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唐立,可李唐立并没有如水灵玉设想的那般惊喜同意,反倒是张口便否决了水灵玉的想法。
“爹,咱们就试试吧!反正没人买也不会对鱼有什么损失。”水灵玉不死心的央求着李唐立。
“小玉,你这法子真的不行!在咱这哪有买鱼还帮人剖鱼的事,虽然方便倒是方便了,可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不是摊大了嘛!”
“爹,怎么会呢!剖个鱼不就是顺手的事,反正他们拿回家也要剖,还不如这钱让咱自己来挣。你就让我试试,要不行就再说啊!”水灵玉说着也不管李唐立同不同意,愣是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卖鱼了诶,又肥又大的新鲜鱼,买鱼还帮剖鱼啊,这边瞧这边看啊!”
她的声音清脆可人,倒还真是一下子吸引住了大街上人的注意力。
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女人,走到跟前,指着桶里的鲜鱼问道:“你这鱼怎么卖的?”
“活鱼二十文一斤,死鱼十文钱一堆!”水灵玉挽起袖子,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女人一听,顿时有些诧异的将水灵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伸出手指指点点的说道:“小姑娘,你这是头一回来卖鱼啊,你这鱼是黄金做的,这么贵,人家都才十五文一斤,年纪轻轻的把钱看得这么重,小心嫁不出去哦!”
水灵玉真想给她两巴掌,自己嫁不嫁的出去,管她什么事了。要不是看在眼前的女人是第一个肯过来问价的人,她早想把她撵走了。
李唐立瞧着水灵玉的法子行不通,赶紧赔笑道:“大嫂子,我家闺女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这鱼你说十五文,就十五文好了,我这就给你称条最肥的。”
“爹,说什么呢!”水灵玉不满的瞪了自己的爹,转脸立刻挂起了笑容,声音甜甜的喊着:“这位姐姐,我爹没眼力劲儿,你别听他的。我刚才还没跟你说完呢,这鱼我是卖的比别家的贵,可我家的鱼是包杀的。你瞧我给你称条好的,又给你杀好,不污了你的玉手,提回家只管下锅就是,不是省心又省事么!”
“哟,看不出来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还挺会说话啊!”女人掩口笑了起来,听着水灵玉十三四的小姑娘把她一口一个“姐姐”甜甜的叫着,那心里面美得似乎自己还真是年轻了不少。
水灵玉一看有门,估计是自己亲热的法子起了作用,她赶紧将自己的爹挡在身后,指着鱼说道:“那我就给姐姐捞个大点的,让姐姐吃着不但心里美,面上也美!”
“呵呵——”女人笑的眉眼都挤到了一起,指着水里最大的那条嚷道:“就那条好了,小妮子嘴真甜,将来婆家可有福了!”
“姐姐说哪里话,我一个卖鱼的,哪有人瞧得上!”
“说这些,赶明姐姐给你介绍一个!”
“那真是谢谢姐姐了,以后姐姐可得常来才是!”水灵玉一边数着手里的钱,一边笑呵呵的对着准备提鱼离开的女人说道。
眼瞧着女人很满意的离开,李唐立才找了机会将水灵玉拉倒一旁,有些生气的指责道:“小玉,你刚才怎么喊那个女人姐姐,你这让我的脸往哪里搁?你看她那样子,当我姐姐都绰绰有余,你该喊婶子才对,以后可不准这么没规矩!”
“爹,我说你这思想……唉!”水灵玉白了她爹一眼,继续说道,“你知道什么叫营销手段么?就是凡看见比你大的,都得小一轮的喊。该喊奶奶的要喊婶,该喊婶的得喊姐,该喊姐的就得喊妹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你那样的规矩!”李唐立瞪着眼,不可置信的说道。
“爹,不管怎么说,反正这钱我是挣到了。喏!比你那法子有用的多,你就只管杀鱼好了,别的交给我就是了!”水灵玉将手里的铜钱往她爹的手心一搁,转身继续叫卖起来。
她的说辞愣是让李唐立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便杀鱼还边嘀咕着,仿佛不认识自己的闺女了一样。
水灵玉的法子好,嘴巴也甜,再加上李唐立把鱼杀的干干净净,极为仔细,倒真是让他的生意好了不少。
日头快偏斜的时候,他们来时的桶里满满的一桶鱼,到现在已经剩下不到五条了。水灵玉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感受着腰间沉甸甸的荷包,笑的嘴角都快弯成了半圆行。
“爹,我去买个包子垫垫肚子,顺便看看云裳姐姐去哪里了,马上就回来!”水灵玉解下围裙,眼睛直愣愣的就朝着斜对角的包子摊走去。
不但她的眼睛,似乎那腿都跟灌了铅似得,站在包子摊的面前,就再也挪不开了。迅速的解决掉一个大肉包后,她又让老板给包了四个包子,一个给云裳姐,两个给爹爹,剩下一个留着自己回去的路上吃,盘算好这些,她才重新转身望着熙熙攘攘的大街。
水云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没有瞧见水云裳的半个影子,倒是让水灵玉大开了眼界。那触手丝滑的衣料,她真想给自己买上一块。还有那闪发亮的首饰,件件她都喜欢的紧,只可惜当她的手触碰到腰间的荷包时,胀鼓鼓的成就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包里就那么点钱,还要吃饭,还要赚钱,哪里有闲钱可以买这些。水灵玉的纤瘦小指不忍心的在自己喜欢的物件上一一划过,最后也只能恋恋不舍的往自家鱼摊上走去。
就在她低着头,满身都是挫败感的时候,一道灰色的影子不偏不倚的朝她撞来。
水灵玉刚想大声嚷嚷,只觉得自己的腰间一松,荷包竟然不见了。
“你站住,还我荷包!”水灵玉动作敏捷的从地上爬起来,麻利的拽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灰色影子。
一袭山水泼墨滚银边长袍的男子,转身微眯着凤眸盯着水灵玉,半晌缓缓说道:“你确定不让我去抓偷你荷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