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不打算回家,他想再去找找胡建国。毕竟胡建国是知晓十年前事情最彻底的人。
"枫哥,不回家吗?我一天没吃东西了,经那一吓,肚子早饿了。"宁夏一脸憋屈样。
"想吃什么?"韩枫边开车边问道。
"啥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韩枫看了看宁夏的样子,不禁笑了:"你这小子。等一下我去找胡建国,你就去吃点东西。吃完了就去盯着蔡伟。"
"得令。"宁夏笑笑。
韩枫在医院旁边的水果店里,买了一提苹果。在护士站里问到胡建国老婆的病房。
韩枫找到胡建国老婆的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胡建国的老婆躺在床上,面容憔悴。胡建国坐在旁边为他老婆削着苹果。韩枫记得5岁的时候,他们刚结婚,那时候胡建国是个年轻有为,充满着干劲的警察,常常和他父亲一起破了很多案子,是个很好的搭档。韩枫还记得胡建国在他小时候说的一句话:做一个对得起人民,对得起良心的警察才是好警察。这句话成了韩枫励志当个好警察的原则。不违背良心,不违背警察的原则。可是今天却成了这副局面。世态炎凉。
胡建国脸上布满了皱纹,满嘴的胡渣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打理,眼神再也不如从前明亮。声音再也没有以前洪亮。十年的时间总以彻底改变一个人吗?从身体到意志。没错,可以。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因为时间和岁月已经改变了胡建国。
韩枫调整了一下情绪,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阿姨你好。我是韩林的儿子,我叫韩枫,你还记得吗?"韩枫微笑的说着。
可能没想到韩枫会来,胡建国的妻子有点惊愕。随即却是紧张。韩枫发现了胡建国妻子脸上的紧张之色。
"你来这里干什么?"胡建国愤怒的看着韩枫。
"胡叔,我只是……"
"你马上给我走!马上离开这里!"
韩枫被胡建国推出门外,胡建国立即关上病房的门。
韩枫站在门外,透过门窗看着胡建国紧张的脸以及颤抖的身体,不解的问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胡叔,求求你告诉我。我爸是不是还活着。你告诉我。"
"啊--"突然,胡建国的妻子一下子痛哭起来。声音像是一颗炸弹在韩枫心里瞬间炸开了花。
"淑慧。淑慧。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了。"胡建国跪在自己妻子面前,哭着安慰道。
韩枫突然心口就像是被蚂蚁重重的咬了一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十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层雾霭在韩枫的眼里渐渐朦胧。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十年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去查十年前的事情,可是线索一点点的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枫默默转身,走了。带着忧伤走了
韩枫刚走出医院的大厅,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住了他,他一回头,才看见身后站着一脸粲然的古老师。
“韩枫同学,还记得我吗?”古老师笑着问。
韩枫也浅浅的一笑,说:“古老师。”
“呵呵。你也来探病吧。”
“是的。”韩枫回答。
两人一同并肩走着。古老师发现韩枫脸色不好,并未直接问原因,而是间接的说:“开心的时候,再大的烦恼都不算烦恼。忧愁的时候,再小的烦恼也会不断的膨胀。”
韩枫能听懂古老师话里面的意思,他也不否认他现在心情有多差。
“好了。我就先走了。你开车小心点。”古老师驻足,转过头对韩枫说。
“恩。好的。古老师,你回去也小心点。”
古老师笑着对韩枫摆摆手,然后打开车门,开车走了。韩枫也走到车前,准备打开车门,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一闪而过,好奇的一抬头,朝四周一扫,也没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愣了半响,才收回视线,平淡的坐进车里走了。
第二天食堂。
"你脸怎么了?"季离问道。
今天一向叽叽喳喳个没完的惜惜突然不说话了,这还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没事。"韩枫没精打彩的回答到。
林信摇摇头,说道:"你打架叫上我,你至于被打成这样吗?我可是跆拳道黑带。"
韩枫没理会。
发现气氛有点压抑,林信撇撇嘴,喃喃道:"今天大家都是怎么了?"
