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修炼毒功而不折手段,伤害无辜,真是万死难赎其罪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看来这个花万仇我们是非除不可!”姜云一拍桌面,愤然道。
“不错,云哥哥说的对。毒龙岛方圆千里大大小小的村落,这该有多少无辜百姓啊!竟然有那么多人被奴役,被杀害,被凌辱,这花万仇就算死一万次都便宜他了。”江心月看着哭得双眼红肿,面含悲苦,心里戚戚的楚襄铃,以及身体发抖,神色惶恐,至今未发一言的楚襄君,同仇敌忾道,“襄铃姐姐,请你们相信我,云哥哥、自在哥,还有我,我们大家都会杀上毒龙岛,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
“是啊,襄铃姑娘,你们先坐着歇一歇,接下来的事情不必再说了!花万仇恶贯满盈,我们定会让他自食其果,难逃昭昭天理。”安自在一脸正色,既是同情,也是宽慰地说道。
姜云看了看安自在,眼中闪过一道赞许,显然十分同意安自在的说法。
其实,不管是神采机智的姜云,还是稍有些老成的安自在,哪怕是三人中心思最为跳脱和单纯的江心月,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恐怕都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无非是楚襄铃姐妹二人不慎被岛上的恶仆发现,然后,恶仆一边捉拿他们,一边将这消息禀报给了花万仇。由于楚襄铃已非处子之身,故不能成为花万仇的炉鼎,于是便将她赏给了手下的恶仆们凌辱和发泄。
然而,本该被抓去作为花万仇炉鼎使用的楚襄君却不知什么原因在被花万仇拿去练功和采补之前,竟意外逃脱了魔掌,且还机缘巧合下救回了自己的姐姐楚襄铃。
于是,这姐妹二人到处小心翼翼,东躲西藏,终于在姐妹合力之下,历经千辛万苦逃出了毒龙岛这个万恶的魔窟。但是,出岛之后,两人又数次遇到了花万仇的爪牙,还险些再次被抓了回去。
楚襄君毕竟比楚襄铃更为年幼,在心性和意志上也稍显薄弱。于是,在见识了那么多惨绝人寰的事情和经过了那么多险死还生的恐怖逃亡之后,楚襄君的心神由于经常受到过度的惊吓,大起大落,不断地处在紧张和放松的边缘,故而便逐渐产生了一种间歇性惶恐以及精神失常。
对于这些事情,就算安自在没有提及,姜云也不打算让楚襄铃再继续说下去。毕竟,她们姐妹两个心灵上的创伤都还没有恢复,不管是逮着她们反复询问,还是让楚襄铃继续讲述那段被抓去凌辱的悲惨经历,无疑都是在她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从而加重她的痛苦和回忆,至少姜云心里并没有这种变态的趣味。他只要认定那“蛇王”花万仇该死,而且必须死,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通过先前张万宝那种在大街之上众人瞩目下却依然是那副有恃无恐的嚣张模样,也不难猜测,在毒龙岛上,除了那些被毒物控制而逐渐丧失心智,沦为蛇奴的普通百姓之外,其实还有一些在听到花万仇赫赫凶名之后,还主动投靠于他的邪恶武者。
这些武者都是曾在江湖中或因鸡鸣狗盗落下狼藉声名的,或因犯过滔天恶行被人连着追杀到难以立足的。因此,这些人投靠花万仇之后,不论是欺压良善,还是烧杀抢掠,都是做的毫无顾忌,甚至是变本加厉。
“当下,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确定花万仇的毒功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他都有哪些重要的手段或者是厉害的手下,这些我们都要提防着点,确保万无一失才行。”安自在一针见血道。
“行了,你也别装死了。赶紧跟我们好好说说岛上的情况吧。不过,我要奉劝你的是,千万别抱着侥幸的心理搪塞我们,或是在我面前耍弄什么心机手腕。要不然,我一定让你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花一千两黄金让我教你‘死’字怎么写。”姜云乜了一眼被他绑着扔在地上的张天宝,拿着一杯刚刚喝剩下的茶水,连带着茶叶一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噗”的一声点滴不落地倒在了张天宝那张阴鸷的脸上。
“云哥哥,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一直在装死?”江心月道。
