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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忘了我还一个人

1.演唱会

我挠了挠头,试图缓解心理的那一份羞涩,看着手中早已买好的门票,有些呆。

“呐,小易!周末去看五月天演唱会吗?”萤头偏向一边,装作毫不在意的问我。

“好想去啊!可是周末准备复习的啊!怎么办啊?”我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假装感觉不到微微被扯动的衣角。

“嗯!决定了。”我笑看着萤,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看着她明明很想我答应却又故意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由得,心中涌去一种难以道明的温馨感,难以言表,似乎就像小时候父母在冬季给自己带上亲手织的毛衣一般。

“那……去吧……”我故意拖长着音调,肆意欣赏着萤那因为急切紧张而显得通红的小脸。

萤开心的笑着,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淑女形象被破坏,两个小酒窝有着不断扩散的趋势。这笑容仿佛让我想起了以前。

我和萤的相熟可谓是姗姗来迟,即使同一个班,但这个时常流连于网吧和KTV之间,成绩稀疏平常,却时常被外班男生疯狂

表白的疯丫头,对我这个成绩挺好,爱踢足球的运动男生来说更像是一朵招蜂引蝶的带刺玫瑰。看看养眼还行,至于触碰则是兴趣缺缺。

那一年,到了高二的结业考试,作为班上少数可以算是不偏科的男生再加上家里离校较近,老师便拜托我们乘着五一假期给大家辅导一下。而更幸运的是,我两都住在同一个方向,只是远近的区别。

就这样,我如同许多狗血剧情里一样,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而她也在我的生活中不断加入自己的调料。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碰撞,也没有什么荒诞不经的转折,我们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在了一起。我习惯着她的异想天开,而她也不断朝着我心中的标准靠拢。如果一直都这样直到永远该多好。不得不承认这样幼稚的想法竟然不断充斥在我的脑海。

我是一个很少去关注音乐的人,然而五月天却是绝无仅有的一个让我痴迷的组合。手机里的歌单除了五月天之外难以容下其他歌手。难以评价他们的音乐,或许喜欢他们仅仅只是觉得他们写的词深入人心罢了。

演唱会如期而至,人山人海的场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让我很不适应。看着旁边活蹦乱跳,不时大喊大叫的萤,我想这就够了。听着舞台上阿信声嘶力竭的歌唱,摸着口袋中萤买的五月天的钥匙扣,情不自禁的拥向了旁边的丫头。而她则是瞪大了漂亮的星眸,如同一只落入陷阱的小鹿一般。我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转眼望向看台,只是将触手的这份温暖缓缓的铭刻入心房。而萤则在愣了一会后,慢慢将她的360度无死角美颜靠向了我的肩头,犹如一只偷腥的小猫一般,生怕我转过头。只是那份发梢的清香却让我久久难以忘记。

2.夏日萤光

时间悄然从指缝溜走,回过神来已经到了高考结束的那个盛夏。熬过了3年苦行僧般的生活,大家肆意的挥洒着名为青春的荷尔蒙。同学聚会上,每个人都展示着自己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大大咧咧的h穿上一席公主裙,引得一堆人捶足顿胸直呼眼瞎,;一直不怎么说话的a君更是化身蒙面歌王让人大吃一惊;就连一年四季都是校服套的几个同学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令人眼花缭乱。所有人都尽量展现着自己的引以为傲的一面,或许是怕今后一别便是一辈子了吧。

萤依然穿着一件蓝色衬衣,配着牛仔短裤,简单却又明了的勾勒出她那令人眼红的完美身材。即使是习惯了这样的她。第一眼还是让我不禁微微痴了。不知为什么这样的景象使我微微的心酸和惊恐,可能就像是明知是梦境却害怕提前醒来一般。

“萤,我先陪他们去玩了,散场时打电话,我送你回去。”指了指远处几个哥们,我自然的说出了送她回家的话语,仿佛如同说着回家吃饭一般平淡。是啊!我们就这样一起走过了一段难以忘怀的时光。

KTV里,同桌的男生低声诉说着高中那一缕缕感动,偶有大胆的人上去高歌一曲,祭奠那逝去的时光又或是那段青涩的恋情。我被起哄着要求献上一曲。

“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唱着林宥嘉的歌,看着一旁欢笑的随着节拍摇晃的萤。真想这样直到永远……

“再见!”

“再见!”微笑着和同学们告别,只是这声“再见”对于其中大多数人来说可能再也没机会再说了。

萤静静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我,没有了平日的活泼。

我晃了晃手,拍了下她的头,笑着道:“想什么啊,傻丫头?该走了哦。”

萤笑了笑,挽着我的手“反正没在想你。”说完便拉着我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昏黄的灯光交织着蔓延向了远方,软软的柏油路上交相印错着两道逐渐拉长的身影。不远处的几盏路灯前不久刚坏,远远望去漆黑一片,前方的黑暗仿佛一只噬人的巨兽般令人心生不安。萤紧了紧我的手臂。

缓缓走过这段黑暗,没有意想不到恐惧和惊慌,反而是一种安心和坦然。这份黑暗似乎将我与萤之间平常相处的那层墙纸给同化进虚无一般。萤抓着我的手没有移动,我也跟着停了下来。

沉默,让我仿佛听见了我俩之间那乱串的心跳一般,充满着不安和一份憧憬。如同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倒是萤先开了口:“易,你会忘了我吗?”。说出这句话时,我感觉到了萤身体的颤抖,仿佛这句话用尽了全身力气。而伴随着我的沉默,我可以想象到她那愈加惨白的脸庞。

