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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是无动于衷是无可奈何

人吧一旦对谁有了感情就做不到冷静,理智上就会出现硬伤。看了那些照片不得不说心里不舒服,会胡思乱想,人对情景的认知和反应都不是单一的,也不是一件事,都是很多件事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由量变积累到质变。

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冲动的行为,工作还得做,有时候人能冷静的思考,理智的去考虑到会出现的各种后果,然后从中选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是件挺可悲又很可怕的事。那说明此人感情淡漠了,心思细密了,不容易冲动已经变得狡猾了。

我有时候想想,真不知道更喜欢那种样子的自己。直接,冲动,单纯,感性,情感丰富的,还是理智,冷静,复杂,谋略,淡漠的自己。不过,实话讲,即便现在一如既往的象年轻时那样对感情执着而投入,也没有精力象过去那样去解决问题。按兵不动才是最节省体力的方法。集中精力工作吧,其他的事可以等时间充裕了再想。

我心想劝别人的时候看事都挺明白的,真到自己身上就是不好受了,一难受就免不了会影响思考和判断,至少情绪受到影响,两个人相处起来就不那么愉悦了。还好我记性不太好,不会纠缠着一直想这件事。

下班回家,雪球跑过来,喵喵叫。我走过去看它的食物和水都有,不知道它为什么叫。我伸手抱起他“想干啥呀?你,坏蛋,你是不是个坏蛋,有吃有喝的,还叫啥”这猫性格很古怪,平时家里有客人它会不耐烦自己躲起来。吃的也挑剔,除了猫粮不吃别的。从来不吃外面的东西。每天自己出门溜一圈,回来就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如果谁不小心坐了它的位置它会呲牙咧嘴的叫表示不满。

抱着猫我正想着晚上要做什么饭呢,杨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喂,在家呢,刚进门,哦,知道了”杨宇打电话说晚上回来晚,陪儿子吃饭踢球。我叹了口气,心里明白,又回到去年的套路上去了。

我也懒得自己做饭吃了,换了一身舒服的休闲装,拿着包下楼,顺着路慢慢走,想找一家饭店吃饭,又觉着自己一个人挺傻的。想找个酒吧喝酒,想想喝多了难受打消了这个念头。想找人聊聊天,可是找谁呢,觉着给谁打电话都不合适。

犹豫半天打电话给闺蜜“胡慧,我,忙啥呢,我没事,就是看看什么时候你们不忙我回去找你们玩去,啊,行,再说吧,你先忙孩子吧,好拜拜”

站在街头,无限惆怅,闺蜜们都在忙自己的事,如果我说现在心里很难受,她们会放下手里的事听我说,可是我没到生死关头,不值得为了心情不好就打乱她们的计划。再说,即便是她们放下手里的事,我们也只能打电话说一说,想想算了。而且她们的话会影响我,进而影响我和杨宇的关系。上次要不是当着她们的面,我也许不会对杨宇送宋茜有那么大的反应。女人之间的关心是最真心的,可是这种真心让我不得不面对真相,而我觉得有些事就没有纯粹的真相。很多事都不能深究。

人生总是由一系列的无奈的时刻组成,需要人陪时那些亲密的人总不在身边,约身边的人陪总觉着有些唐突,或者交情不到或者处在微妙的状态。所以,孤独才是人生的常态,得学会自己处理自己的情绪和不良状态。

站在路边看着车流,有种想发泄又无可发泄,想爆发又无从爆发的尴尬。惆怅也好郁闷也罢反正在心里难受,想宣泄还找不到一种方式出来。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我跟前,我想司机误会了,以为我要打车呢。司机伸出头问“去哪儿?”

我想想拉开车门坐进去,说“去个有人唱歌的酒吧,你推荐个好地方,直接去就行”

司机答应一声发动车子,一边开一边跟我介绍那里的酒吧,有什么节目,那里的酒吧唱歌的妹子漂亮,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应付的答应着,后来干脆说“你觉得哪里好咱就去那儿”司机听出我的心不在焉,不再说话,直接把我拉到酒吧门口。我下车付了钱。走进酒吧,一会儿有服务员过来,我说“一位,找个安静点的位置”服务员把我领到座位,我点了果盘和半打啤酒。喝着酒听着歌,感觉有点纸醉金迷,不过唱歌的姑娘唱的挺好的。

拿出电话拍酒瓶子和果盘,还有桌子上有酒吧名字的杯子垫,写了一句:有来喝酒的吗?发了个朋友圈。

很快闺蜜都在评论里问:什么情况?自己喝酒?心情不好?

