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艰巨的任务
第一个星期还算顺利地过去了。周五，齐副校长交给了顾媆一艰巨的任务：排练一个莎士比亚的话剧。
“下周四平安夜我们学院会承办一年一度的’ChristmasdramaEve’，我们作为英语系拿出的作品一定要保证进前三。系话剧团的学生已经自己排了两星期的《威尼斯商人》，但效果不太好，你给辅导下吧。”
“哦，好的。”顾媆虽应着，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她从小没有表演天赋，拍照时只会剪刀手和捧着脸傻笑。这排话剧对她来说是真有难度。可自己毕竟是新人，这时候说“不”像是推脱，怕是齐副院长以后要对自己有想法。
灰头土脸地回到家。刚推开门，就闻见了饭香。不用猜也知道，是周晨来了。这一星期他已经来做了三次饭了。前两次顾媆还总委婉地想赶他走。今天大概心理压力大，人就觉得很累。因此反倒有些感激周晨解决了自己的晚饭。
顾媆懒洋洋地靠在厨房门上。“周大妈，今天做啥好吃的。”
“青菜豆腐，老鸭笋干，要不要再给你煎个蛋？”
“其实我不爱吃蛋，我只是觉得蛋做起来简单。”
“哦，明白了，顾大叔，洗洗手吃饭吧。”
饭桌上，顾媆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菜不好吃吗？”
“不是。”
“那怎么了？”
顾媆就把话剧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晨想了想说道：“其实，排《威尼斯商人》的难度比较高。一是其扮演者要能在表演中体现其角色的细微心里变化，需要具备较高的表演技能。二是其排过的人太多，怕是容易被比较。”
顾媆问：“难道要换吗？”
周晨答：“最好是，你觉得《仲夏夜之梦》怎么样？”
“情节上是更生动些，结局皆大欢喜也比较符合我们中国人的心理。可是只有一周时间怕是来不及。”
“你有排练的学生们的电话吗？”
“有！”
“那就明天开始吧。”
“明天？周末？”
“对！早点对好戏可以留点时间准备道具。”
“那……好的。”顾媆狠狠心，毅然放弃了周末的懒觉。
“不用担心，我明天帮你看看。”周晨以为顾媆还在愁话剧。
“你？”
“我大学时也是话剧社的。刚好排过这个剧。”
“你竟然是话剧社的？”顾媆惊讶，当年的豆子同学可是书呆子啊。
“我当年嘴笨，很想练练口才和胆量。本来想进辩论社的，结果被踢了出来，反倒是话剧社收留了我。”
“你是话剧社的，哈哈哈。”顾媆毫不留情地笑了。周晨当年可是个书呆子啊。
笑了许久，发现周晨一脸正色，怕是要发作，顾媆才停下来。
周晨道：“我承认当年的自己确实不善言辞。正因如此，上大学时我才想着去改变。本来想参加辩论社的，结果面试完却让我去了话剧社。后来社长告诉我说，面试时我努力装作不紧张的样子很喜感，适合一些话剧的角色。”
“唔，那你在仲夏夜之梦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本来是那头驴。后来因为长的太帅，就演了男主角。”
“哇哦，好励志的感觉。”顾媆完全不给周晨自恋的机会，脑中绘制着周晨变成驴的样子，又是一阵狂笑。
周晨没办法，白了顾媆一样，说：“你手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洗碗去吧！”
顾媆立马作无辜状，“周麻麻，伦家还没好彻底呐。”
“快去！叫你幸灾惹祸！”
见没商量的余地，顾媆只好灰溜溜地洗了碗。扔给要走的周晨一袋厨余垃圾。
周晨刚走，门铃却响了。顾媆以为是周晨忘了什么东西，打开门却发现站在外面的是陈副院长。顾媆连忙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笑道：“陈副好啊！”
陈副依旧和善：“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顾媆这才想起自己还把人家堵在门口。“当然可以，请进。”
顾媆请陈副在沙发上坐下。家里没茶，只好倒了杯白开水给他。