“不错,这厮好歹也是个气武境的武者,多少有些底子,虽然说被你一下子打晕在地,但是咱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他早就醒了。现在,故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正是想趁咱们不注意的时候伺机逃走呢!”安自在点头道。
“怎么样,想好了吗?想好了就乖乖配合我们,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若还没想好,那就不用想了。”姜云“铿”地一声拔出背上的刀,眨了眨眼,沉声威胁道,“我的忍耐一向有限,你要坚持不说的话,等会我就用我的凌霜刀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凌迟掉,千刀万剐之后,只剩下骨架跟肠子,然后再用刀上的寒气冰封你剩余的生机,最后将你挂在城楼上历经风吹日晒,让你尝尝真正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宝刀出窍,光芒如月,霜寒凄切,杀机凛凛。
张天宝在看到姜云那不似作假的神情之后,突然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直从脚底心蹿到了天灵盖上,让他在不自主打了个寒颤之后,还升起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好。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情报通通告诉你们。但求你们放过我,饶了我这一条狗命!”张天宝凭借自己的直觉知道若是再继续顽固坚持下去就一定会大祸临头,所以连忙磕头如捣蒜,慌乱地乞求道。
“要说便说,不说拉倒,别再啰啰嗦嗦的。若是你的情报有价值,我们自会饶你一命。但是,现在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安自在站在旁边早已看得有些不耐烦,于是,踹了一脚张天宝,冷冷地说道。
“是是是,小的马上就说,马上就说。”张天宝一脸畏惧地说道,“毒龙岛现在的岛主是花万仇。自从三年前,花大人用毒功联合一位副岛主击杀了上一任岛主孔元吉之后,岛内不论大小一应事务全是花岛主一个人说了算。花岛主三年前便是玄武境巅峰的境界,现在则是已经有了灵武境后期的实力,甚至练成万毒淫身之后,据说他还可以越级挑战神武境的高手。
还有,除了灵武境初级的副岛主之外,花岛主手下还有九位玄武境中期的高手。听说这些高手极其厉害,每一个都可以单独斩杀玄武境后期的高手。
这八人分别是烟波钓叟、冷面郎君、情花娘子、千幻灵童、棺老爷,玄冥双煞以及黑白无常。
烟波钓叟最喜拿美女人头作饵,垂于湖中专钓食人鲨及蛟龙般大小的巨蟒。
冷面郎君善使一手诡异刁钻的左手剑,最喜拿着人皮作画。
情花娘子喜欢用头发捻成丝线御使银针,杀人之前必先在对方胸前刺上一朵情花,并常以此为殊荣。
千幻灵童,则喜欢以处女之血酿造美酒,杀人之前还会用武功制造一场幻术,让对方在充满极乐的梦中逐渐死亡。
棺老爷,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每隔三天就去杀个人,然后亲手为死者仔仔细细地量身定制一套棺材,并且古里古怪地在棺材上如同作画一般雕刻上密密麻麻谁也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
玄冥双煞,弟兄两个生来便是一对双胞胎,两人先天体质虚寒,而且擅长御使寒气,武功中也自带了一套极寒的罡煞,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让敌人带着喜怒哀乐各种情绪,然后都被他们冰封成一个雕塑。
最后,黑白无常也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一个左脸上有胎记,一个右脸上有胎记,哥哥喜穿白衣,弟弟爱穿黑衣,而且两个杀人如麻的武器都是一根长满羽毛和倒刺的哭丧棒,因此才得了黑白无常的绰号”。张天宝说起毒龙岛上的人物来如数家珍一般,显然他知道的事情并不少。
正当姜云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张天宝察言观色之下,仿佛知道了姜云要问些什么,于是竹筒倒豆子一般继续说道,“这九人每个人都从江湖上招募了一帮寻常为非作歹的弟兄,实力从气武境到真武境不等,还有少数是玄武境,共有二百八十四人。
