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被凌川折腾得有些恼火,他干脆脱下衣服来抖衣服上的酒液。
荆华抬起头刚好看到那件被酒液染红的衣服,如鲜血般刺痛着他的双眼,头也嗡地一声大了起来,呼天抢地的直叫:“天啦!我的衣服!我最心爱的衣服……”
脱去衣服的凌云,正露出迷人的上身,他只想把衣服上的酒液抖落,没想到这屋里还有女同胞,更没想到这将会惹恼紫蝶爸。
酒液如血般一滴滴沿着衣服的线条滚落在地板上。
紫蝶望着凌云,脸郏飞上两朵红云,深深地埋下头去,故意不去看他,两只眼睛盯着自已的脚尖,心里突突乱跳,表情有些娇羞迷人……
看到凌云手里惨不忍睹的衣服,荆华的声音越来越颤抖,刺耳的骂声隐约带着心痛:“你怎么把衣服弄成那样?你真是个神经病!”
难堪和羞耻感让凌云停止了抖动,他张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在那里不停地:“我、我、我……”付竹和荆华低着头都没看到凌川的恶作剧,凌云我了半天也没把凌川供出来。
荆华扑上去抢过衣服,心痛难耐地把凌云掀到一边,嘴里还吼道:“滚开!”
凌云在荆华的推力下趔趔趄趄倒退了几步,脸色也变得灰白起来,他勉强微笑着解释:“伯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会把衣服送洗衣店洗好,保证完好如初。”说着伸手试图从荆华手中拿过衣服。
“滚开些!”荆华又掀了他一个更大的趔趄,刚好撞在低头发呆的紫蝶身上,伴随着尖叫声,紫蝶的脸“唰!”地通红起来。
凌云慌了手脚,怕紫蝶跌倒,赶紧用手搂住了紫蝶摇摇欲坠的身子。
紫蝶深情地望着凌云,眼里跳着迷人的火苗……
火灼灼、亮闪闪的眼神让凌云产生了幻觉,他仿佛看到了蓝雅的影子,温热的气息在紫蝶脸庞游离着,古胴色的肌肤沁出丝丝温暖,眼神中弥漫着无尽的宠溺,忍不住伸出手指拂弄她额前的几缕发丝,手指柔柔地在她的眉宇间轻轻抚过……
荆华大发雷霆,冲上去揪住凌云。
“啪啪!”清脆的两个耳光,打得他眼前一黑,脑袋嗡嗡作响。
“爸,你干什么?”紫蝶一跺脚,低声说。
“真是气死我了,你这坏小子居然敢这样对蝶儿,看我不打扁你。”说完还想挥舞着拳头上去。
“不要生气嘛,是你自已把他推到蝶儿身边的,要不是他及时扶住蝶儿,蝶儿会跌倒的……”付竹一边为凌云开脱,一边轻抚着荆华的胸口:“别生气!别生气!”
一股凉风吹来,凌云感觉身上冷飕飕的,打了一个冷颤后赶紧用双手抱紧身体。
凌川绕着他转了转,怪怪的眼神让凌云全身都起了鸡皮,心一阵紧似一阵地痛,他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已的弟弟,陌生得有些害怕,最后在他的逼视下,整个人都仿佛被悲痛压垮了下去,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看着有些瑟瑟发抖的凌云,凌川深深地呼了口气,眼里露出一丝恶意报复后的,然后又春风满面地又倒了一杯红酒在杯子里,端着酒杯在那里不停地晃荡着。
凌云仰望着那酒杯里的鲜红酒液,总觉得那里面有一张若隐若现的面孔在向他狞笑……
瑟瑟发抖的凌云打了一个喷嚏,双手便紧紧地环抱着双膝倦缩在地上。
屋子里静得能听到苍凉的风声,荆华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全身激楞着打冷颤,他的衣服被紫蝶泼的那盆水打湿了,进屋后只顾着去找衣服给凌云,却忘了自已还穿着湿衣服。
“快进屋去换件干的衣服。”付竹一边推着荆华进卧房,一边心疼地说。
看着倦缩在地上的凌云,荆华于心不忍,眼中流露出歉疚,他向凌川招招手:“你进来拿件衣服给他穿上。”
凌川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好!”表面上装着很乐意地走进去,心里却在不住的冷笑。
荆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递给凌川:“拿出去让他穿上,那地板冰凉,你去把他扶起来。”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唉!都怪我这臭脾气,为一件衣服让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荆华的语气有慈父般的关怀,也有隐隐的自责。
接过衣服的凌川,表面上微笑着,心中却涌动着更深的嫉恨,他一边走,一边把手里的衣服抛出去,又轻盈地接住衣服,仿佛是在舞台上戏耍观众般怡然自得,待他走到凌云身边时,这样的动作已重复了几次,最后一次接衣服时还一蹦三尺高,那被抛高又徐徐落下的衣服罩在他的两只大手上。他浓浓的剑眉锁了锁,把衣服挂在腕上,两只手向倦缩在地上的凌云伸去……
战战兢兢的凌云仿佛觉得凌川那两只手大手是要来拧自已的脖子,他本能地把自已的身子缩成一个小团,露出惊恐的眼神望着凌川,眼看着凌川的手越来越近,他近乎疯狂地吼叫:“不要碰我!”
凌川微笑着,手停住,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凌云,研究似地绕着他转了一个圈,居高临下地斜视着……
紫蝶听到凌云的叫声,顾不得害羞,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凌云,没有化妆的脸上泛着不满的铁青,她夺下凌川手里的衣服,俯为凌云穿上,顺手理了理他额前的几缕乱发,凌云像个孩子似地软软地靠近紫蝶怀中,轻哼一声后就紧紧地闭着眼睛,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惊叫起来:“付姨,快来看看,凌云他在发高烧!”
紫蝶温情的动作让凌川有种深刻的绝望,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伤般疼痛起来,他抓狂地狠揪了一下自已的头发,双眼无助地望着天花板,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酸楚。当付竹和荆华出来时,他已调理自已的情绪,心知肚明对着他们咧开嘴笑道:“可能是受凉感冒了,吃点药就会好的,用不着大惊小怪。”
付竹伸手摸了摸凌川的额头:“这孩子真的在发高烧!快把他扶到床上去,这地板太凉了。”一边说一边招呼荆华过来帮忙。
“我来吧!”紫蝶说着就动手扶凌云。
付竹和紫蝶一左一右架着凌云就往紫蝶房间走去,荆华跨前一步拦住道:“到我房间妥当些。”
安排好凌云在床上躺下后,付竹就去翻药箱,她翻遍了也没找到退烧的药,荆华跺着脚不停地责备自已:“都是我不好,害他发高烧!”说完还不停地拍打自已,拍完脑袋又拍腿,嘴里还不停在骂自已,骂完又说:“我现在就去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