陈副边喝边问：“顾老师排话剧的事可有困难？”
顾媆还是在犹豫要不要换剧本，答：“暂时没有。”
陈副笑：“没有就好。如果有，你可以来找我帮忙。”
“唔，好的。”
“那个，你也不要怪齐欣（副院长）严苛，一定要你进前三。事实上，往年我们系每次都是拿第一的。
听到这，顾媆心里顿生感激。往年都拿第一，今年只要求进前三，齐副肯定是顶着压力的。
陈副又拿了张名片递给顾媆，说道：“服装道具你可以找这家店借，是我的朋友，也和我们合作很多年了，东西很多，至于租金，你让他开好发票拿给我，我会去报销的。”
顾媆正寻思这服装道具的事，看到名片如获至宝，连忙接过，对陈副连声道谢。
陈副若有所思：“我们有缘，以后叫我子铭吧。”
“陈子铭？”
“对！”
第二节周末
周六早上9点，顾媆到排练室的时候，周晨和学生都已经在了。话剧社里有两个学生是顾媆听力课上的，见顾媆来了就嘿嘿笑着在她耳边说到：“顾老师，你男朋友好帅！”
顾媆悄悄回答：“他不是我男朋友。”
“他刚才自己承认的。顾老师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呃……怎么可能，他开玩笑的啦。”顾媆打着哈哈，心跳竟然有些加速。
“顾老师你要求不能太高的啦，这么帅的都不要。叫我们怎么办？”
顾媆只能感叹这年头的孩子真是知无不言。她拿出刚刚在打印室打好的剧本发给学生。给学生讲完了大概的故事情节，学生也一致表示剧情比《威尼斯商人》有趣。顾媆就让学生先念台词熟悉下角色，自己溜到周晨边上道：“你怎么告诉他们你是我男朋友呢？”
周晨一脸无辜：“我只说是你男性朋友啊。”
顾媆顿时红了脸，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下学生的听力。正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地飘回学生堆里去，却被周晨一把抓住手臂。眯着眼睛戏谑道:“你刚才好像很激动啊”
顾媆白他一眼：“我很激愤！”
“真的吗？”
“真的！”
“好歹人家是来帮忙的，你能友好一点吗？”
“不能！”
……
等学生熟悉了台词和角色，周晨就带着他们排了起来。“你作为仙后，语气要更庄重些……”“你这是一般疑问句，应该用升调”……
学生都很乖巧的听着，认真地去配合。大家都在忙碌，只有顾媆闲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好几次想发表点小见解，却发现压根没人理她。
无奈，她只好安安静静地做个观众了。
除了学生试演的时候，周晨都在讲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了老板的缘故，周晨自带一种吸引人的气场。举手投足间很是自然，却很有领导力。排练室里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更衬托出他立体的五官，十分英气俊朗。
顾媆正忍不住犯花痴，却见周晨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跟边上一男生说了几句话。顾媆心里不禁有些得瑟：“终于想到要问问我的意见了吗？好歹我才是指导老师嘛！”
谁知那男生却屁颠屁颠跑过来说到：“顾老师，周老师让我们俩去买盒饭。”
盒饭？顾媆一看手机，果然已经11点了，确实该张罗张罗午饭了。
看来今天是来搞后勤的了。顾媆拿起包和学生走了出去。半小时后，又和学生抱了两袋盒饭回来。刚好看见一学生头上粘了两只纸驴耳朵在念台词。那表情、神态、语气都很是滑稽，笑的顾媆差点没把盒饭扔了。
周晨走过来得意道：“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
“就这个角色而言是还可以。”顾媆说着把盒饭递给周晨，一前一后靠着张桌子吃了起来。
“周晨。”
“嗯？”
“你大学念的什么专业，英语口语这么好？”
“英语专业咯。”
“你怎么会选英语专业呢？”顾媆怎么想都觉得周晨应该是理工男。至少，也应该是个经贸专业的。
“没办法，当初志愿填的不好，冒着风险填了分数刚刚够到的F大，结果录取了，专业却是调剂的。”
