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大惊,扯着炎夜陵的袖子:“我来到这里,虽然做了挺多让你烦心的事,但我只相信你了,你若要杀我,那我是死定了,死倒死了,可是我不想死在你手里啊,你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吗?告诉你啊,我会来找你的,我死的好冤啊。没办法,我也不想找你的,可是在这里我只认识你呀。”
楚狸一慌开始胡言乱语。
献王开口道:“皇兄,你要快快决定,现在赤炎与北冥的局势如此紧张,若这奸细真出在景王府,那可是天大的事情,正好被人利用,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了,皇兄!”
“容我想想。”炎夜陵冲他摆了摆手。
“还想什么?事情明摆着,人证物证都有,难道皇兄指望她说出幕后的人来?”献王停顿了一下道。
“什么幕后人,什么奸细?”楚狸傻傻地问了一句,然后道:“哦,我明白了,难道这个不是你的信鸽,而是景王府里有内奸?他们靠信鸽联系?你以为那个人是我,是不是?炎夜陵?”
她连名带姓地喊着炎夜陵,然后看着他,神情凛然,刚才自己还以为偷看到了他们的情报他们才发火的,原来不是,是比这严重百倍的事情。自己被人家给当成了内奸,这内奸自古以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怪不得献王让他杀了自己呢。
炎夜陵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仍是高深莫测。
楚狸挺直的肩垂了下来,可真是慌了:“你可别相信啊,我不是内奸,你得相信我。”
炎夜陵甩开她的手:“让我怎么相信你?”
说着,将那纸条一烤,上面慢慢现出玖兰两个字。
楚狸见状心里大慌:“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两个字,刚才我怎么没看见,不过,我真不是奸细,你分析啊,如果我是内奸,我能这么笨吗?在那里呆了能有半个小时,哦,是两刻钟的时间研究那上面写了什么字,如果我是内奸,我收到消息之后早就把这字条毁了,还能让你们当场捉住当证据吗?”楚狸言辞恳切,从来没有这种清醒地分析着。
“也许是你没想到我的人会看到吧。”献王在旁边对她的解释不屑一顾。
“哦,原来是你的人在园子里乱逛,不过,不说这些,告诉你,我不是内奸……那也就意味着景王府里内奸还有他人?”楚狸的声音低了下来,眼睛转了起来,她不是内奸这是一定的,那么那个内奸到底是何人呢?
这事可真是大事,如果景王真以通敌罪被陷害,那么他是皇子被杀的可能性小,但自己肯定会跟着砍头的吧。
“炎夜陵,你得想清楚啊,别听他的,你好好想一想,哪个有可能是奸细,你看看我,这么笨我怎么当人家的卧底啊?谁会这么笨,派我当卧底,那不是自寻死路吗?”楚狸说完,还对他咧开嘴笑了笑,虽然那笑挺难看。
“我怎么觉得你不笨呢。”炎夜陵冷冷地道:“我虽数次对你禁足,但哪次你不都是寻着缘头逃脱了?这可是有假?”
“那都是小打小闹嘛!我不过耍些小聪明,哪件逃出了您的法眼?最后还不是都被你发现了?”楚狸讨好地道。
炎夜陵嘴角下扯:“怎么,无话可说了?开始讨好我?”
“有,有,我有话说,我的话就是,我完全是冤枉的,不对,是碰巧,一切都是巧合,总之,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刚才听他说,好像什么局势挺严重的,那个你们应该快快去查查别人才是要紧的,别让真正的坏人跑掉了不是?还在这里对我这个无辜的人浪费时间。”
献王咳了一声:“皇兄,您还没下定决心吗?”
“你闭嘴!”楚狸冲着献王一急喊道,眼瞧着炎夜陵就要相信自己了,他怎么老出来捣乱,一急下却忘记了,她喊的对象可是献王,当今皇上的亲儿子。
几乎没人敢给脸色瞧的皇子!
后者闻言,怒气冲冲地看着她,眼睛里喷着火道:“既然皇兄下不定决心,那么此事就交给为弟来办吧,包您满意。”
楚狸冲他哼了一声:“你算……”
“玖兰萱,不得放肆!”炎夜陵开口制止了两个人马上要开始的掐架。
楚狸听到炎夜陵威严的声音,立刻蔫了,垂下头去。
“皇兄,为弟还是那句话,此事益早不益迟,趁父皇还未知情,我们自己把麻烦解决了,别人再没什么借口不是?就算是他们还有别的证据,到时候,我们说起来,也没有姑息养奸?还算大功一件。”
炎夜陵深吸了口气:“皇弟说的有道理。”
献王脸上一喜,楚狸却一惊:“没道理,你们抓错人了还这样沾沾自喜,让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到时候,他们再使坏,都神不知鬼不觉了,等真正的坏人落网,你们会后悔害了一个无辜的生命不说,又耽误了大事也说不定啊,或者那真正的坏人永远也不能落网呢,还得在暗处偷着笑你们笨。”
炎夜陵眼睛不眨地盯着楚狸的反应,看着她愤愤不平的表情,自己倒眉头突然展开了,对着献王道:“我相信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我也相信景王妃,她不是那个北冥的奸细。”
楚狸闻言大喜。
献王却大惊道:“皇兄,您到底怎么了?这妇人之仁,不象是您的作风呀,这玖兰萱一再给你惹麻烦,上次反赤教之事,幸亏赫将军出头,否则保不准那火就燃到您身上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谁都看得出来,她不一般,就连太子都瞧出来了,还出言提醒过不是?只有你,被什么蒙住了心了吗?”
蒙住心了?楚狸扭头看着炎夜陵,不论被什么蒙的,好,蒙的好。
“我心里有数,她不是那个人。”炎夜陵话有所指。
楚狸知道,自己当然不是那个人,自己不过附了身罢了。
“她不是?今天的事情我们都是亲眼所见,还假得了?只凭她几句话,您就认定她不是奸细,为弟心里不服,也不明白。”献王有些赌气。
“嗯,我们景王就是英明。”楚狸不识实务地在旁边添油加醋气献王。
献王被她气得脸再挂不住,看着炎夜陵道:“皇兄,她早晚会成为你的心腹大患,为弟这句话就先撂在这里,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做事,从不后悔。”炎夜陵淡淡地道。
楚狸彻底松了口气,她觉得献王这人还真有意思,这坏话当人家面说,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他就不想想这以后若是见面,到底尴尬不尴尬吗?
对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以后会见面吧,他以为自己今天死定了。
“皇兄!你不想想,今天朝堂上我们的已处了下势,现在举步维艰,若真生出什么事来,可怎生是好?”献王还想劝说。
炎夜陵摆了摆手:“别说了,我保她不是奸细,今日之事,还望你能保守秘密,切务露出半点口风,你的下人你心中可有数。”
献王见状叹了口气:“我的人可靠,今日之事皇兄便是不说,为弟也知该怎么做,只是,这件事您应该再考虑一下,我们再出不得半点差池了,这个女人真的留不得。”
炎夜陵点头:“这件事情为兄会处理,我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