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突然会多了几分甜蜜,在意自己的女人是因为心中有自己吧。
今天怎么了。
炎夜陵去了楚狸的帐内,没有人,李筱阳也不在。
炎夜陵出了大帐,问了几个士兵,他们指了个方向,说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身上还背着个筐。
提到筐,他身边的墨言眼睛一亮:“王爷,我知道她们去哪里了,应该是那个山谷。”
炎夜陵看着墨言指的方向,眉头一皱:“真是胡闹。怎么去那里。”
“那里有药材。”墨言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昨天自己的那句玩笑话让李筱阳当真了?
两个人快走出了军营,身后跟着一队护卫,炎夜陵越走越快,墨言心里也是焦急,脚下运了力,可怜那一队护卫只得跟着小跑,心里还纳闷,为何眼见着前面的两个人不过是走路,他们怎么就跟不上呢。
很快到了山谷,炎夜陵开始高声喊楚狸,没有回音,护卫四散开来,遁着地上的脚印,很快有人发现了躺在血泊里的李筱阳,墨言和炎夜陵近前,墨言一见,俊眉跳了跳,眼中有惧色一闪而过,急急伸手探向她的脉,轻轻吁了口气,把她抱起来对炎夜陵道:“王爷,她还活着。”
炎夜陵心中已知楚狸定是遇到了危险,但仍不死心地又让人到底查了一遍,发现很多脚印零乱地往后山走去,便知,她已是凶多吉少。
李筱阳的伤很重,军医给她包扎过后对两个男人道:“她的伤势极重,能不能醒过来,属下不敢保证,只看她的意志了。”
赫连煜闻信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李筱阳一个人不知生死,也是面色剧变,立刻传令,惩罚守营门的兵士,每人领军棍二十。
炎夜陵见状也没说什么,走进自己的大帐。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现场肯定有十几人搏斗。
楚狸现在在哪里,是生还是死,这些他都不得而知。
唯今之计,只有等待李筱阳能醒过来。
墨言一直在李筱阳床边,他没有意识到有丝毫不妥,因为他心里也同炎夜陵是一样的想法,只是希望他第一个知道她醒来,然后问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天过去了,李筱阳还没有醒来,炎夜陵虽没有说什么,但是在大帐中他已经坐不住了,一个时辰便来看李筱阳一次,墨言知道王爷此刻已是到了忍耐的极限,赫连煜派出士兵遁着足迹排查,但两军阵地之间,他们也不敢往北冥那边去,巡查没什么结果,很多人心中都觉得楚狸已是凶多吉少了。
一夜过去了,李筱阳的高烧退了,墨言坐在床头,微微闭了一会儿眼睛,他已经坚持一天一夜没睡觉了。
这时候,李筱阳突然喊了声楚狸,就醒了过来。她仿佛做了一个恶梦。
墨言看见她醒来,忙将水送到她唇边,虽然有些笨手笨脚,但他已经是尽力了。
李筱阳凝睛而视,终于明白自己活了过来,而且第一眼见到的人是墨言,她几乎又以为是做梦了,但对楚狸的担心让她没功夫想太多,忙扯住墨言的手握:“楚……楚狸呢,你们有没有救下她?”
墨言摇了摇头:“正等着你说呢,发生了什么?”
李筱阳眼里现了痛苦:“楚狸……陪我去采药……在山谷中遇到十几个黑衣人……他们把楚狸迷昏了……我……我没能救得了她……”
这时炎夜陵正好进来,听到她说到这里,心揪揪地痛了一下:“快说,她怎么了?”
李筱阳看着炎夜陵,眼泪刷地流下来了:“对不起您……王爷……”
“快说。”炎夜陵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里的红血丝让他的眼神很是狰狞,众人看到的只是他的面容,看不到的,他的手在袖子里早已握成了拳头,那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
李筱阳咳了起来,半晌道:“楚狸被他们……捉走了。”
炎夜陵闭上双眸,长长出了口气,刚才听李筱阳的话,他以为楚狸已经没了。
“那她被捉的时候可是留下了什么话?”他终于不放心,又追问道。
“她当时昏了……应该是昏了。”李筱阳回忆道,楚狸躺在地上,但身上是没有血迹的。
炎夜陵因为她的这句话,心又提了起来。
“他们是什么人?”炎夜陵按住性子继续问道。
“黑衣……说楚狸是军师……还提到了王爷……捉活的……”李筱阳说完,用尽了力气,又昏了过去。
有人立刻去请军医,赫连煜也赶了过来,他听炎夜陵又叙述了一遍后,不禁开口道:“这些人,怕是北冥军。”
炎夜陵也点头道:“他们口中的王爷就是渌王,想必这个阵法他们破不了,又不想拖着,便想些歪门邪道,不过,他们怎么知道楚狸的身份,知道她对本王的意义?”
赫连煜却摇了摇头:“倒未必知道她对您的意义,怕是只针对她的军师身份。”
炎夜陵冷静了一下思绪:“我们该如何做?直接杀到他们帐前要人?”
“楚狸在他们手上,是生……他们占了优势,若拿她当人质,我们冲过去也无意义,除非,不想让她活了。”赫连煜蹙着眉头道。
“那我们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炎夜陵急急地问。
赫连煜头一次看到炎夜陵这样慌乱。
不由地道:“只有等。他们捉了楚狸后,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会让她说出破解鱼鳞阵之法,如果楚狸说了,他们便是大举进攻。如果没说……还有,北冥可是楚狸的母国,她如果说出自己的身份,保命还是可以的,玖兰王府在北冥的地位可也是不容小觑的,所以,她的生命还是安全的,您放心就是了。”
赫连煜绞尽脑汁想了这条理由来安慰炎夜陵,但是,谁又知道,他不是借机来给自己一点安慰呢。
玖兰萱是北冥望族,但是楚狸一直强调的就是自己不是玖兰萱,而是楚狸,若他们能认出她倒好办,就怕直接交给手下的人,只为套出她嘴里的话,就麻烦了。
炎夜陵听闻后,果然镇定不少,他扭头看向床上没有醒过来的李筱阳,叹了口气,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他们所占的优势已经没了,开口平静地道:“赫将军,北冥人可能会发动进攻,你……下去安排吧,我这里没事。”
赫连煜知道他在咬牙坚持,便道:“末将明白,这就下去准备。”
赫连煜说完走了。
炎夜陵也回了自己的大帐。
墨言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看军医怎么说。
看着床上面如白纸的李筱阳,他心里不由地自责,若自己不是说要骨伤的药,她和楚狸也不会大清早的跑到山谷里去,炎夜陵说了,这个小丫环对自己有感情,可是,现在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让王爷承受这样的痛苦,自己该如何做才好呢?
他看着军医问道:“她能死吗?”
他一向说话直来直去,不懂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