我拿着手机暗笑,女人真是不能没有女朋友,我回复她们:没情况,心情好才喝酒,不用担心。

一会儿闺蜜的电话打过来了“没事,真的没事,就是想发泄一下,总觉着心里有股劲儿使不出来,本来想去唱歌的,自己没意思,就来喝酒听歌,不会喝多的,我现在那有体力喝醉呀。杨宇啊,有事,嗯,陪儿子。嗯嗯,一会儿就回家,好回家给你报平安”

我心里充满感动,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真心关心你的人。

我翻着手机看呢,没注意旁边坐了人,我没抬头往旁边让了让。旁边的人叫了服务员点酒,我听着声音很熟,一抬头看见胖子和萧峰“哎,你俩怎么总是同时出现呢?”

“你的意思是我们来一个就够了呗?”萧峰问

“我的意思是你俩基情无限”我拿起酒瓶跟他俩碰了一下,仰头喝酒,一瓶干了。

胖子看着我喝完“慢点喝,慢点喝,我们俩陪你喝,不着急”

我把酒瓶子放桌子上“半天没喝了,渴了”

“你要心里不舒服,你得跟他说,你不说他怎么知道呢”胖子说

“我几岁了,还会这么幼稚的想问题,俩个人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他怎么会不知道我想什么呢,他还是这样做,只能说明他选择去做,不管是不得已还是有什么他的理由,总之,我说不说他都会这样做,结果不会改变”我看着胖子“如果我给他压力,不让他这样做,那就是情感敲诈,我用我们的感情和他对我的感情威胁他。我还能像20年前那样,吵架,发脾气,半夜发疯一样往外跑,泪流满面的嚎啕大哭,在街上失魂落魄的走几个小时,逮着朋友就诉说自己伤心之极,痛到心碎。我再也没有力气那样激烈的表达自己。这一说话就是20年前了,哎,白驹过隙呀”

“你既然想的这样明白,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萧峰说

“这世上要是想明白都能做得到就不会这么复杂了,我还没修炼成仙呢,难受只是感受,不是理智控制得了的”我又喝了一口酒“我还是血肉之躯,做不到”

“你得想办法解决,不是消极的接受”萧峰说

“很多事可以通过努力得到,唯独感情不是,感情是命运,得靠运气”我接着喝酒。

胖子说“你说你当初啊,啥也别说了,来吧,喝酒吧”

我乐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的,你俩来陪我喝酒”

我喝了差不多一打啤酒觉着可以了,就不再喝了“去喝茶吧?”我问他们俩。

“我送你回家吧,不早了”萧峰说,我不太想回家,又不想拂了他们的好意,就点点头。我们仨出了酒吧,胖子自己打车回家。

萧峰打车送我回家。上了出租车,萧峰跟司机说了个名字。然后转过头跟我说“你不是要喝茶吗,带你去个好地方”

“你刚才为什么说不去,现在又去好像要甩了严宏建一样”

“你一晚上唉声叹气的,让你说你又不说,不是因为胖子在吗,现在就咱俩了,有什么心事可以跟你蓝颜说了”

“可是咱俩这样,有点儿不够朋友吧,我是说对严宏建”

“你以为他傻呀,他能看不出来?说你天真吧有时候看事挺明白透彻的,说你机灵吧,你怎么脑袋一根筋呢,把人看得太简单”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了,想想他说的也都对。司机从观后镜里看了我们一眼,猜测着我们的关系,我就不再说话。到了地方,我下车看到一处古色古香的店面,门口挂着一对儿走马灯。萧峰很自然的拉着我的手走进门,我心里想着他拉我的手还是有些不自然,开始胡思乱想,根本没听萧峰跟服务员说了什么,一直到房间里我才反应过来。

房间不大,有舒服的沙发和茶几,房间角落里放着花盆架上面放着一盆兰花。房间进门处放着五斗橱样式的柜子,茶具都放在里面,房顶的角落里有小音箱正放着清幽的古琴曲子。一会儿服务员把开水壶和茶叶拿进来,放到茶几上,开始洗茶,煮茶,泡茶也有一套功夫的,从闻香开始,各种倒茶的花式,我也不很注意,服务员演练了一套花式后,倒上茶就退出去了。

