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的斗宝大赛结束的格外迅速,天涯庄主没有如以往一般,带着众人去炼宝大赛的场地。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两列白衣的侍女鱼贯而入,给各桌添上了足够的瓜果和清茶。然后,又纷纷离开了会场。
就在众人被逍遥山庄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时,天涯庄主缓缓走到台前,朗声开口。
“各位,实不相瞒,逍遥山庄昨日丢失了一件镇庄之宝。因为这一年一度的大会,山路已然封锁,所以,宝物定然还没有离开逍遥山庄。”
天涯庄主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听得明白,若是真的丢失了宝物,窃贼只可能是这些外来的宾客。
“庄主此言何意?难道我等还会行着偷鸡摸狗之事不成?”浣夫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压天涯庄主的好机会,率先开口。
“就是,我们守着自己的宝物都不够,哪里还有心思去盗宝?”一名中年男子跟着附和。
“不知天涯庄主所说的镇庄之宝是何物?”另有一名少女接口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的愤愤之声稍减了些,大家也都好奇,逍遥山庄的镇庄之宝,究竟为何?
“是瑶台星图。”天涯庄主沉声说出了几个字。
这几个字,仿佛一剂猛药,顿时夺取了在场所有人的声音。
瑶台星图,又是一件传说中的宝物。这件宝物与冥王戒不同,乃是一张藏宝图,记载着一个惊世宝藏。瑶台星图的传说流传千年,但是很少现世,每次出现,都会刮起一阵血雨腥风。
相传,多年前,瑶台星图被一分为二,分别镇压在两座仙山中,南北相望。此后,瑶台星图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了。
缈若自然是不懂什么叫瑶台星图的,她正手执一颗梅子,打算放入口中。只是,眼角余光无意中看到,就在天涯庄主说出失窃之事的时候,浣夫人脸上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皱了皱眉,缈若虽然不懂,也在众人的反应中了解到瑶台星图的珍贵,转头看向冰玉,在心中默默的问了句:“是不是你?”
冰玉咯咯一笑,摇了摇头表示否认,但是很明显是知道内情。此刻人多嘴杂,缈若不好多问,知道非冰玉的责任,也就放下心来。
“天涯庄主若是得了瑶台星图,岂不早就把宝藏取了个干净?此时拿一张废图出来,叫嚣是镇庄之宝,真是笑话。”浣夫人也不用家仆代言了,一句一句针对天涯庄主。
“浣夫人。”天涯庄主的语气急转直下,不仅不似刚刚的庄严平稳,甚至含了几分怒意,“众所周知,瑶台星图一分为二,我逍遥山庄只拿到左图。而相传,右图,就在你何家!”
“天涯!你什么意思!你有证据吗!血口喷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浣夫人当即站了起来,大声呵斥。
众人也非反应迟钝的蠢笨之人,天涯庄主的意思,所有人都听得明白。无怪浣夫人气急,这样一条消息,先不论何家要背上的罪名,就单这条星图齐聚何家,就足够何家被整个欧丝大陆的所有势力虎视眈眈了。
“我说什么了?我也说了是相传,本就有此传闻,天涯也没有杜撰。浣夫人何必如此激动?”天涯庄主冷着声音,几句话把浣夫人堵了回去。
缈若侧头,看到小柳皱了皱眉。到底是血脉亲人,虽然浣夫人对小柳亲情疏淡,但是何绾儿对小柳确是真心实意的,小柳还是免不了担心。
“浣夫人,你和天涯庄主都莫要相争了。清者自清,如此口舌之争,谁都没有证据。看天涯庄主之意,似乎是有办法认出贼人,我们就听庄主说完罢。”小柳朗声说道。
话虽说的中肯坚定,小柳还是不放心的。他难得认真的眼神,带了几分探寻,看向浣夫人身旁的何绾儿。然而,何绾儿只是皱着眉,雪白的柔夷绞着绢子,用力到指骨都有几分发白。
小柳见到绾儿这副样子,心瞬间沉了几分。暗暗埋怨浣夫人贪心不足,可是也无计可施。
冰玉却依然是笑嘻嘻的样子,眨着大眼睛左看右看,一派不谙世事的模样。缈若看她的模样,心中越发觉得,这件事越变越是有趣。
本是一年一度的盛会,却因为光之神殿和暗之神殿的交锋,和两大藏宝世家的明争暗斗,变得暗流涌动。
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天涯庄主开口,仿佛等待的是命运的审判。
“逍遥山庄的藏宝楼,撒有萤粉,一会我取出萤香点燃,若是在座谁去过藏宝楼,身上就会有亮光。”
说着,一名童子端着香炉走了上来。缈若的眼神扫过会场,心中微微有了底。
果不其然,浣夫人和何绾儿的身上,亮起了和天涯庄主身上一样的萤火虫般的光芒,星星点点,格外显眼。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辰君那不知所踪,又在第二天出现的小弟子身上,也亮起了这样的光芒。
浣夫人和何绾儿脸色顿时惨白,而暗无涯的脸色更是黑了几分,狠狠剜了辰君一眼,辰君把头缩的更低,不敢说话。
“浣夫人,那么就请你先来解释一下吧,你去我逍遥山庄的藏宝楼,做什么了?”天涯庄主冷冷的说。
“没错,我是去偷瑶台星图了。可是,星图不在我手里,被那个小丫头抢走了!”浣夫人厉声喊叫着,伸出一指,指向冰玉。
众人的目光焦点瞬间落到冰玉的身上。而冰玉此时嘴里塞满了糕点,似乎根本没有在乎会场上的凝重气氛,似乎是噎着了,一手拿着水果,一手忙着去倒茶。
“冰玉,别玩了,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快交出来!”缈若见状,心中就明白了几分,脸一板,装作一个严厉的哥哥,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冰玉呵斥起来。
冰玉听到呵斥,愣了一下,塞满糕点的嘴巴张大,一些食物碎屑从张大的口中掉到了衣襟上也顾不上,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含含糊糊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