“那你本来填的什么专业？”
“生物科技。”
“哈哈哈哈哈，你竟然从生物科技调到英语专业！”顾媆又开始毫不留情地嘲笑。周晨无语，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去扔了饭盒。然后回来拿了放在桌上的车钥匙说到：“我下午公司有事，你陪着学生再走两遍就让他们各自回去背台词。晚上我们公司年会，你也来吧，5点来接你！”
“你公司年会我为什么要去啊？”可惜顾媆话还没说完，周晨已经走没影了。
下午5点，周晨的车如约而至。刚好停在正在朝校门口走来的顾媆前面。顾媆这回毫不犹豫地爬上副驾驶座，系好了安全带。
“你们公司年会有点早哦。”
“避开双旦比较容易找场地。”
“可是我去好像不太合适呢？”
“有人想见你。”
“啊？谁想见我？”
“你猜？”
“您找到老板娘啦？恭喜恭喜！”
‘不是！’
“你表妹？”
“不是。”
“……不会是我那外甥国强吧。”
“对咯！”
“真的啊？”
“不想见？”
“不是，这么多年没见，突然去认亲，有点激动。”
……
第三节年会
顾媆和周晨到的时候，台上一群人正在挑小苹果。虽然跳舞的人参差不齐，效
果很是滑稽，但每个人看着都很开心。
周晨刚想拉着顾媆往前面的位置走，国强就跳了出来。大概是长了个的缘故，国强再也不是胖子了，而是个壮汉。但脸上的皮肤一如当胖子时那样白皙紧致。大概刚喝了点酒，还很是红润，让人很想捏两把。脖子上戴着粗金项链，手上拿着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咔嚓咔嚓给顾媆和周晨拍合影。
“怎么样，我说他是高富帅了吧。”周晨看着顾媆笑道。
“确实很不一样。”顾媆答：“你好啊，外甥！”
“去去去，谁是你外甥。亲戚的亲戚的辈分，不算！”
“那叫什么？胖国强？”
“小周不说了叫高富帅了吗？”
“胖国强！”
“高富帅！”
“胖国强！”
“高富帅！”
“胖国强！”……
两人一时争执不下。周晨笑着走开去前面摸了两张奖票。回来给了两人各一张，然后努力把两个人分开坐在他的左右边位置。可两人依旧不肯罢休，开始互揭老底。
“外甥，你7岁时还尿过裤子。”
“媆阿姨，你10岁时偷拿了你爸10块钱买还珠格格的贴纸。”
“你看你都叫我阿姨了，还不承认是我外甥。”
“谁叫你和大妈似的叨叨个不停。”
“您也不差啊。”……
周晨开始认真反省自己所犯的让这对冤家见面的严重错误，同时担心两人的矛盾会不会进一步升级开始砸场子。正在这时，一男一女向他们走过来。男的身材匀称，着深蓝休闲西装，涂了发胶，留了小胡子，很有韩国大叔的感觉。女的一头利落的棕色短发，五官精致，身材高挑，穿了正式的晚礼服。一对璧人，很是养眼。以至于吵架的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希希!”国强立马换了温柔的语气，一脸贱贱地讨好样看着短发美女。
可是希希没搭理他，目光反而一直停留在顾媆身上。“这就是你等了这么多年的初中同学吧。”三分戏谑的语气，顾媆感觉到些许不友善。
“媆媆果然是美女！值得我们晨等这么多年。你好，我是周晨的合伙人郦辰望，这是我妹妹郦辰希。”说着伸出了手。语气真诚，风度翩翩。顾媆毫不迟疑地握了握郦辰望的手。她喜欢这个绅士。可是她有些糊涂，周晨等了那么多年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顾媆偷瞄了周晨一眼，好巧不巧，周晨也正在看她。顾媆红了脸，把视线拉回来放空。周晨的声音显然也有些紧张，招呼大家：“啊那个我们去那边自助些吃的吧。”
顾媆很想拉国强来解解围。可是该死的国强跟狗皮膏药似地粘着郦辰希，拉都拉不回来。幸好郦辰望拉着周晨讲悄悄话，倒也免了顾媆尴尬，自顾自取些食物来吃。在学校排了一天的剧，着实是饿的。
吃的正欢，台上主持人开始宣布中奖序号：“一等奖，29号！”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人上台。“29号，29号！”
