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已经康复得差不多,闻如玉师妹归,第一次时间去探视。
是时大白天,春、夏、秋三婢切意避开,冬雪殷殷领着心上人至内厅,边斟茶边告之大小姐在内屋绣花,这就去通报。
正此时,屋里响起惊怒莫名的叫骂。四殿下哑然张望,乖乖不得了:如玉师妹衣衫不整地追着一个中年男人痛打!那男的只着一条底裤,满脸搞不清状况,且手脚不大灵光,依稀中了迷魂香之类。
冬雪吓得脸青脸白,直着嗓门叫唤另外三婢一块围阻下流胚子。
男人恢复得挺快,那身手着实了得,四殿下加入后才将他捉住。
这时柳迦楠也赶到,逮住男人就施展分筋错骨手!
男人再也充不成好汉,痛得哇哇大叫:“啊啊……奴才是受太子殿下之命,前来给柳大小姐送生日礼的!”
这声音又尖又细,不像正常男人。柳迦楠劈手撕了其裤,竟是一个太监!
四殿下觉得此人有那么点眼熟,喝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太监眼一亮:“四殿下!大前年狩猎时,奴才安闻是替太子殿下牵马的马夫!”
四殿下点点头:“你是给柳大小姐来送生日礼,不是来给我如玉师妹做教习的?”
安太监忙道:“回四殿下话,太子殿下说,若柳大小姐看得上奴才的身手,就留下来做教习!四殿下明鉴,奴才怎么可能非礼柳大小姐?”
柳迦楠急将堂妹拖入内屋,一把撕去其宽袖,惊见原先点着守宫砂的地方,已化为一片青绿柳叶!
昔时他认出刘莎莎是堂妹,并非外貌,而是守宫砂——柳氏女守宫砂独此一家,怎样失身的化成什么,“青绿柳叶”代表那无耻之徒是灵类。
柳家庄先后冒出两个面貌大相径庭的安太监,不用说,先前那个定非人类!
大小姐破了身,或许肚里已怀上了不起的东东,再则四殿下还看到丑事。无奈何,柳家只好让柳大小姐“一死了之”。
所幸四殿下是柳氏弟子,答许帮着隐瞒。安太监是在柳大小姐闺屋给逮到的,敢呈报自己先死,自然不敢吭声。
于是一年后,柳庄主夫人“喜”得掌珠。刘莎莎嘛,当然没被放出来,还是关在柳家老二的地牢里,不知能否见证“三国灭”。
复七载,宋国太子殿下终于病故,四殿下被封为新太子。
而B空间Q市,阿欣在医院中悠悠醒来,见边上站着一位陌生的青年。
那人说:“可算醒来了!我是你楼下新来的住户,楼上一直滴水不停,弄得我房间湿淋淋。我敲你门敲不开,打电话没人接,只好请房东拿钥匙开门。原来你发高烧昏过去了!哎呀,你也叫命大,差点烧死!三天了,你要不醒,我问谁要医药费去啊!”
阿欣“病得”七混八素,没法马上取钱还他。又两天,上培训班的室友阿芳回来,不知跟楼下青年做了什么交易,对方再没提还他医药费之类。
因为这场病,阿欣没去追究此次穿越是真是幻——接下来的日子很忙,阿芳已在广州找到工作,赶着去上班,而广州一家出版社又电催阿欣去做校对。出租屋里林林总总的东西还是有些,大多没有带走的价值,于是处理给了楼上楼下的临居们。
刘欣和乔芳各提了一只旅行箱挥别Q市来到广州。
满怀贼心的白作家没什么钱,闲置房却有一套,想安排二女住那里,但阿芳上培训班那会已经提前在天河北的效区租了一套便宜出租房——从这里坐公交晃五站路,换地铁直达她的上班地点:那公司就在地铁口旁边。这比住白作家的房还便捷,故此婉拒之。私下里,她告戒阿欣:“如果你真想钓老白,可不能住他的房,他会认为你被他包养了!女人要自己能养活自己,男人才会把你当回事。”
阿欣受教,只接受老白介绍的工作。仗着白主任的鼎力推荐和来历可疑的中国古代文学结业文凭,阿欣在古籍出版社获得一份编外校对的活:计件领钱。
阿芳没靠任何人,她是通过投简历,去了她培训班同学张明成的跨国公司工作。因为只是一个小文员,惊动不到高层,有天张副总看到她,吃惊得眼镜快掉下来。
转眼二女到广州已经快一个月。仲春的一天晚上,在滨江路一家大排档,阿欣和两个年轻人围着一只狗肉火锅神侃。身边人声车流滚滚,道边树叶和草坪上蒙着层灰,显出几份风尘色。
戴眼镜的小周是位吃得开的自由撰稿人。阿欣那份校对活收入低得吓人,一个偶然的机会和小周结识了,他约稿多,便关照她。理平头的是小周的老乡小刘,原来在一家效益上佳的公司当高管,炒股票运气不佳赔光老本,心情不好影响工作被炒了尤鱼,现在借住在小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