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煜见状,脸上也是现了忧郁,渌王捉到楚狸,有可能会拿她们母子做为威胁,若因此让他们退兵,或者开出其它的条件,景王会如何选择?
他会选择江山还是选择美人?
赫连煜同样想着自己,若是他们以楚狸为威胁,自己又会怎么选择?
北冥大帐中。
楚狸不知道这边有多替她担忧。她自己也是惊魂不定地在帐中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渌王先前差点把自己给杀了,后来又来了一个貌似善良的女人说要帮她,她不知道一会儿还有什么人物登场,她却提高了警惕,直直地坐在地上的椅子上看着门的方向。
终于门帘一动,一脸怒气的渌王走了进来,楚狸立刻条件反射似的站起身,看着她。
渌王看见楚狸,脸色缓合了,一笑道:“你怎么下床了,刚才不舒服,多休息才是呀。”
楚狸没搞清状况,他进来不是要继续掐死自己的吗?怎么出去一圈变脸了?
渌王近前,楚狸往后退,渌王见状心里知道玖兰萱因为自己刚才失态的举动而吓到了,不禁叹了口气:“萱儿,你怕本王吗?”
楚狸没有回答,那眼神已是回答完毕:她怕。
渌王又近前几步,楚狸退到了墙角,无处可退了,她抱着肩站定:“你想干什么?说就是,不用上前。”
楚狸的声音很冷,让渌王的脚步尴尬地停了下来,他当真站在原处道:“萱儿,你莫怕,刚才是本王糊涂了,你不让本王过去,本王就站在这里同你讲话,可是你有孩子了,不累吗?这样,你坐在床上,本王不靠近你,我保证。”
“当真?”楚狸追问了一句,她确实这样站着有些累。
渌王点头,眼里全是诚恳。
楚狸便慢慢移动身体,一边警惕地后退,一步观察着渌王的表情。
终于坐在床上了,她松了口气,看来这个男人还算说话算数。
渌王自己扯过一把椅子坐在离楚狸不过一米远的地方,楚狸没太反对,因为她怕刺激到他,他会不会再发狂谁知道呢?
不管怎么样,先保住自己的命才是真的。
渌王见楚狸安静了一些,无奈的摇摇头:“本王心里怎么想的,萱儿一定不知道。但不论怎么说,刚才本王做得确实过分,让萱儿受惊了,本王现在也很难过。”
楚狸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现在又在使用哪招?
渌王继续道:“萱儿,身体可是还有不舒服之处?本王让军医再来瞧瞧?”
楚狸摇头。
“萱儿不必怕本王,来,你若累了,就上床躺着。”渌王起身近前,温柔地扶着楚狸的肩膀,想要她躺下来。
楚狸依言躺下,渌王便坐在她床边,嘴角带笑的看着她,扯薄锦被扯起盖在她的身上,动作轻柔,他越温柔楚狸心里越没主底,这家伙难道是个精神病?
她看过很多这样的电影,一般情况下在犯病期的男主都是这样的温柔,但往往说着说着,便一下子发起狂来,也许前一刻还和风细雨,下一秒马上变成魔鬼,将人生吞活剥了。
那自己该怎么对他呢?
楚狸满脑子的搜索关于这方面的知道,真可惜,她现在一急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早知道这样,自己也许不该盗墓,应该学心理学。
现在怎么办呢?
楚狸美眸流转,渌王看得到痴了,他最爱的便是萱儿这眼睛,他总觉得它们会说话。
想着,他探过头来,看着楚狸,两人脸一间的距离不足一尺。
楚狸立刻停止了呼吸,眼睛也不动了,盯着他,这哥们想干什么?亲自己?
看样子又不象,他在看自己的眼睛。
不是想把自己的眼睛挖下来吧?
楚狸一动不动,手却在被里摸到了那根棍子,她想,如果他有进一步的动作,自己就直接砸晕他再说。
渌王却突然收回身子,他看出了楚狸的惊恐,心里又不舒服起来,她不记得自己了,所以自己的动作会吓到她的。
可是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让他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早就想狠狠地把她抱在怀里了,温存个够。
可是,她有身孕,更有一点,她不相信自己。
自己该怎么做能让她恢复记忆呢?
渌王也在思索。
楚狸见他坐回去,她才喘了口气。
终于想起来,精神病患者就怕刺激了,那自己就先温顺点吧,他说什么就听什么好了。
楚狸打定主意看着他,笑了笑。
渌王看见楚狸冲他笑,以为她原谅了他,心里很开心,便握着她的手道:“萱儿,还记得那次荡秋千吗?你胆子小,怕的要命,又偏偏地想玩,本王便跟着你,你荡高了保护你,你荡回来,本王又跟着跑回来,当时你还记得你说什么吗?”
渌王深情款款地看着楚狸。
楚狸也假装深情款款地样子,摇了摇头。同时她想抽回手,却发现被他握得很紧,她尴尬地作罢。
渌王一笑:“你说,你喜欢看我的傻样子。”
啊?楚狸扑哧笑了,她想象不出他的傻样子是什么,她只知道他的疯样子。
“你记得吗?有点印象没有?”渌王怀着希望看着楚狸。
楚狸很痛快地摇头。
“以前啊,有一次,我去府里,正好遇到你将帕子落了池塘中,当时你很急,本王想也没想便跳了进去,那池水很深,本王几乎被呛到,帕子终于被捞上来了,你却将那帕子扔得很远,告诉本王说,在你心里,没什么比本王更重要,让本王以为小心自己才是。只是没想到,你的说的话本王都记得,你却被嫁进了赤炎,成了景王妃,自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本王不知萱儿如何想的,但本王却是日夜思念萱儿,一直想找时间去瞧你。”渌王陷入了回忆,目光深远。
楚狸本来想感动一下,一想到他的精神状况,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渌王想着回忆他们的往事,她可能会很快恢复记忆,便又继续道:“那一年,你那么小,我们一起在湖上荡舟,你还不好意思,我同渔夫说我们是夫妻俩,那渔夫说你好面相好福气,送了一条大鱼给我们,那鱼有这么长。”说着,他用手比画了一下子,楚狸一看,大概有一米。
心里还替鱼可惜。
渌王接着道:“你最是善良,将那鱼儿给放了,本王现在还能回想起你那时的样子,一身素衣雅裙,站在湖边,宛如仙子般,本王便是那一刻下定决心,要爱萱儿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他说这个干什么?难道他还想和玖兰萱重修旧好,哪怕她身上还有别人的孩子?可是先前他不是还因为孩子差点掐死自己吗?
“萱儿,听本王说这些你有什么感想没有?”渌王看着楚狸迷茫犹疑的眼神,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仍是试探着问道。
楚狸想了想,点头道:“有,我有感想。”
“可是回忆起了什么?”渌王听她这样说,心里有惊喜,眼睛亮亮地。
楚狸一心虚道:“那条鱼,渔夫怎么打上来的?”
渌王瞬间石化,半晌道:“用网打的吧。”
“你也没看到吗?”楚狸还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