“好了,现在说说,什么事心烦吧”萧峰端着茶杯对我说。

我喝了一口茶“事吧也没什么事,只是直觉不好。感情这东西其实很脆弱经不起磨折。怎么说呢,我知道他和张白绫没什么,这是事实和理智告诉我的,但是感觉就是另外一回事,你说什么是误会?误会不是不知道真相,即使知道真相也会让你不舒服。女人大多数感性的,不能把事实和感受区分的很清楚,我觉着我已经很理性了。然后就是跟他前妻总是牵扯不清,我也离过婚,别人也离过婚,也都有孩子,怎么就他总是牵扯不清呢。理智上我清楚也能理解,可我为什么总得活得这样理性呢,我就不是女人呗?我就不能感觉不舒服呗?”

“你既然都知道,为啥你要控制自己,说说吧,为什么不像其他女人一样表达你的不满,你的不高兴?”

“小孩子任性永远是在父母身边,在别人家里不会任性的会非常乖。因为孩子太清楚谁爱他,能纵容他,宠他,他的任性才有用。在别人家里那有人在乎你的任性?”我眼神暗淡下来“当你再难过,再痛苦的时候,你若知道没有人会在乎,没有人会理会,你就不会说出来,更不会任性了。你哭,你闹,你折磨自己,你宿醉后都是伤害的自己,都是自怨自艾。慢慢的你就学会云淡风轻了,学会控制自己了,学会理性的看待问题了。”

“不敢跟他使性子?在他面前任性?”萧峰的声音带着疑问的提高

“我不确定”我没底气的轻声一句

萧峰站起来,绕过茶几坐到我身边,伸手搂住我的肩“我愿意永远借给你一个肩膀,无论你有什么事,如果你需要,我都会第一时间到你身边的”

我伸手抱着他的腰趴在他怀里“我上大学时也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好像后来也有人说过同样的话,只不过不知道永远有多久的保质期,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不过我还是很感动他们敢说,能说那样的话,我知道他们都是真心说的话。你说了我听到了,已经足够了。不过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永远只是永远”

他搂着我说“有些事需要的是行动,不是语言。但是你至少可以不用犹豫的跟我任性。你既然认为他不在乎?你对他这么没有信心?那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

“理智上说,我认为他在乎,我对他有信心,可是感觉上不确定。人吧都特别贪婪,一旦得到一种温暖都不愿意舍弃,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怎么会因为感觉上的不确定和不舒服去跟他折腾呢,所以我不问,不闻,不说,不求证。我选择这样的方式完全是理性的,算计过得失的,工于心计的。你想想看,如果我问了,说了,求证了,结果不外是没效果,不能改变现状。他可能在乎,会解释,他解释只能说明他在乎,并不能改变结果。可是解释多了他会觉得累,觉得烦,这还是好的结果。如果他根本不解释,甚至认为我不通情达理,无理取闹呢。”

萧峰听了我的话,哑然失笑“你想没想过,他也许不知道你在意这些事,才会这样做,如果他知道你在意可能就不做了呢”

“我这样跟你讲吧,俩个人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双方都很清楚对方的想法,对方的需要,不过是你想不想去迎合对方。还是抱着小算盘做一些情有可原的事呢。因为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些感情是很微妙的,说出来不是,不说出来未必没有。”我停下来喝口茶。

“你把事情看得太清楚了,未必是好事啊”

“是呀,水至清则无鱼,人活的太明白会遭造化的忌,会折寿的,或者遁入空门吧”

我说着说着后来就不记得说什么了,反正是说了很多心里话,讲了很多往事,后来困得不行了就睡着了。等我睡醒了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想自己在那儿,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发现躺在家里的床上,衣服已经换了睡衣,我实在想不起来怎么回的家了,我的记忆只有我和萧峰喝茶聊天,我记得我说了很多话。我睁着眼睛使劲回忆。杨宇推开卧室的门进来“醒了,来,咱们好好谈谈”语气不善。

“我昨天,你昨天几点钟回来的?”我本来想问他我是怎么回的家,想想觉着还是先问他比较好。

“你是喝了多少假酒啊,昨天自己怎么回家的都记不住了?”杨宇走到床边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提溜起来“你记着,你下次去哪儿都得告诉我一声,打电话怎么不接?你知道我昨天有多着急?我他妈就快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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