林信见一向喋喋不休,嚣张跋扈的惜惜大小姐都在一旁不啃声。看来今天是黑色的日子。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惜惜首先打破了这样的沉静。
"韩枫,帮我一个忙好吧。"
说话这么温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林信暗想道。
韩枫也觉得今天的惜惜不对,问道:"怎么了?"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掉在老屋里了。我不敢去那里。"惜惜陡然下降的声音让韩枫听得出她的异样。
"这有什么,进去拿啊。"林信不以为然的说。
惜惜强烈克制住自己还心有余悸的心跳,压低声音说道:"里面有鬼。"
"是真的。我也听见了,那个奇怪的声音。"方依也立马说道。
在座的所有人都疑惑不解。
惜惜于是开始诉说她昨天发生的事情。
"惜惜。不要去了。我怕。"刚下课,惜惜就要拉住方依去她好奇的地方老屋看看。
"没事。去看看就走。"惜惜死活拉着方依走向老屋。
方依本来就比惜惜更胆小,再加上她也是住校生,听她宿舍里面的同学里说的一些关于老屋的故事,她更是对这个老屋望而畏之。想都没有想过,会进去。这感觉就像坐云霄飞车,一下子落到最低的感觉。
方依熬不过惜惜的猛烈要求,半推半就的被惜惜拉到老屋的门前。
老屋子是A大旁边的一间很久没人住的屋子,听别人说以前住过一家人,但是不久就搬走了,往后一直没有人住过。门由于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上面的油漆像腐烂的人皮,一点点脱落,少了这层皮,里面变得灰暗。与外面完好的油漆形成鲜明的对比。惜惜看了看左上方的蜘蛛网,上面还有一个死蜘蛛,经历岁月之后只剩下一张易碎的躯壳。
方依心悬在喉咙里,心脏也不断的敲击着。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方依掉头就走。却被惜惜拉住了手。
"没事。这就是一件废弃的屋子。怕什么。"
方依和惜惜还是推开了老屋的门。
"咯吱--"
刚打开门,迎面扑来的是一大股腐朽的闻到。刺激着她们的鼻子。惜惜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腐朽的味道,给她的感觉就是死了人肉腐烂的味道一样。让她作呕。
惜惜走在前面,方依害怕的走在惜惜的身后。一步一步的踱着前进。
老屋并不大,上面是阁楼,放着一些不要的桌椅,像人的残骸,静静的放在那里。蜘蛛网无处不在,惜惜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窗子,沾满了废旧泛黄的报纸,所以光线很难透进来。左边是一把摇椅,上面布满了尘埃。惜惜咽了咽口水,她都能想象一个老年人在上面坐着摇来摇去的景象。惜惜看了看右边,是一些柜子,大柜子,小柜子。怎么那么像棺材呢。惜惜想到。惜惜抬头,一张黑白照片上挂在晦暗的墙壁上,里面是一个老爷爷。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惜惜她们。感觉就像是有一只老鼠从她脚底缓缓爬上她的头顶。令人毛骨悚然。
方依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就像有无数的蚂蚁从她的腰部缓缓的爬上脖颈。她不时地往身后张望,身后黑乎乎的一片,给她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就像站在几十层的高楼往下看。背后又是一阵哆嗦。
这件屋子就像一个棺材。死寂一般。
方依拽住惜惜的手已经出汗了,惜惜似乎感觉到了方依的害怕,正打算转过头安慰方依,也给自己壮一下胆。
毫无预兆的,门突然关上了。声音就像一颗巨大的炸弹,瞬间在她们心里爆炸。
两个女生惊慌的尖叫出声,方依使劲往惜惜的身后躲,惜惜大惊失色,不知所措的站着。
"怎么办?惜惜!"方依已经惊慌失措。她总感觉有人在她身后,脊梁传来不寒而栗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周围的一切都置身于黑暗之中,所有的一切。这一切不断的压迫着她们的神经。
"我们出去。"惜惜也开始害怕起来。腐朽的味道就像是人肉腐烂的气味,让她有种作呕的感觉。她已经感觉到方依颤抖不止的身体,她强忍住内心不断发酵的恐惧,镇静的说。
方依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正想一下子冲出去。走了没几步,一个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传来,断断续续,声音嘶哑,就像是有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惜惜和方依吓得怔怔的僵在原地,方依呼吸急促,因为她感觉有气息在她脖颈上吹散着,她喉咙一动,缓缓的回头,屋子渐渐暗了下来。她微微朝四周看了看。突然,她的脚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握住了。
"啊!"方依惊慌失措的朝着门大致的方向跑过去,听见方依的尖叫声,惜惜也控制不住强隐的恐惧,尖叫着连忙追上去。
"门打不开!"方依使劲拉着门把,但是怎么也拉不开。
"快点。"惜惜在一旁催促道。
方依本来就很娇弱,用力拉了几次也无济于事。
"我来。"惜惜也试了试。
惜惜也没有办法。两人恐惧的使劲拍打着门,向外面呼救。
突然,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个男生,一脸茫然的看着惊慌失措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