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指轻舞间,箫声如水,开始流淌在房间中。听箫闭了眼仔细去听,那清澈,婉转,悠扬的旋律就会在脑子里如轻烟,如薄雾,一缕缕地荡……
楚羿宸却没闭眼,一手握酒杯,一手放在桌上撑了下颚地看着云陌。她低着头,闭了眼,长长的睫毛只随了箫声和呼吸抖动着。温婉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沉浸于自己制造的旋律中。
她选的曲子楚羿宸第一次听到,一改箫的低沉,竟开篇就有些恢弘之气。箫声大气洒然,淡淡的忧愁中不乏浩浩然的豪情,让楚羿宸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其间的金戈铁马,风中苍凉,似就感到了那扑面的风沙,那飞鸟的展翅……
箫是竖着吹的,吹箫者时刻要低着头。这种内省的谦恭姿态,注定了箫声的朴素含蓄,浅吟低唱,毫不张扬。
这样的器乐云陌却吹出了如此的气势,让楚羿宸有些迷惑了,这一面的云陌是他所不了解的,也是无法掌控的。
以声知人,她箫声中抒发出的那种恢弘的感觉就是让楚羿宸觉得她陌生的地方,这是她的心声吗?楚羿宸突然觉得似看到了她的心,她温顺外表下的倔强,她宁可忍着痛也不在人前露一点怯的顽固,还有她执意离去的原因……
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吧?就像她看着那鸟儿自由飞时的羡慕眼神……这王府或是他都留不住她吗?楚羿宸有些叹息,或许就如太傅所说,这是一段孽缘啊!不,他不承认,他会用他的方法留住她的!
一曲终了,云陌睁开了眼,却见楚羿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被窥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她有些羞惭地低下了头。
楚羿宸轻摇头,叹道:“陌儿的箫声真是出乎为夫的意外啊!这是什么曲子,不是你作的吧,有着看穿人世红尘的大智慧,实不是女子应该有的胸怀。”
云陌淡淡一笑,也不恼他的轻视。起身把箫挂了回去,边说:“当然不是我,这是我师公做的,我性懒,不喜记琴谱,只学了几首简单的曲子应付我师傅。这首曲子我很喜欢,所以才特意记得,吹了一个月才记熟,我师公就奖赏我这萧了。”
“你师傅师公听上去是一对神仙眷侣了?”楚羿宸问道,听云陌说了多少次,再听了这样的曲子,忍不住就起了好奇之意。
云陌却不想多谈,走过去坐在床上,说:“很晚了,王爷明天要早起去围猎,少喝点吧,早点回去休息。”
楚羿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陌儿这是赶我走吗?我忘了告诉你,我今晚不走了,就留你这了,明天刚好拉你一起去围猎。”
云陌下意识就说道:“不要,你去映绿院吧,四妹不是还等着你吗?”
楚羿宸站了起来,边伸手脱衣服边说:“她找我的事已经办完了,诚如你说,明天要早起,我也不想跑来跑去,就在你这休息吧!”
脱了衣服就走到床边,云陌却被惊吓到一样跳起来想跑开,楚羿宸一把抱住她,柔声道:“陌儿别害怕,我决不会像上次一样对你了,我发誓我会很温柔的。”
“不……我不要,我……”云陌挣扎着,却被楚羿宸用唇堵住了口。缠绵的吻似乎就无休无止了,最原始的方式也是最简单停止争论的方法。在他强健的手臂中,她的挣扎只是无力的,而他,一如他所说,会很温柔的,就真的是很温柔的。
吻象羽毛,却只找敏感的地方撩拨,她的生涩仍如以往一样在他的碰触下轻颤。他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肌肤上,黑亮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脸,倾听着她娇柔急促的呼吸。嫣红的颜色泛上了她的脖颈,他却仍耐心地诱惑着她的反应。他的唇吻着她的唇。
“陌儿……别怕……”他轻声在她耳边安慰着,上次给她的阴影吧!心中有些矛盾,以她所想做的,他要给她的是惩罚,而不是如此的温柔。可是看到她的抗拒害怕,他想惩罚她的心又没了,还是等等再说吧!等真正看到她的背叛……楚羿宸自我欺骗着。
他的诱惑让她软弱,别无选择地感觉到她只能依靠在他怀中,他强健的男性身躯紧贴住她,她的挣扎又猛烈了。
“不……我不要……”她的呜咽声在他的颈间轻泣,让楚羿宸有些心痛地拥紧了她,心下对她私通的怀疑都散了,以她对他的抗拒都如此,她怎么可能还会接受别的男人。
“陌儿……别害怕。”他的手尝试地抚摸着她的背,安抚着。他的舌轻缓而坚定地带领她,他不要她怕他,也不想就此退缩。他的爱燃烧得那么猛烈,让他迷乱中又感到些许的愤怒。
何以她,总是这么轻而易举就点燃了他体内的火,让他即使对她不满也不由自主地沉沦着,一物降一物,难道她就是他的克星?才会让他遇到她就觉得什么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