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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可敢赌!

颜鸣见他一脸期盼之色,和武催云当时听到聚弦参时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不由有些好笑。但他实际上只是从物理学的角度发现《燃素指》和《热元流》的错误之处,而《九转天书》上关于“温度”的功法还未能学会,又哪里知道这热学一道的根基究竟该怎么探寻,只得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掌门师伯见谅,颜鸣虽然发现了这其中有些不妥之处,但其根本究竟在于何处,还是未能理解,日后若是有所感悟,一定及时告诉师伯!”

张雪山点点头,想着自己数十年都未能窥得热学一道的根基,颜鸣要真是突然悟得了这其中的本质,他的老脸倒真是无处可放了。但听颜鸣这么一说,又多少有些失望,便只笑道:“那你可要努力精进,一旦有所悟,千万记得要告诉我!”

颜鸣点头称是,张雪山大手一挥,对着武催云道:“老二,看了颜鸣的试卷,今年其余弟子的卷子我都没有再看的兴致了,要不,你就勉为其难,都帮着看看?”

武催云顿时大为恼怒,忿然道:“你吃完熊掌鱼翅就想跑,留下我吃粗茶淡饭?这掌门哪有你这样当的,说什么我也不干!”

张雪山嘿嘿一笑,道:“好吧,现在第一已经非颜鸣莫属了,其余的我们看不看都影响不大,要不就让韩师兄来看看?”

他所说的“韩师兄”自然就是韩长老,武催云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正该如此,你掌门金口玉言,那就这样说定了!”他刚才还极力反对张雪山的话,现在却说是“金口玉言”,又似乎是怕张雪山反悔,赶紧逃也似地出了门。

颜鸣在一旁看得张口结舌,这两个家伙怎么连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啊!这么多弟子辛辛苦苦答出来的试卷随随便便就扔给了别人,要是发生在前世,那可是严重的教学事故啊!

张雪山看着武催云逃了去,不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颜鸣低声道:“今年的文试之首就是你了,不过此间发生的事你出去可不要乱说,免得众弟子说我们徇私不公!”

颜鸣赶紧道:“师伯厚爱,颜鸣感激都来不及,哪里会四处乱说!”

张雪山哈哈一笑,道:“那你就先回去吧,记得有了新的领悟可一定要告诉我啊!”

颜鸣笑着点头称是,然后退了出来。

回到房间,颜鸣终于轻松了下来,连续三日,他都处于高度的紧张之中。第一天弦力测试虽然早知结果,但那之后就被力学堂弟子视为眼中钉,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第二天的比武竞技大折了力学堂的威风。

至于今天的文试,虽然看着风平浪静,但若是杨千里始终不肯让步,那后果也极为难料。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已过去,他的心情也轻松起来。但心情放松,人可不能放松,杨千里那老贼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所以现在他要抓紧一切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

他很快进入了冥想状态,开始引弦入窍,不过临关窍的九道经脉,一道难于一道,他在第三道上花费了许久功夫,也才前进了那么一小截。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人声嘈杂,脚步纷纷,他赶紧自冥想中醒来,走出门外,便见到张云川、周肃、李天生三人正向他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颜鸣暗自想着,却听张云川道:“颜师弟,文试结果出来了,我们一同去看看吧!”

颜鸣这才注意到太阳已经偏西,看来韩长老用了半天时间终于阅完了试卷,便道:“多谢师兄挂念,那就一同前往吧!”

几人一同来到燕翠门的大殿之外,那里耸立着一根高达三丈,直径三尺的石柱,而众弟子的文试成绩便张贴在这石柱之上。

张云川向颜鸣介绍道:“这根石柱名为登云榜,自上而下分为甲、乙、丙三个区域,自己的名字被张贴在哪个区域,成绩就是几等!如果成绩太差,就不会上榜,若是连续三年不能上榜,这内门弟子的身份等级就会下降一级,若是三级弟子,就要转为外门弟子。”

颜鸣想着不料成为内门弟子后也还面临着如此竞争,怪不得这么多人急于看到结果。

张云川接着道:“甲乙丙三等之中,能够名列甲等的只有一人,便是文试之首,也称之为登云榜首,是我门之中极大的荣誉!但有时候若是总体成绩不佳,榜首便会空缺。而若是能够连续五年都高居榜首,那么即便是弦力修为没能进入入段境,也可以成为核心弟子,只不过目前还没听说过谁能独霸榜首五年,即便是严立成当初也只是连续三次榜首。”

几人谈论间已走上前去,那登云榜四面已被各堂弟子团团围住,人头攒动,正自热烈讨论个不停。不过他们几人弦力修为较高,目力自然远非一般弟子能及,站在外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张云川等人现在还不知颜鸣早已被定下了榜首之位,便先从下面看起,因为一般对于三级弟子来说,能够名列丙等已是不错的成绩。

看了一圈,却并未出现颜鸣的名字,张云川笑道:“没想到颜师弟第一次参加文试,就可以取得好成绩,既然不在丙等,那一定就在乙等了。能够位列乙等在三级弟子中也是极其罕见了!”