转头看了看萤,我不知从哪有了一股力气,紧紧的将这个可爱的女孩拥入怀中,一如第一次将她紧紧抓住一般。

“傻瓜,又不是出国了,只是异地读书罢了,放假就会回来的啊!”我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安慰着萤,轻抚她的玉背,缓解着她的不安。一丝绿色的光点缓缓落在了萤的发梢上。

“别动,看这是什么?”我抓住光点,笑着问着萤,不愿再谈起这个话题。

“什么啊?”萤兴许是见多了我对她的搞怪,语气带有淡淡的不良。

“看,这是什么?”我将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萤的大眼睛中充满着好奇。一只萤火虫缓缓的飞向高空,一闪一闪,让我不禁担心它一不小心就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好美啊!”看着那绿色的光点缓缓消失在茫茫星空中,我不禁感叹道。繁星闪烁,整个世界仿佛沉浸在银色的星海之中,无尽的星空在天边独自俯视、映辉着大地、山川、河流:带有一种独与天地同在的壮美。是它,让黑夜如此美丽。而这种孤独的美,总是寂寞的,尤其是那些恒久而坚定的美丽。

“知道吗?那里就是牛郎和织女星。即使相隔无数光年,他们仍然痴痴守望着对方;所以在这片星空之下,无论多遥远,我都不会忘了你的,笨蛋”我拥着萤小声道,微风拂过,我俩都没看到对方眼角的泪水。

那年,那片星空,那只的萤火虫,我们就这样紧紧相拥着彼此。

3.那人像条狗

“麻烦了师傅!”我熟练的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烟,扔给了同行的司机!

随着汽车的发动,我看着眼前这处略显老旧的房子,对着身后几个巨大的箱子,表示压力山大。

不知不觉已经离开这座城市8年了,这次却因为工作的变得又再次回到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这倒是让逐渐老迈的二老感到欣慰。毕竟以前因为工作繁忙倒是很少回来。

缓缓打开略显陈旧的大门,“吱呀”的木门声在屋里回响着,想象中的灰尘倒是一点没有,想必清洁废了父母一番力了吧!草草收拾一番。我便躺在了床上。手机上的新闻告诉着我,不久,五月天的演唱会将会在到这座城市举办。好久,好久没有再听过他们的演唱会了,至于是多久,我也已经记不清了。

看看日期,鼓起勇气,买了一张票。不知怎么,此时沉寂多年的心中涌现出一丝悸动与窃喜。我难以去认清这股莫名的情感缘何而起,也不知道它将何时而终。

拿起手中的钥匙扣,想着回忆便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夏天之后。大学生活并未向着想象中的辛福美满剧情发展,随着空间的分隔,我们之间的联系从最初的短信占据了慢慢一个手机屏幕,到最后的一两个星期才有零星的几次交流。从互相交流对方身边的奇闻轶事到渐渐的发展成了无语凝噎。不知多少次手机上的短信珊珊改改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

渐渐的我已经开始习惯了对着手机屏幕发呆,而你也习惯了缺少我的生活,爱情的天平赋予我们的东西朝着痛苦倾斜。

“我想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了。”我平静的在电话这头说出了这句话,只是颤抖的手却出卖了自己。

之后,考证,毕业,工作的压力不断的朝着自己挤压过来,仿佛掐住了我的脖子一般,让我没有半点喘息的机会,好几次想着去回话,却再也没法鼓起勇气去直视自己的内心。

“你好吗?”我呢喃着,不知是自言自语说给自己还是希望不知身在何处的你能够倾听。

………………………………………………………………………………………………

挤过拥挤的人海,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依旧让我感到很不适应,却又怀念。阿信的歌声依旧是如此充满感染力,只是多了一丝沧桑。

“现场的朋友们,有带手机吗?打给你最爱的人。把这首《温柔》带给她”台上的阿信喊着,荧光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又一个,却只留下我独自惊慌失措在原地。

随着阿信的歌声,曾经一起走过的校园,曾经一起嬉笑过的冷饮店,一道离别的巷子口。

后悔和无奈曾深深折磨着我,让我在深夜之中辗转反侧,难以忘怀。我总是反复的问自己为何当初没有再坚持下去,反而让时间冲淡了我们彼此的记忆。这样的愧疚感不断的折磨着我,我只能不断的工作,工作。来缓解这种痛苦,而一旦闲了下来,那股孤寂却又像黑夜般袭来。

“还你自由,还你自由……这就是我的温柔。”五月天的歌词是如此深入人心。或许这就是那时我心情的写照吧!

跟着阿信轻唱着这首《温柔》,心中那萦绕的愧疚与压力也如潮水般褪去,只是再梗咽的声音也掩盖不了渐红的眼角。

“还你自由,这或许是我唯一能做的温柔了吧。”心里想着,脑海中萤的面容也渐渐模糊起来。

我转过身,准备离开了,台上又想去了那首《突然好想你》,忍不住的想起了星爷那句“看,那人好像一条狗。”自嘲了起来。既然注定不能找回,不如转过头继续前行,听到一生所爱的歌响起,感慨万千却再也哭不出来,竟只有无奈一笑,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人生吧!

我一不注意,钥匙却被挤掉在了地上,正准备捡起时,眼前却浮现出一道俏丽的声音。

“易”一如既往的甜梦,但是声音却止不住的颤抖着。

“啊!是萤啊!”我假装淡定着,眼前的身影也逐渐和那个如同盛夏中起舞的萤火虫一般的俏丽人儿。

或许这也是一种真实的人生,我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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