顾媆完全还沉浸在用食物填饱肚子的美好感觉当中。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身，似有预感似的，果然是周晨。顾媆还在尴尬，周晨却拉起了她的手。顾媆心里砰砰跳，这是要……
只见周晨拿出顾媆手心里的奖券，说道：“快领奖去！”
顾媆一看，果然是29号，自己竟然中奖了。人生第一次啊！
……
顾媆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的奖品—一台苹果手提坐在周晨的车后座上。心里感叹这奖中的真是时候，刚好自己的旧电脑坏了，看来周晨真是自己的福星。想着抬头看了看周晨，却发现后视镜上周晨也一脸心满意足的笑容。
顾媆又想起郦辰望的话，不禁有些忐忑，“你笑什么？”
“为你中奖高兴呗。”
一想到中奖，顾媆也乐的没了小心思，“哈哈，话说我人生中第一次中大奖。谢谢你啊。”
“不虚此行吧？”
“嗯嗯！”
……说到此，两人都各自突然无话了。
车内一片寂静。周晨打开收音机，飘出来一首名为《那天晚上》的歌。
“那天晚上，有美丽的月光。没让你依偎我身旁……”
顾媆“噗嗤”笑了。
“你笑啥呢？”周晨问。
“这歌词挺俗气，但唱的很清新。”
“我觉得都挺清新的。”说完周晨脑中浮现出多年前的某个晚上，学校正举办“迎新年晚会”。顾媆是校舞蹈队的，下台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破了膝盖。班主任王韦德正专心看他女儿作为特邀小嘉宾走T台，便随便抓了个第一排的小个子男生陪顾媆去医务室。而那个男生，正是周晨。那天晚上，正是有一轮大大的明月挂在半空中。月光皎皎，照在顾媆的白色纱裙上，真是好看极了。可惜顾媆当年是不会珍惜和小个子学霸的“独处”机会的，也丝毫不会觉得那个晚上有美好可言。因为她着实是摔的很狼狈，四脚朝天，全校师生都看见了。
“那个，他们说你等了我很多年，是啥意思呢？”顾媆终于鼓足勇气。
“这个，呵呵，他们开玩笑的。”
“可是那个郦辰希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她是负责我们公司财务的，大概是工作习惯，讲话是生硬些。……好吧，其实是他哥哥有意撮合我和他妹妹。我不好意思拒绝，只能说我等了一个姑娘很多年，而这个姑娘现在回来了。那就是你！”
“原来是拿我当挡箭牌使呢？怪不得那郦姑娘对我甚不友好。不过，人家姑娘长挺好看的。要不，你就从了人家吧。哈哈……”
“不好。”
“为何？”
“我等的是你。”
“呵呵呵呵”……
第四节平安夜
很快，平安夜到了。顾媆给学生化好妆后，坐在专门为教师留的第二排观众席上。第一排坐着评委，其中就有陈子铭，他转过来对顾媆笑了笑，微信上说道：不用担心，学生会做的很好的。顾媆微笑着点点头作为回答。然后在心里鄙视自己比学生还紧张，都被人家看出来了。刚拿过一瓶水喝了一口，就听主持人报幕：“接下来，请大家欣赏外语学院戏剧社给我们带来的《仲夏夜之梦》。”
顾媆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倒不是她胆儿小。而是排练时间实在有限，有两个学生经常忘记台词。如果这一遍也忘词，那铁定是进不了前三的。
时间一秒秒过去，台上各种角色一个个登场，幸好没有人卡词。而仙后爱上蠢驴的桥段让观众哄堂大笑。最后，在一片掌声中，《仲夏夜之梦》完美谢幕。
陈子铭转过头，向顾媆竖了竖大拇指。
最终，外语戏剧社的《仲夏夜之梦》拿了第一名，不过，是并列第一。
顾媆总算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地瘫在座位上。陈子铭牵着他女儿走过来，小姑娘甜甜地问到：“顾阿姨，爸爸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家？”
小姑娘长的很是漂亮可爱。顾媆一看就很喜欢，高兴地答到：“好啊！”
陈子铭下午接了女儿放学后就直接来了学校，因此是开了车来的。刚好顾媆觉得很困，十分乐意少走这十来分钟的路。她迅速地跟着陈子铭的女儿爬上了车后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认真答到：“我叫陈若菡。耳东陈，上善若水的若，草字头代表荷花的菡。”
