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所说的,是段铭想破脑袋都无法想象出的。
思及片刻,段铭才从震撼中恢复过来,捂着脑袋摆摆手道:“等等,我还是没有明白,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眼睛一直没有正面回答,闻听他执着的询问,这才发出长长悲凉的叹息声:“唉,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回答的厌烦啦。从第一代的预测王来到这里,我整整回答了一百次,一百次呀!”
它的无奈,段铭倒是可以理解,换成是自己一个问题连续回答一百次,也会感到厌烦不想在谈。于是他换了另外一个问题,接着问道:“好,你可以不回答,但你必须告诉我,什么是预测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睛微微阖目片刻,忽然睁开巨大的眼瞳急速收缩,似是有些紧张的问道:“你先要回答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想到刚才看到的奇特情景,段铭依然心有余悸的道:“我……我看到了人类的进化,种族的兴盛灭亡。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眼睛的声音陡然激动起来,眼瞳也剧烈收缩不定。
“还有两头黑暗,一头在吞噬,一头在消退,但吞噬的速度要快于消退!”段铭一咬牙,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
他的回答让眼睛很满意,剧烈的收缩渐渐平缓,最终又恢复到了平淡:“很好,很好,你果然比前几任预测王要优秀。在我所遇见的预测王中,你可以排在前五位。”
“就因为我的预测能力,你才一直在称呼我为预测王吗?”段铭急切的询问。
眼睛的眼瞳左右摇摆了下,就像是人类脑袋在摇动否定:“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段铭被它总是模棱两可的回答方式,弄得有些心烦气躁道:“那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眼睛带着笑意道:“预测王,你不要着急嘛,我不说是有原因的。因为你的能力还太弱,负荷不了时光空间的精神消耗。今天咱们只是互相认识一下,待你的能力进一步提高,我们还会在相见的。”
说话的功夫,石门竟然开始缓缓的关闭。段铭大为着急,跨前一步伸长手臂,高声喊道:“哎,你这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就在石门即将关拢之际,眼睛厚重沧桑的声音,透过缝隙传了出来:“预测王,你要谨记,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的命运,只能预测却无法掌握。不要妄图去掌握控制它,要学会看清时光的轨迹,从而预测未知与正在消逝的命运!”
段铭正在琢磨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却听到轰鸣一声巨响石门合拢,紧接着地动山摇脚下山峰在迅速崩塌。本能骇然的伸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却感觉到手臂被无形的束缚住,呼吸也感到不畅,好像被人紧紧勒住了脖颈一般。
错愕之间,猛地啊一声睁开了眼睛,首先入目是头顶的一盏吊灯。茫然失神好半天,他才渐渐发觉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衫,额头眉心处传来阵阵的针刺般疼痛,用手一摸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虚汗。
“喵。”
耳边传来猫咪的亲昵叫声,一扭头看见小黑蜷缩着躺在枕头右侧,用能够在黑夜里闪烁宝石光芒的眼睛,一眨不眨亲热的看向自己。见到是黑猫,段铭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伸手想拍拍它可爱的小脑袋。却发觉另外一侧手臂,被什么紧紧给抱住,很难挣脱出来。
讶然间在一偏头,却看到开心穿着宽大带有可爱卡通图案的睡衣,蜷缩着身子抱着自己脖颈压着胳膊,小脸贴在脸颊一侧,呼呼睡的十分香甜。
清新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味道是那么芳香诱·人。
段铭苦笑了下,这个女孩连睡觉的姿式,都跟猫一样。
想要悄悄抽回胳膊,但一动女孩却搂抱的更紧了,不依的扭动着身子,嘴唇湿湿贴着脸颊,不满的喃喃自语:“小黑,不要动。”
段铭哑然失笑,他想起了前不久司马依也当自己是她养的宠物猫,莫非自己是宠物命吗?
想到命,段铭想起刚才匪夷所思的梦境,令人惊悚的神秘通道,厚重神秘的石门,巨大的眼睛,还有预测王的称呼。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梦,也未免太过于真实了,现今想来还是历历在目。
可要不是梦的话,又该怎么解释呢?
“……预测王。”
段铭不由喃喃自语,这个称呼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含义?自己未来的命运会不会因此被改变?眼睛最后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皱眉紧紧思索之际,脑袋里猛然间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图像,一个穿警服的女人正在迈步进入楼道。这是段铭第一次有这么奇特的体验,脑袋里浮现的图像,就像是在看一个满是雪花点的破旧电视,只能依稀辨认出楼道和人影。
但段铭有着很强烈的预感,这个模糊女人身影,就是司马依!