此外,岛上还有蛇奴一千三百零六人,专门负责饲养蛟蟒,以及帮助花岛主采集毒蛇之涎酿造龙涎酒。而被关押的女子则共有九百七十五人,其中相貌清秀而且冰清玉洁,适合献给花岛主作为炉鼎的人选有一百二十九人,还有一些相貌略差些,以供岛主不时之需所使用的女子有二百一十七人,最后剩余下来的已非处子之身的女子则有六百二十九人,岛主下令专门供给岛上的各位大人和江湖上追随过来的弟兄享用。”
“哼,这个花万仇真是卑鄙无耻、凶残变态、惨无人道、肮脏下流,简直是不要脸,太可恶了。”江心月听到这里瞬间面红耳赤,暴跳如雷,感到自己的耳朵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污染。
“说完了吗?你确定没有再需要补充的了吗?”姜云淡漠地望着张天宝那副令人极端厌恶的嘴脸,语气冰冷地说道。
因为,还没有见到花万仇及副岛主本人,以及他们的那些得力下属。所以,此刻不管是姜云、安自在还是江心月,仿佛都把仇恨的目光转向了跪地求饶的张天宝。
此人在姜云他们救下楚襄铃姐妹的时候,还在扮演着一个追缉者的角色,甚至还用他在毒龙岛的身份狐假虎威。而且,他又对毒龙岛上的重要人物知根知底,对蛇奴以及被关押在那里的女子人数了如指掌。若说这张天宝与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件毫无瓜葛,想必换了谁都不会相信。所以,不论是为了许多无辜百姓讨回一个公道,还是为了简单的惩恶扬善,这些人都不得不对他起了杀心。
“几位少侠饶命,姑娘饶命,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回去之后必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请几位少侠给我一个机会吧。”张天宝心里颤抖着跪在地上磕破了脑袋,这才真正体会到了先前被他抓捕过的那些女子跪在他面前求饶时的心情,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哀和无奈。然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他的心里要怪只怪自己的实力不够,却并没有半分的悔意。
只是,他的这番表白也并未如同预期的那样收到任何的同情,反而让人凭空对他多了一些鄙视和厌恶。看着姜云拿着手绢缓缓擦拭着手中那把泛着月白色光芒的凌霜刀,再想到自己的小命即将不保,张天宝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委屈,但是为了活命,他只好咬了咬牙,说道,“几位少侠,我上有老下有小,只要你们大人大量饶过我性命,我愿意带着你们从捷径杀入毒龙岛,以此将功赎罪。”
“哈哈,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姜云放下手中的刀,大笑着拍了拍手道,“不过,为了不让你出卖我们,我便在你丹田中布下一层真元,只要你敢生二心,我意念动时便可取你性命!”
姜云疾言厉色地说完,也不待张天宝有任何回应,随即将识海中一丝意念融入到自己的真元里,再将这真元通过张天宝右手处的脉门送入到了他的丹田之中,然后在其中勾勒出一道如同符箓一般的真言敕令,并最终确保万无一失后,这才罢手。
这是姜云以血炼之法初步炼化混沌珠之后,脑中灵光一闪才想到的法门。虽然从未对外用过,但他相信只要双方保持在一定的范围,不让张天宝脱离自己的视线太远,这种方法绝对可以操控张天宝的生死。
“姜云哥哥,这个方法这么神奇,真的管用吗?怎么我没有听说过?要不有空你教教我吧?”江心月看着姜云的动作,将信将疑,不可思议道。
“这种方法是我独创,一般人就是知晓方法也是学不会的。至于管不管用,试一试就知道了。只是,试完之后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那就要看某些人敢是不敢了!”姜云说完,神采奕奕地看了看正摸着自己脉门心里七上八下的张天宝,带着一丝玩味的说道。
“哦,既然学不会,那我就不学了。反正,今后有云哥哥你陪在我身边,谅谁都不敢欺负我!”江心月嘻嘻一笑,抱着姜云的胳膊摇晃道。
“好了,心月你这‘小魔头’就别在你云哥哥面前卖萌了,快把手放下吧,都晃得我眼花。”安自在一脸吃味地说道。
“好了,大家都找间上房休息吧!明天一早咱们去街上买些必备之物,休整一下,后天准时出发,踏平毒龙岛。”姜云一锤定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