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已睡的很熟。当他翻了个身,轻轻的揉了下眼睛的时候,汝小曼才想起这两天孩子眼睛不舒服。他打小就被看出来,有倒睫的毛病。就是下眼睑的眼睫毛长,而且偏又往里面长,很容易就扎到了眼球上。
所以,眼睛不免偶尔眨巴着。一直要给他做手术,可是因为担心孩子太小,担心他害怕。一直拖着。她就想等放暑假,一定带孩子把这手术给做了。只是,一想起来要打麻药,就总会担心这担心那,会不会很刺激大脑。会不会再有其它的副作用,会不会麻药劲过去了还醒不过来。这些都是她恐惧的原因。这个手术也就一直推迟着。
洪大周不屑一顾地说:“怕什么怕。小时候我就做过这个手术,全麻,有什么怕的。”
全麻对身体的副作用,汝小曼是查过的。尤其看到一些医疗事故,她就会头皮发麻。就是这样一个小手术,她想到时候一定让洪大周一块去。他们一起等在手术室外面,一起等明明出来。她想让洪大周陪自己一块扛一些事情,一块扛儿子明明的事情。
这一刻,她没有想到小男人。
偏在临睡着之前,收到冯伟业的短消息,他说她想他了,想把她抱在怀里。这才刚刚分开几个小时呀,汝小曼禁不住偷偷地抿嘴一笑。这一刻,她感觉到自己在做小女人。而冯伟业的臂膀是整个男人的天空,这天空不知道能给汝小曼挡多少风沙和暴风骤雨。她不知道。连冯伟业都不知道。
和洪大周走到一起。这也是小丫头从来没有想过的结果。
可能,人在外乡,都会免不了心生一份孤独,何况,谁也避免不了头疼脑热的得个病吧。自从红庙那一夜再回到宋庄,小丫头就感觉不是特别舒服,先是鼻塞后来流鼻涕。隔天就突然发起烧来。而且比洪大周还严重。
这次是小丫头主动给洪大周打的电话:“我病了。”
听着对面女孩气若游丝的声音,洪大周想都不想,抬腿就直奔宋庄而来。洪大周来到这个独门小院,也来不及欣赏门廊上的雕龙戏凤。这还是洪大周第一次踏进小丫头的闺房。
早在洪大周的眼里,宋庄的建筑就很有特点。尽管是平房,可平房的外貌让你感受不到平房的土气。它们充满了现代艺术或者古典艺术的美感。可洪大周偏爱住楼房。打小家里住的就是平房,长大成人,终于可以赚钱自己支配,为什么不住楼房呢。楼房关上门,更容易和外界失去联系。
其实,洪大周有的时候,一点也不愿意和外界有一丝的联系。比如现在的洪大周,要是画起画来,要想进入一个好的状态,那就得把自己关起来。跟闭关一样。比如他要搞大的创作,就关了手机,戏称自己开始闭关。
小丫头住的是一个独门小院,正房有一个大大的客厅,铺着地毯,白板上贴着小丫头的油画新作。紧挨客厅东侧有一个小型卧室兼书房。西厢房的面积也不是太小,里面被隔离成卫生间和一间厨房。楼房里面,厕所卫生间可以距离很近,可在平房里面,卫生间和厨房的距离这样近,让洪大周有些接受不了。
心想,这边炒着菜,那边厕所的味道恐怕就熏了过来。但是他可不敢跟小丫头说什么。兴许小丫头就喜欢这种独门独院的幽深吧。洪大周更喜欢这里的主房,厅大,给画画创造了更好的空间。房子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宁静。
小丫头也是静的,她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活蹦乱跳,勉强给洪大周开了大门,不管不顾的再次歪躺在东侧小卧室里。
“都怪我,要是不让你去照顾我就好了。我是罪人。罪人来请罪了。夹体温了吗,多少度?”洪大周把手背放在小丫头的额头上,“天啊。这么烫。吃药没有用,走,我带你扎针去。”
小丫头不响,就任洪大周把她扶起来。那样的软弱无力,就算是没有风,她都觉得自己也是站不稳的。由于难受,前夜睡觉的时候,也没脱衣服,洪大周又给她添了件衣服。再给她打来温水让她洗了脸,然后让她等下,他出去叫车。
打车来到潞河医院。输液竟然耗去两个小时。那药水一滴一滴流的极为缓慢,象小丫头眼下的心跳。她觉得她自己了无声息。一个人病倒了,竟然会这么难受,长这么大,象这次这样病的浑身无力的时候还毕竟是少数。何况,那个时候,都是在自己的家里。纵使是养父母,他们也很精心的照顾着自己。
现在,自己病了,连个可以心疼自己的人都没有。禁不住心里一酸,眼泪就出来了。
“怎么了?哪里疼吗?”洪大周不失时机地询问小丫头。
“扎针扎的疼。”小丫头赶紧掩饰自己的失态。
