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忍不住哭了起来:“不!我要马上结婚!”姑奶奶27了,还等你成功?你TM站着说话不腰疼!
乔芳叫完“我马上要结婚”便跑进自己房间,一头钻入被子。她不敢再面对阿叶,他那种语气,那种以退为进的说话方式,她非常熟,那是她的招!
她想:这家伙恐怕不会这么罢休,他会做什么?找成哥谈一次?不会吧,一个骨子里傲慢透顶的人,不大可能跟地位比他高的情敌摊牌,对他来讲把女人直接追到手才算本事。来缠我?不至于吧,他野心勃勃,哪可能为女人耗费太多精力。或者得不到就毁掉?雇黑社会打手替他做?别自己吓自己,他犯不着……
猜不透阿叶会采取什么行动,令阿芳格外慌乱,本能地拿起手机,才按了几个数字急停住:她下意识地在按阿欣的号码!
她后悔极了。她,一个聪明人,一向谨慎,怎么会干出这种荒唐事?天!失去丈夫,失去最好的朋友,一定是在做噩梦,很快就会醒来!
阿芳猜不透阿叶会怎么做不奇怪,他自己也不知道。本质上他是艺术型,是凭灵感冲动做事,“理智”是附属品,只不过是在生活的打磨下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强迫自己。
这会,他独坐厅中优雅地慢品咖啡,直到把两杯咖啡喝光,也没做出任何决定。
他仅仅发现了一件事:会跟阿欣泡这么久,是因为阿芳!在那个春天的夜晚,红X车酒吧半明半暗的灯光下,醉酒的阿芳一路走来,他的心弦就被拨动!跑到出租屋来搞设计,不需要这台电脑了还呆在这儿,是因为这里有阿芳!非要把阿欣弄上手,甚至想娶了阿欣,更是为了报复阿芳!会牵动他强烈情绪的,一直就是阿芳!
接下来的日子,看不出有什么大变化,对阿欣、阿芳来说只是阿叶来的少了。
阿叶告诉阿欣:“我做了项目经理,应酬多起来了。”
阿欣点点头,心中满是惆怅。她想跟阿叶看来缘尽了!他是那样吸引人的靓仔,这城里又有如此多的美女,我还不正常,他能留这么久,已经是奇迹。
阿芳则在不安中熬过一天又一天,见没啥动静,便想:我大概过虑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一个画画的美男子,见惯美色久历情场,偶然风流一回,哪会当回事?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不安,想着反正马上结婚,便拣着生理期受孕。然后在以往的时间大姨妈没来,人也老犯困,她美美地想着五十天一到就去检查。
4月15日,是阿芳所在公司的发薪日。中午接近下班时,有花店小弟送来只花篮给阿芳,办公室的人都当是张明成送的,起哄要她请客。阿芳笑盈盈道:“没问题,叫送餐的小弟加菜,不过下个月谁也不能少了我的红包。”
她的笑容在打开随花篮送来的卡片时凝固了:电脑制作的卡片,一共三张,张张上面都有她的裸画,三点三个角度,隐密处的特征把握得极准!她反应飞快地一下将卡片塞进了抽屉,头伸得最长的同事,也没能看清卡片上究竟有什么。
阿芳心沉谷底:多简单的招式!他根本不用出场,只要在婚礼那天,让制作公司开着车,送一幅签名的喷墨大裸体画来当贺礼!一千块都不用,这场婚姻就完蛋了——别忘了我婆婆是干什么的,外科医生!
阿芳早估到阿叶会采取不花几个钱、不费什么事的简单方式,阿叶却没估一下,当阿芳接到祼画时会有什么反应。
阿芳是把婚姻视为事业的女人,何况现在很可能怀上了孩子,毁掉她的婚姻就等于毁掉她的一切!因此她压根没被画上浪漫的配诗打动,恨得想把阿叶千刀万剐!
愤怒惊慌中她快速转动脑筋:直接拿刀去劈阿叶肯定不行,或者给一笔钱掩口?
立即她又否决了,挣几个钱容易吗?才不要便宜这个无耻的王八蛋!况且他也不会拿,如果他会拿这种钱,分分钟傍富婆。即使他会拿也后患无穷。哼,都说“宁肯造城墙不堵狗洞”,干脆给小周一笔钱,这个鬼灵精准会想出鬼主意让阿叶收手。但,阿叶应该想得到我可能会去找小周帮忙,他会不会早想好了四辆拨千斤的应对方法?
她还年轻,还不是老谋深算的人,阿叶想出的绝招令她六神无主。这类事她从没有经历过,想着大半个月来所受的煎熬,想着自己艰难的人生,很快生出走极端之心。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Q市那个两眼一抹黑的外来妹了,跟在张明成身边,三山五岳的人她认识一些,有人会愿意让张夫人欠下一个不能告诉丈夫的大人情!
决定做出,阿欣的脸浮现眼前,她心口阵阵疼痛。
这些天她用心观察,严重怀疑阿欣是不是和小周好上了。阿欣不善伪装,如果真有那么回事,不可能装得滴水不漏。可怜的傻丫头那么爱姓叶的,知道这件事顶得住吗?
几分钟后,她打通了阿欣的电话。阿欣正在做采访,问能不能晚上见?
阿芳语气坚决:“马上回家。”挂了机她便向经理请病假。
经理只当她请婚假,满脸笑容道:“给你们一个月不休足,现在晓得结婚没有那么简单吧?三天够不够?忙完再来上班。”
阿芳连声道谢,匆匆奔下楼。午间的士不难打,半个多小时后便回到了回租屋。
阿欣比她早到一步,听到开门声一个劲嚷嚷:“是看婚纱?有那么紧要?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厂家送的,出口产品呢!送你做结婚礼物。”
阿芳望着她,脸蛋微红的阿欣把一套精致的茶具当宝似的捧在怀中。
她一言不发,就那么定定地望着阿欣,心剧烈地抽痛。在把阿欣救活的过程中,在照顾阿欣的****夜夜里,不知不觉她已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傻丫头是那么单纯地相信我,依仗我,可恨也像小孩子一样不听话,非要找一个白脸狼做男朋友!
她的眼神令阿欣大感不安,问:“成哥又惹你生气了?”
阿芳摇头:“喝了多少酒?”
阿欣吐了下舌头:“一杯!别生气了,应酬嘛,真的就一杯!才上桌你就叫我回来,只好喝一杯赔罪。我保证下回不……”
阿芳打断道:“听说你跟小周在一起了,是吗?”
阿欣咧嘴:“差不多吧,隔三差五给他指着鼻子训一顿。我决定把他骗到企管培训班去洗洗脑,正在找那种介绍一个学员,就有一笔回扣拿的地方。”边说边笑得乐淘淘,仿佛已经拿到回扣整惨了小周。
这天真的模样令阿芳更心疼更恼火,脸板得没一丝笑容:“我是问你跟他上过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