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俏对于肩膀上突然的碰触,被蜂蜇了一样的挑开,错身的肩膀不等分离,就被贺莫年有力的大掌扣住,撤进怀里。
动也没法动。
贺莫年贴着她的耳廓,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浓浓的怒气。
“出息点!”
元俏从来没有被贺莫年这么吼过,心底的委屈,在方是安那里受的屈辱,种种纠缠拉扯,眼眶一圈,元俏出口的语气都带着哭腔,这个时候的她,才把小女生的那些柔弱娇纵露了出来。
贺莫年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看着女子低垂的脑袋,呆捎眼尾染着一圈红,脸颊因为角度的关系有几分肉感。
这样的她,贺莫年没有招架之力。
几乎无奈的喟叹一声,贺莫年揽着元俏的后脑,唇贴上她的软软滑滑的唇线,吻柔得似荡漾开来的春水,妒煞一干人心底的燥热。
球场上的工作人员居多,无不翘首以望盯着那一对璧人,所谓天作之合也不过如此吧,贺莫年与元俏交领天鹅一般的痴缠,两个人之间似乎有千千万万缕纠缠不清,织成网将他们与天地众人隔开来,只剩下彼此的亲昵。
如此,变能化开人世间的生老病死,恩怨错怼的寂寥。
方世安从踏进球场,就被一道靓丽的身影吸引,不自觉的脚步朝着元俏所在的方向去,隔得距离有点远,他一开始并没有看清楚,那是元俏,身边高挺英俊的男人是贺莫年。
眼睛不停地在四下搜索,对于身边人关于政治经济的论调反倒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身后一群的豺狼虎豹窃窃私语,漫不经心的调笑,突然没有了声音,他转身,顺着那些人的目光看过去,整个人的脸色都如同雕塑,定格在了黑色那一格。
那个他心心念念没有吃饭嘴里的嫩肉。当下眼色有些微妙起来,只是当他看到抬起头来的那个男人,眼珠子如同隔着放大镜,变得巨大,差点挤出眼眶。
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去观察方世安的脸色,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到头脑。
贺莫年是束之高阁之人,琼楼玉宇之上的人儿,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见的。
方世安和他们不同,因为仗着有妻子的家族,曾经在一次聚会上远远的看了一眼传说中钏州这一代的翘楚,便忘记向着不了那超脱终生的风姿。
周围一群豺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又看一眼两个如胶似漆粘在一起的两个人,脚底虚的没有了一丝的底气,理智推陈着他摆着朝圣的步伐,向着贺莫年走去。
其他随从看着平时唯我独尊阴狠的方世安恭恭敬敬的模样,瞬间都摆上了十二万分的谨慎,跟上。
“贺先生,好巧,在下方世安家内是卓家二小姐。”
贺莫年态度淡漠疏离到倨傲,在方世安点头哈腰的打完照顾之后,懒洋洋的圈着不自在的元俏,眼神黏在女子脸上一般,好久才凉凉的撇了一眼眼前黑压压的人群,片刻不停留。
替元俏理好耳鬓的绒绒的碎发,贺莫年在她饱满莹润的唇色上留恋一眼,最后才抬头,眉目之中又是一片寒霜。
“听说最近方局仕途有些不顺利。”
贺莫年如同讨论天气一般浑然随意,手也不闲着搭在元俏的肩膀上,**着她圆润精致的耳垂,粉色莹润的如同蚌壳里最嫩,滋养珍珠的肉,可爱诱人的打紧。
方世安被贺莫年这个小动作勾起了心底的蠢蠢欲动,只一眼对上贺莫年明显锋利的眼锋,瞬间偃旗息鼓。
周围混迹在方世安身边的,都是些唯利是图的住儿,一见着情形自然嗅出来了味道,眼神暗地里在元俏与贺莫年之间打转。
讪讪的一笑,多年来积淀下来的官威,使得方世安的脸面处处透着狠厉阴毒,这突然的一笑,更是渗人。
元俏在方世安率领他的狗腿子看进的时候,眼前变得色泽混沌起来,似乎是逼仄潮湿的阴沟里,夹杂着腥臭一股股的刺鼻滚滚而来,那种恶心爬行动物一样秘密的伸出来它的触手,玷污人的神经。
元俏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些人,都隔绝不了心头浪打浪翻滚的呕。贺莫年一张嘴,她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忍住。
微垂着眼皮,貌似状况外的元俏,抬眼对上的就是方世安那触目惊心的笑。
鬼怪身体里怀揣太眼光一样的诡异违和。
元俏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抖,身体依靠的靠近贺莫年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活力的心跳,才似窒息的人得到一口新鲜的空气一般。
贺莫年的脸色更加的不约,眼神比之之前更加的霍霍吃人,吓得方世安这样积威积福的人心头都是一沉,命丢了大半,更不要说方世安周围的其他人,之前的事情,他们心里都是明镜。
“方局。”这两个字被贺莫年一叫,无端的让方世安一众人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俨然是被来自地狱的阴风纠缠才会般的咬人命。
方世安到底是在官场上混迹久了的,保命这本领练就的炉火纯青,不等贺莫年说完,一副任君处置的忏悔模样,赶紧表明了态度“您吩咐!”
“你自己觉得呢?”
贺莫年不屑于于去瞧一眼,这些盘踞在下水道里的活物,拉视线在元俏的身上,女子胆小心惊的模样,让他更加确定了不把这些人千刀万剐,万万是对不起身边的女子的。
一众人弯着身子,恭敬的等候发落,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头皮紧得发疼,方世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才恍惚明白,有些事情道歉低头都是没有用的,谁让对面站的人是这个男人。
此刻,方世安的心里再也没有了龌龊元俏的半分心思,元俏虚虚的瞧了一眼,曾经加强版病毒一样恶劣的几个人,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都是一副畏首畏尾的孙辈模样,又气又恨,恨不得磕碎了这些臭虫的骨,都是些衣冠禽兽!
“那个……”
方世安的潜台词,听见的没有一个人不名词的,元俏当初他们是存了歹心的,不过一来不知道她是贺莫年的女人,以二来,也没有实质的发生什么,不置于真动刀枪。
“看来,还是不自知。”
贺莫年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对待咬牙切齿嗯敌人,反而有几分豁达感慨,一众人,脖子一缩,死亡的气息又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