“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就好了。”洪大周抓起小丫头的另一只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揉着,然后拿到嘴边吹了吹。就好象正在滴着药的、刚才挨了针扎的是另一只手,而不是那只通着管着的,贴了白色胶布的那一只。
小丫头破涕为笑。然后,对着洪大周看了一眼:“讨厌。”
洪大周早已是心花怒放。想不到,一场病毒也能让一对本该早就走到一起的男女,就这样的向一起靠拢着。他洪大周觉得,他们早就该走到一起了。如果说更早一点的话,应该在和汝小曼分开之前。
晚上洪大周是留下来的。小丫头纵使有双人床,她也不会大度到让洪大周和她躺在一起。地板上她是铺了地毯的,可是睡在上面毕竟也不合适,这里毕竟不是楼上。
到了夜里,小丫头精神状态好多了。可是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洪大周,她一阵发愁。单人床很窄,让小丫头觉得,即使是大度到让他躺下来。那也是挤不下的。小丫头毕竟是年轻,又扎了点滴,很快烧就退了。
夜里肚子倒是咕噜咕噜的叫。晚上她也没吃下去什么东西。洪大周在她身边,都能听得到叽里咕噜的叫声,他给她煮了碗热面。吃着东西的小丫头和早晨判若两人。撂下饭碗,心里不免觉得不真实:“早晨那个小丫头的病不是装的吧?没准对面的男人以为这是我设的伎俩呢。”免不了一阵脸红。
“吃饱就好好睡一觉。别管我,我趴桌上睡。一宿一会就过去了。”
“这要是楼上就好了,地毯上也可以睡人。”
“都说没关系了。你快睡吧。好好休息,感冒才好的快。”
“不然、不然你和我挤吧。”
躺在小丫头身边的洪大周,绝对没有那个晚上自己感冒的颓废。他有着很强劲的力量,可他知道,他不能碰小丫头。她是病着的。白天还刚刚扎了针。
而小丫头的病毒,却似乎早已抽身而去。那病毒就象一个媒介,只为了把两个人牵在一起而生成的一样。待到两个人走到一起,立刻转身逃掉。
今天床上的拥挤,也和那晚睡在红庙床上的感觉格外的不一样着。早晨头还是晕着的,这午夜时分,小丫头却很清醒。男人不敢动,床窄,声怕动一下,床板会掉下去,或者断掉。然而,小丫头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男人沉重的呼吸。而洪大周也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看似安静。也许,那内里也在翻江倒海着。
“把感冒病毒还给我好吗?”洪大周翻转过来,黑夜里,面对面的看着小丫头。“谁让你那天偷走了我的病毒。我想要回来。”
小丫头不响。洪大周就把手伸了过来,在小丫头的头发上抚了一把。然后不待拿走,他就把嘴巴交给了小丫头。小丫头轻轻的摆了下头,做一副抽身离去的架势,却终究是没有躲开,就任洪大周那边轻柔的吻着。她最初是不响应的。过了那么一小段时间,她开始回吻他。甚至还把胳膊环在了洪大周的脖了上。
那手,也开始不安份起来。这个时候的床,变得不再窄小,当两个人开始互相拥抱起来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单人床上也很合适谈情说爱。更适合做爱。
“头还疼吗?”吻着的洪大周,当然还要关心小丫头的健康。如果她很难受,他就不会再继续下去。
小丫头摇摇头。“那我可真要把病毒请走了?”洪大周的下体早已坚硬起来。他在找寻小丫头的合适位置,小丫头不躲也不闪。可她身体无法放松,绷紧着。就象要把自己送上断头台一样。这让洪大周感到吃力。“放松好吗?别怕。”
小丫头还是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吻是继续吻着的。可她身体的不配合,让洪大周格外焦急起来。想他洪大周也是阅人无数,怎么就在小丫头身上也有了一点点的紧张?他们可是有过一次的。
“别怕,好吗。”洪大周侧躺过来。他以为小丫头已经准备好了,可其实她的思想还没说通自己:“要,还是不要?”她一次次的做着思想斗急。以致于她的身体一直处于僵硬的状态,让洪大周找不到方向。
侧身躺下的洪大周,狠狠地吁了一口气。然后把手放在小丫头的乳房上轻轻的揉搓。揉到小丫头轻轻的呻吟起来。她开始主动吻洪大周。
她的乳房很丰满。臀肥腰细。这是洪大周理想的情人。
当他再一次往下试探,他发现小丫头也是格外的充满了欲望。兴许,过了这一夜,小丫头才会更主动地向他打开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