顾媆听了不禁有些佩服这小姑娘，“好名字，那阿姨叫你菡菡好不好？”
“嗯！”
顾媆从包里掏出一个学生送的包装精致的苹果递给她，说到：“菡菡，今天是平安夜，阿姨送你一个苹果，祝你平平安安。”
小姑娘有礼貌地说了谢谢，开心的把装着苹果的盒子抱在怀里。显然，她很喜欢这个苹果，或者说是这个盒子。
陈子铭在前面笑道：“你是留学生，肯定知道平安夜没送苹果这一说。都是国人自己编的。”
顾媆哈哈道：“可是这寓意编的挺好啊。”
说着已经到了楼下。顾媆刚下车，就发现边上停着周晨的车。车上没人，应该是上楼了。
陈子铭似乎认得周晨的车，说到：“你男朋友来了。”
顾媆澄清道：“只是老同学。”说着心里汗颜，想着这半夜三更的要说不是估计都没人信。
“唔，那你这同学待你挺好的。”
“那个，是还不错哈。”
在楼梯口和父女俩道了别。顾媆上了楼，心里盘算着怎么引导自己的这位好同学注意下和身为人民教师的女同学保持友谊的距离。
打开门，果然看见周晨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看见顾媆就嘻嘻地迎上来问道：“结果怎么样了？进前三了吗？”
“你猜？”
“看你这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就知道了。来庆祝下，我请你吃蛋糕。”说着周晨还真从身后捧出一块蛋糕来。
原来是来给自己庆祝的。顾媆犹豫了下，决定把刚才想好的话吞进肚子里。边吃蛋糕边问道：“那万一我们没进前三呢？”
“那我就说，没关系，化悲愤为食欲，来吃个蛋糕。”
“你很喜欢吃蛋糕哦。”
“也没有。”
“那为啥不买肉？”顾媆想着小区那家绝味鸭脖的东西好像更合自己胃口一点。
周晨用白眼鄙视了下这个只知道吃肉的女子，“你猜？”
顾媆突然瞥见桌上放着生日蜡烛。还有塑料刀叉。好像……自己吃的蛋糕是周晨刚刚切出来的。整个蛋糕加生日蜡烛？“你过生日？”
“对。”
“哦呵呵，那个……生日快乐哈！”顾媆飞快地环顾了房子一周，想找点啥可以送给周晨作为生日礼物的。可惜，除了一只心爱的小黄人抱枕，其他的东西都是房东或周晨买的。于是，她只好忍痛割爱把小黄人送了出去。
“谢谢。”周晨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
“原来你平安夜过生日的？”
“我过农历生日。”
“唔，怪不得没印象。”顾媆记得初中时虽然大家也还不时兴买蛋糕，但都会互相送点小卡片小挂件作为生日礼物。如果周晨的生日是平安夜，估计会被很多同学记住的。比如顾媆就一直记得后排那个男生的生日是三八妇女节。
顾媆打开手机翻了翻日历，暗暗记了记周晨的生日：农历十一月初三。
“顾老师。”
“嗯？”
“不如我把小黄人还你，请我去看场电影吧？”
“好的呢。”顾媆立马抢回了小黄人，心里盘算着今天这个点肯定是买不到电影票了。
两人到了最近的电影院。果然，零点前的都满座了。顾媆装作一脸遗憾地看着周晨：“对不起哦，看不成了。不如我请你去吃肉啊。门口好像有家烤肉店哦哈哈……”
“没关系，今天就先我请你吧，记得以后还我。”周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10点20分的，刚好还有十分钟。
顾媆伤感：看来今天注定是和肉无缘了。
两人刚找到位置，周晨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五六分钟了。片子的开头很搞笑，顾媆的笑点本来就低，正咯咯咯地傻笑。周晨递给她一袋鸭脖。
“吃吧。”
“唔……”顾媆突然就没声了。
“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
“那干嘛这么看着我？”
“太感动了。这到底是你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
“看来，还是肉比较吸引你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