这时登云榜四周众人已经注意到颜鸣来到场间,其中力学堂弟子俱是一脸怨恨之色,却又不敢发作,刘素兵都不是颜鸣对手,他们又能如之奈何。现在听张云川如此一说,也不由自主开始关注颜鸣所在的位置。

“哼,三级弟子岂能轻易拿到乙等之位,恐怕是落榜了吧,师父说的果然没错,这人巧舌如簧,此时文试结果一出,师父定然不能饶他!”有力学堂弟子窃取私语。

颜鸣暗自发笑,力学堂这帮混蛋简直已经不可救药,要是到时看到自己位居榜首不知会不会找个地缝钻进去。

众人接着往上看,在乙等区域见着了张云川、周肃、李天生,还有热学堂几位一级弟子的名字,但颜鸣却连名字的影子都没见着!

“果然显出原形了,昨天闹得欢,今天看他还怎么收场!”力学堂弟子见乙等区域并无颜鸣名字,便瞬间兴奋起来。颜鸣根本未曾接触过燕翠门的修行功法,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颜鸣能拿第一,现在既然不在乙、丙两区,那么颜鸣便一定是落榜了。

力学堂众弟子似乎是出了一口恶气,个个面带得意之色。昨天颜鸣让他们威风扫地,今天他们说什么也得捞回些颜面!

此时甲等之位仍然空着,因为历来文试,榜首都需要各堂掌座反复批阅,才会做出定夺,是以公布出来的结果会稍晚一些。这次虽然颜鸣的成绩已定,但韩长老按照规矩,应该仍然会迟些公布出来。

榜首尚未公布,而乙、丙之位并无颜鸣的名字,张云川几人也有些错愕,半天张云川才拍着颜鸣肩膀笑道:“颜师弟,你可真是好生了得,昨天拿了比武第一,今天又拿了文试第一,这还让我们怎么活啊!”

颜鸣昨天的大展神威已是给了电学堂中弟子极大的信心,所以他现在绝不会相信颜鸣文试成绩会连榜都上不了,那么,既然不在乙、丙之位,就一定是榜首之位了。

现在,众弟子都已经不再关注自己的成绩,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榜首之位,等待最终的成绩公布。电学堂弟子一副兴奋之色,俱是坚信颜鸣可以高居榜首,而力学堂弟子则不断冷嘲热讽,断然不信三级弟子可以成为登云榜首!

一旁的热学堂弟子其实也暗自替颜鸣担心,虽然他们是掌门一系,素来也不把电学堂弟子放在眼里,但昨天颜鸣的表现确实是令他们深感震惊。何况颜鸣对战李炎的“燃素指”之时也并未使出狠手,是以对颜鸣也有所好感。

此时力学堂众弟子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颜鸣自知要彻底击溃这些人的心理防线,就必须要拿出些手段,让他们今后再也不敢生出轻视之心,于是走上前去,朗声道:“诸位既然认定我已落榜,那么可否与我赌上一赌!”

力学堂众弟子霎时尽皆默不作声,别看他们闹哄哄地厉害,但大多只是跟着起哄,想出出心中的恶气,但实际对颜鸣却是又恨又怕,现在听颜鸣如此说,便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颜鸣揪出来打赌。

颜鸣冷笑道:“刚才诸位信誓旦旦,信心满满,我还道力学堂中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现在看来,原来却不过些宵小之辈罢了,如此不赌也罢!”

突然一人自人群走出,厉声道:“颜鸣,别仗着你弦力深厚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赵峰今天就和你赌上一把!”

这个赵峰已是聚弦七阶,平日里和刘素兵走得很近。刘素兵昨日被颜鸣重伤,所以他对颜鸣是恨之入骨,刚才力学堂众人的嘲讽之言便是由他引起的。

颜鸣笑道:“很好,到底是有点骨气的,虽然是贱骨头,但总比没有来得强!你既敢赌,那我就陪你玩一玩。我若是不能位登榜首,便自断一臂,远离燕云,但要是上了榜首,你便要断去一臂,滚出山门,自此不可说是我燕翠中人,你可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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