安魂曲与月光曲,这一对凡尘绝音吹奏了出来,乐曲飘扬在整个学府的夜色之下,它美得凄迷,叫人心碎心醉。
听见此曲者皆一一睡去,睡梦中不知经历什么,眼泪就纷纷流出来,沾湿了枕巾,此曲并无丝毫伤感,一切皆因奏出此曲那双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