图像一闪一闪,随之忽然消失,段铭愕然半响,难道自己真成为了能够预测未来过去的大仙?
为了试验预测的是否准确,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间,刚刚好够从一楼到五楼时,就听得门外传来咔嚓门锁扭动的声音,随即钥匙链哗啦的响声也清晰传进耳膜。段铭心头狂跳,是司马依,只有她和自己才有房门的钥匙!
新的预测能力,跟以往相比更加准确清晰的预测能力!
段铭狂喜不已,刚才的果然不是做梦。看清时光轨迹,预测过去未来之命运,这就是预测王的含义!
吧嗒卧室房门传来轻微的开启声,可以感觉到司马依正放慢脚步声音,悄悄的接近床边。
段铭赶紧闭上眼睛,故意发出轻微的鼾声,假装睡得很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故意如此,只是预感如不这样,一定会发生什么倒霉的事。
果然,司马依借助着窗外的明月,看清了床上的情景,不由双手掐腰重重的哼了一声,浓浓的酸味顿时弥漫整个房间。
司马依俯下身,轻轻的推了推段铭,压低声音喊道:“喂,醒一醒,醒一醒!”
段铭心说,这个时候醒来才是傻子呢。故意张嘴喷出一口酒气,装出宿醉难醒的状态,含糊不清喃喃几句,又呼呼打起了鼾声。
“哼,死猪,这到底喝了多少酒呀!”司马依直起身子,生气的抬脚踹了踹他。
故意装睡的段铭肯定不愿意睁开眼睛触这个霉头,但小黑却喵呜的一声跳下床,走到房间一侧蹲下来用前爪挠了挠脖颈,不满的又连连喵呜几声。
小黑叫声却惊醒了开心,女孩揉着眼睛坐起身,迷迷糊糊问道:“讨厌,是谁呀,人家睡得正香呢。”
司马依气极而笑道:“哼,除了我还会有谁?”
适应了房间的黑暗,开心终于认出了黑影里的人,惊讶道:“警察姐姐,你回来了?”
想及钢材俩人亲昵的并排睡在一起,司马依就不禁一阵阵气苦的道:“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喊我声姐姐。”
“干嘛呀,跟吃了枪药似得。”开心眼睛滴溜溜一转,马上知道她为什么生气。狡黠的眨眨眼,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女人之间的战争,往往看不到硝烟却能够闻到火药味。司马依抿着嘴,微微带着酸味问道:“房间有的是,你们为什么要睡在一张床上?”
开心打着哈气伸展着手臂,抻了个长长的懒腰,像是示威性的故意挺起胸脯,将越发饱满的胸部尽情展示在司马依面前。
正巧,段铭睁开眼缝想观瞧下战况,看到女孩越发饱满的胸前,心中暗暗感慨,这才一个月不见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要是等待开放时节那还了得?
“大叔喝喜酒喝醉了,那个姓钱的大叔要把他拉回医院,可他非嚷嚷的回这里。没办法,只好从他兜里找出钥匙,暂时就来你家了呗。”
“我不是问这个,是问你们为什么要睡在一起!”司马依还是气呼呼的追问,但听到段铭醉酒时,还嚷嚷的回来这里,心里面还是暖暖的很开心。
开心故意漫不经心的道:“大叔在医院昏迷的时候,你还不是天天睡在他旁边,那又是为什么呢?”
女孩一句话,让司马依顿时语塞,脸红红的说不出话来。
跟猫一样的女孩,也同样拥有跟猫一样的视力,瞧到司马依脸红,不由鼓着香腮突然说道:“哼,偷人家心上人的小三!”
司马依能爱听这个吗?眉毛一挑,眼睛一瞪道:“你说谁是小三?”
“是你,是你,就是你!趁着人家不在,就想偷走段铭哥哥!”开心跳下床,举起拳头生气的敲打着司马依胸前。
说是敲打,但力道跟撒娇没什么两样。司马依到被她逗乐了,瞧了瞧依然在床上呼呼大睡(假睡)的段铭,一只手拎起女孩的脖颈往外拽。
“好呀,既然都挑明了,那咱今天就彻底算算总账。走,跟我去外面好好谈一谈去!”
“哼,谈就谈,谁怕谁呀!”
俩个女人和女孩刚刚走出房间,段铭就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擦了擦额头冷汗。心说好嘛,这炼狱一般的日子到底何时算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