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感觉到那只淫手越走越下,敏感的她不得不惊呼一声,换来的却是男人奸计得逞一般的笑,轻蔑、讥讽。她觉得十分屈辱,愤恨,不由得握紧了暗藏的银针。
银针在手,她本可以让他停止侵犯自己,甚至可以杀了他,但是杀了他之后呢?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她死不足惜,但是她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呢?于是,她不得不放弃了那个办法,隐忍着,或许自己并不会被他折磨死。
她只能咬着唇,默默地承受,麻痹自己的意识,甚至麻痹自己的心,可是身体的疼痛,却又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正在遭遇的一切。她只希望,噩梦赶快结束,因为她还要利用这个男人,找回她所失去的一切,也包括洗刷今日的耻辱。
而此刻的冷天颐,吸进了的毒气才开始发作,慢慢的觉得疲倦,力不从心,然后意识模糊,昏睡了过去。
当云轻发现男人不再动弹时,眼泪早已湿透了头下的枕头,推开压着自己的男人,然后快虚脱了一般地喘着粗气。只休息了一会儿,她便不得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起身,不做足善后的工作,会有人起疑的。她随便拿了一身衣服给自己套上,然后褪去了冷天颐身上所剩不多的衣物,并将床铺布置得更加凌乱。
一切妥当,她刚坐下喝了杯茶,此刻远处传来两声奇怪的鸟叫,像是有人暗通信号。她皱了皱眉,今晚一定还有事情发生,忙将香炉里还未燃尽的药块捣毁,敏锐的眸子在房间里逡巡着,看是否有任何线索留下。她一向行事光明正大,如此鬼祟、谨慎,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此刻,林月寒忽然推门进来,看见云轻安然无恙地立在灯火中,脸上不禁泛起笑容:“你没事就好。”
云轻忙奔上去,狠狠一拳砸去:“该死的,我差点就被……你这是什么药?见效这么慢。”云轻想起刚才所受的委屈,鼻子便是一酸,然后扑进林月寒的怀里,即使刚刚的事情已经过去,她那颗悬着的心依旧怦怦地剧烈跳着,急需要有人安慰。
林月寒原本一副委屈的样子,当云轻扑进她的怀里,不禁僵直了身子,可是推开不太妥,搂着也不太妥,但见她这样无助,只得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我是按照药方临时做的,还没有试过,明天我重做,会加大药量的,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出现任何状况了。”
其实看见云轻脸上的吻痕,还有脖子上抓出的血痕,林月寒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很痛,却又找不到踪迹。
这时,再次响起那奇怪的鸟叫声,但却近在屋外,林月寒和云轻不禁面面相觑,然后凝神看着门外。果然,一道人影倏然闪入院内,然后直奔房间而来。林月寒立刻戒备地将云轻护在身后,手上已经暗暗运功。
但林月寒尚未看清来人,已经被一股劲风掀开,再细看时,眼前已经站着凤轻歌,便不得不退到了一旁。
云轻也怔了怔:“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凤轻歌太了解冷天颐了,知道他今晚一定不会放过云轻的,加上宫里也不乏他的眼线,云轻进宫后的情况也是一清二楚。他本不想冒险而来,可是想到会发生的事情,*****,死亡,他还坐得住他就不是男人了:“一句话,跟我走,还是留下?”
云轻似乎觉得,这是他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可是她心有不甘,她绝不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特别是想到她强灌自己绝育的汤药,她就心痛不已,这样的男人,她还能跟着他过一辈子吗?
“跟你走?可是走了之后呢?”云轻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我不怕亡命天涯,不怕吃糠咽菜,可是你能保证对我好么?你能保证不会把我囚禁起来,也不会辱骂我,更不会灌我各种毒药?”
不等凤轻歌开口,云轻已经笑道:“丞相大人是不是很意外,我对你的要求真的很低,比陆雨彤低太多了,所以你就有权利不珍惜我?我告诉你,我不是陆雨彤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我想要的只是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你给得了我吗?嗯?”
“轻儿,我不想说太多,我能来这里,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凤轻歌拢着云轻的肩说,然后拉着她便想转身离开。
“你真是一个勤俭节约的人,连这个时候也不愿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我。”云轻抽出胳膊,他对她是没有承诺的感情基础,还是他不想承诺?
“别再耍性子。”凤轻歌轻喝一声。
“我也表明自己的立场,我现在很难相信你,所以,与其回丞相府受折磨,不如留在这里,让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折磨,那种痛苦生不如死,你明白吗?”云轻走近凤轻歌,湿热的气息扑在他面颊上,有几分堕落的气息。
“柳云轻,我凤轻歌做事从来不喜欢和别人商量,素来我行我素,不要以为你不答应,不要以为你倔强,我就会妥协。”他眉毛一拧,直直地盯着她,今日接圣旨之时,他就该拿出这种强硬的态度,否则也不会弄到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是,自从那天灌了她绝育汤,他一直觉得愧疚、心痛,想要宠着她,迁就她,但到头来,依旧是错了。
“忘了么?我只是给你暖床的侍妾,找什么女人不是一样?为什么要我?我甚至不能生育,而且……”云轻蓦地拉下自己的衣服,亮出那个暴君前不久才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而且我已经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有了,你还要么?”
她话说完,却是哈哈一笑,三分妩媚,三分无奈,四分凄凉,但眸中却闪着泪光。
林月寒的眸子不禁瞥了一眼衣衫不整的云轻,心中竟觉得自己亵渎了她,忙移开目光,悄然无声地往外走。她一直认为,云轻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子,不服输,固执,做自己认为对的,尽管,她的个性也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但那却越发显得她的独特。
凤轻歌一进门就看见云轻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可是他一直不敢往那一方面想,此刻看见她胸前冒着血珠的抓痕,心就像是在接受凌迟,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个欢愉过后睡得像头猪的男人宰了。
云轻踮起脚,残破的唇吻上他:“不嫌弃我么?刚刚,那个暴君也吻了这里。”
凤轻歌全身一颤,本能地退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