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吩咐道:“小心点,别让她的身子颠簸!”
舒涵紧紧地搂住紫蝶:“我抱着她,你开快点!”然后又对着紫蝶轻喃:“紫蝶,你一定要撑住,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和蓝雅叫了一辆的士追了上去,凌山泉不敢走,这血腥的残局还不知道怎么收场?紫蝶被阿力抱走后,凌川又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满身满手都是血,抽心的疼痛几乎夺去他所有的意识,在紫蝶发出凄惨叫声的那一刻,他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清醒得要把刘浩置于死地。
刘浩当场死亡,凌川也被当成杀人凶手关了起来。
紫蝶在医院里抢救,急得****在手术室门外徘徊,一会双手合十祈祷,一双嘴里念念有词,看得蓝雅很是难过,揽住妈妈的肩安慰着:“妈妈,不要担心,妹妹她不会有事的,她那么善良,老天会保佑她转危为安的。”
****拥住蓝雅泣不成声道:“蝶、蝶儿,她还没有叫我一声妈妈,我真的好怕……”
正在这时,荆华和付竹也赶到了医院,是蓝雅打电话通知他们的,一到这里,荆华就大呼小叫起来:“蝶儿、蝶儿、你千万不能出事,爸不能没有你!”
****抬起头来,当她与荆华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她的心有种锥心的疼痛,荆华眼中的冰凉足以让她择路而逃,可她不能离开,因为蝶儿还在里面抢救,然后木纳地对着荆华说了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尝够了人情冷暖,看遍了世间百态,荆华的心已没有丁点感动,他只是用冷冷的语气说:“如果蝶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凌家任何一个人,包括你!”然后举着拳头对着墙壁疯狂地砸去……一拳……又一拳……
荆华冰冷的眼底分明涌着痛苦,甚至还透着不可名状的绝望,那砸在墙壁上的拳头犹如砸在****心中一样难受,荆华每砸一下,她的心就抽痛一下,她明白那是一个男人痛苦到极限的发泄,是一种无助和绝望的自虐。
蓝雅抓住荆华的手带着哭腔哀求道:“爸,您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剧烈的疼痛袭来,荆华赶忙用手护住快要蹦出来的心脏。
付竹抹了把冷汗,眼里有泪光在闪,她急忙用手轻轻抚着荆华的胸口:“别生气!别生气!千万别气坏身子,难道你还嫌事情少吗?蝶儿现在还待在手术室生死未卜,你这不明摆着乱上添乱吗?”
荆华静了下来,付竹的话确实说到他心坎去了,每次他都是乱上加乱,除了在医院增加更多的帐单外,他还能做什么?再怎么伤心和痛苦,也只有等待天降福音,在付竹和蓝雅的搀扶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抬头的一瞬,又对上****关切的目光,那种似曾相识的眼神已是过往,他紧紧地握着付竹的手,意思就是在向她宣告,我会执着这双手走下去……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大家都迫不急待地围过去问询问:“医生,伤者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和手套后说:“已脱离危险期,现在还不方便探视,你们都先回吧!”
在场的每个人听到这句话都松了口气,****激动地握住医生的手说:“谢谢!谢谢!”然后又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老天爷谢谢您!我们蝶儿终于逢凶化吉,转危为安了。”
医生又补充一句:“这次真的好险!要不是你们及时把她送到医院,恐怕就会一死两命!”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什么?什么一死两命?”
医生责怪道:“家里人是怎么照顾她的,有身孕了也不知道给她调理下,身体虚弱成这样严重影响胎儿的成长,不晓得你们都是些什么样的家人?”
荆华扑上前揪着医生的衣领凶巴巴地吼叫起来:“你把话说清楚点,你说谁怀孕了?是蝶儿吗?是我的蝶儿吗?”
付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过去掰开荆华的手说:“人家医生才刚出手术室,要问什么等他休息会再问,你怎么可以这样蛮横地对医生,他可是蝶儿的救命恩人,你不谢人家还这样揪着不放,你快点放手啦!”
医生脸上写满不悦,他扭动几下脖子,用手理了下被荆华抓皱的衣领,不解地望了望这些人,每个人的脸色都极其怪异,完全没有一点喜色,他不想把自已陷在这群怪异的面孔中,谎称自已还有手术要做,慌忙从荆华可怕的眼神里逃走。
见医生走开,荆华把目光转向蓝雅,语气威严又咄咄逼人:“你说,你快说!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蓝雅害怕地后退着:“爸,您别这样!我会害怕的……”
荆华倔强地逼着蓝雅,把蓝雅逼来退到走廊的墙壁上:“你快点给说实话,蝶儿究竟遭遇了什么?是不是跟你说的自杀有关?那个人是到底是谁?”
无路可逃的蓝雅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凌川,是他强暴了妹妹……
荆华陷在极度愤怒的情绪当中,当场怒吼一声:“这个该死的禽兽!我这就去杀了他!他现在在哪里?快说!”然后用手摇着蓝雅哆嗦的肩膀:“快说他在哪里?”
蓝雅吓得舌头打起卷来:“他……他……杀了人,可能现、现在关起来了。”
****也险些站不稳,极度的震惊让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她也上前摇晃着蓝雅不停地哭诉:“你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真是小川毁了蝶儿的清白吗?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我是你妈,你连我也瞒着,要是蝶儿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
“妈妈,我说的都是真的。”蓝雅显得很难过地点了点头。
“天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对我的蝶儿如此残忍?”****跌坐在地上呼天喊地,感到十分的内疚和惭愧,流着泪不停对对荆华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刹那间,荆华的眼泪也流了出来,他内心的洪水决了堤,难以言说的疼痛刺激着自已的心脏,指着****口不择言地骂道:“都是因为你这个虚荣的女人,你为了攀高枝,抛夫弃女不说,还离间别人父子关系,要不是因为你,那凌家的禽兽儿子会这样对蝶儿吗?为什么遭报应的不是你这个坏女人?为什么要报应在蝶儿身上?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害人精,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已的女儿,当初你不嫁入豪门,我们的女儿会是今天这样吗?都是你这个坏女人惹的祸,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荆华的指责让****想起了往事,她眼中也有一抹无可奈何的凄凉,突然,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止住眼泪,尽量让自已显得平静,微微发白的脸色透着某种固执和倔强,摇晃着身体孤零零地行走在阴森森的走廊。
蓝雅呼喊着追了上去,牵着****的手,陪着她一起走。
走廊的光线若有若无,如荆华怒吼责骂的脸在眼前晃动不散,****心中那些不为人知的禁忌却被荆华给吼了出来,仿佛滴血的匕首,字字刺进她的心底,痛得浑身颤栗,她万万没想到荆华会如此骂她,生疏的情感捆绑上两家人的恩恩怨怨,看来从今以后两家的关系还会进一步恶化,隔阂也会越来越深,那种由爱生恨的结恐怕难以化解,只是没想到这种恩怨会延续到子女身上,在坐车回家的路上,她越想越乱,到最后变成一片混乱,怎么也理不清事端的源头,只好痛苦地拍打着自已的脑袋痛苦地自言自语:“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