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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哈哈!”宫星辰一副悠然洒脱的样子,“像与不像,又有什么区别呢?”

幽灵一怔,多少年来,只要有人听到自己的名头,哪怕不会求爹叫爷,那也是恭恭敬敬好吃好喝的送上来,哪还有像宫星辰在这种情况之下的超然之洒脱,浑然不把九大强者之一的幽灵放在眼中,还摆出一副高人的模样。

幽灵对宫星辰有些另眼相看,但幽灵自有那一份高人之身份,有些不快:“少年好狂妄!”

宫星辰摇摇头,只顾喝自己的酒,并没有理会客栈主人与幽灵,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眼中。

而幽灵发现,自己固然坐在少年身旁,但眼前少年的神情与动作,却比之前更加的寂寞。自己是因为狂喜而饮酒,为的是求一份与寂寞共享,但对面眼前的少年,喝的却似乎不是酒,但又有些说不过去。

幽灵见少年修为如此之低,喝酒却如牛饮,于是出口道:“少年如此喝酒,就不怕伤及身体吗?你说是也不是,伯崖世酒尊者?”

伯崖世开始一怔,而后身子一震,浑身银白色光芒一闪,看向幽灵那眯成一条线的眼眸,身上的银白色光芒暗淡下来,沉寂的声音带有沧桑:“幽灵尊者慧眼如炬,老朽就是伯崖世。老朽本已经风烛残年,在这南城边境地带,只不过是酿些酒来自娱自乐而已,早已经不是什么酒尊者。”

在天灵大陆有一种说法,对于那些在一方面有很高造诣之人,在名字后面就加上“尊者”二字,以示尊敬。比如眼前的伯崖世与幽灵。伯崖世在这个世界上创造出了酒,而幽灵却独创了一套幽灵身法,两者虽然领域不一样,但路途都差不多......

见到幽灵猜出自己的身份,伯崖世起身坐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听得幽灵淡淡地道:“若真是为了自娱自乐,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但若是为了别的,那就不一样了!”

伯崖世拱手身子弯曲,低声道:“多谢幽灵尊者指教。”

“哈哈,真是可笑,这酒......可笑至极......”客栈主人的名字,倒是让宫星辰有些意外,但知道他乃天灵大陆的酒尊者,再一想到自己喝的酒,宫星辰便觉得此人有些不配酒尊者这个名头,所以才大笑起来。

“此酒虽无名,但也算是上等的好酒,不知道公子为何要笑这酒?”

“这酒是好酒吗?”宫星辰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前辈,哦不!酒......酒尊者!像这样的酒,若是这样的酒都算得上等之酒,那么天灵大陆对酒也太不了解了吧?”

伯崖世见到少年如此不把自己酿造的酒放在眼中,还笑话自己的酒,更加可气的是说自己不懂酒。伯崖世不禁怒意四起。即使自己已经隐退,如若自己再次回到凡俗世界,皇亲国戚来召见自己,自己还得看看对方是哪国之人,但是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地盘,居然有人质疑自己酿造的酒。

伯崖世有些不乐意了,要不是幽灵在身旁的话,伯崖世早已经出手教训这少年:“老夫酿酒数十载,酿酒之道,天灵无人能比,敢问公子什么样的酒才不可笑?”

宫星辰站了起来,看着窗外大雨磅礴并未停,淡淡地道:“先不说你这酒浑浊至极,沉淀之物太多,就说说这喝酒吧!”宫星辰慢慢道:“喝酒!并不是把一杯杯的酒放进肚子那么简单的。”

这时伯崖世一双浑浊的老眼也泛起亮光来,见宫星辰并没有说下去,便觉得此人除了自大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胆子比一般人要大些。

伯崖世对宫星辰的看法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觉得此人是在故弄玄虚。

不过幽灵倒是愈加的对宫星辰有些兴趣,那一双眼眸一直在宫星辰身上游走,仿佛想要看懂些什么。

“真正的喝酒,喝的是心态,也是意境,不然实乃浪费粮食而已。再此问道酒尊者,酒是何物?世人为何要喝酒?”宫星辰连续问伯崖世好几个问题。

“酒是何物?世人为何喝酒?我为何创造酒?”伯崖世轻口出声,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仿佛眼前这为少年能看穿自己一样,使得自己心跳不已,而他问的这些问题自己却也一个得答不出去来。

难不成说自己是在无意之间发现了这种东西,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幽灵一直都没有出声,而是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似乎是在慢慢地品味。

“先不说前辈是怎么酿造出来的。”宫星辰转过身说道,“喝酒,就是喝心情!”宫星辰把那剩下的酒喝进肚子,摇头道:“借酒消愁,这是悲;把酒言欢,这是喜;对酒当歌,这是悟......而它们的韵味却又大不相同。借酒消愁,用酒来消去心中的悲与愁;把酒言欢,为的是庆功,或者高兴;对酒当歌,这是感悟后为了发泄心头的‘悟’与把酒言欢有着相同之处......这些都是喝酒之前的心情,并非酒后之心情。”

“酒中滋味,万人有万味,不同心情,会喝出不同的味道。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挥发喝酒前的心情,实则在买醉,并非喝出酒中的真味!”宫星辰为自己倒了一杯,再给伯崖世、幽灵倒上,而后自己一饮而尽,面无表情:“如若闻酒,能把之前的心情消去,尽情的去体会酒中真谛,那么这才是喝酒!酒,才算得上是酒!是美酒......”宫星辰看着伯崖世道,手里的酒杯晃来晃去:“至于前辈酿造的这等酒,单开意境上,算得上是次品级别了!”

“公子言论极是!”幽灵与伯崖世早已被他这段话所吸引,各自怔怔沉思了一会,幽灵细细品味宫星辰的话后,才赞叹说道。

幽灵这才真正的发现眼前的少年非同修为上那么简单低,但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南城之北,哪里来的这位如此有才华的佳公子。

伯崖世还是有些不服气,尽管少年如何说,都觉得少年是在大放厥词,但见少年刚进客栈就开始海喝,不是酒好又是什么?眼眸之中带有鄙夷的道:“那不知公子方才这般喝酒,又是何意?”

呃......

幽灵听到这句话,也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只会嘴上说,苍老的脸庞上流露了出了笑意,一手抚摸胡须,仿佛是在看好戏。

宫星辰也没有想到伯崖世会如此之说,他沉寂半会,酒杯之中的酒被他一饮而尽,说道:“我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此话一出,幽灵与伯崖世联想之前种种,不禁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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