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国度--雾野小镇郊外--
在一望无际的荒芜的田野上,巨大的夕阳沉寂在田间小路的尽头,血红色的光辉映照在田间,罡风在天边撕扯着巨大的薄暮。黑暗开始渐渐笼罩大地。
一行车队渐渐出现在视野中,身上背负长剑骑着高头大马的切摩尔走在最前面,这次是他受命保护的一个帝都的官员,但对他来说无疑是不屑的,他有无数战斗的荣耀,在他还在16岁的时候就曾经以一人之力捣毁了“血领”这个盗贼团。它不仅接受了来自帝国的授勋奖励,还得到了贵族小姐的青睐。今天它只不过是替一个朋友当值,而被委托了与这个帝国官员随行。
他惬意的看着周围的风景,在路旁的唯一一棵枯树上,“嘎”,一只乌鸦突然从树上决起而非,它惊慌的呼扇着翅膀飞向天边巨大的帷幕。
切摩尔脸上变了颜色,他把头缓缓转向前方。
在不远处的都路的尽头,一个身影缓缓地从血红色的落日的余晖里走了出来。
狂风吹乱了切摩尔眼前的发丝,他缓缓地从背上抽出了长剑,终于看清楚了不远处的那个人就站在那里双手抱着一柄漆黑的长剑,俊美的面庞上是一张冰冷而又苍白的脸。他就站在那里,如同沉寂的冬天,仿佛不是突然出现在那里,而是,一直都在。
车队开始慌乱起来,切摩尔朝后面一摆手,制止了他们慌乱的行为,他翻身下马,慢慢向前走去,他的右手缓缓向前提起来,将剑尖指向那个身上一身血红色宽大衣服的年轻人。
“你是什么人?”狂风吹着这个一身血红色长袍的年轻人,宽大红色的袖口在风中猎猎作响,露出白皙而又纤细的胳膊。
切摩尔看到这个一直低垂着头看自己怀抱中剑尖的年轻人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副冷酷而嗜血眼睛。然后,他看到他的嘴角裂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一个邪恶的笑容。
“我是——要杀你的人!”年轻人缓缓地张开自己的怀抱,他的怀中是一柄极长的剑,漆黑的剑,如同它的眼眸一样。
在他的笑容还没有消逝之前的上一个瞬间,他手中的长剑已如同电光一样甩了出去,空气如同瞬间停滞一般被徒然的刺穿,尖锐的蜂鸣声间杂着黑光,瞬间无限放大在切摩尔的视野中。
“嘎”在这片广袤的原野上,大片的乌鸦振翅而飞,点点落羽依稀残留下在空中滑翔过的很急。夕阳终于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夜幕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匍匐前进着爬行在这个世界。
年轻人缓缓收剑,仿佛从来不曾拔剑一样。缓缓地沉寂在夜幕里。
切摩尔只是感觉额头上汩汩冒出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眼睛,然后视野慢慢的变暗,如同黑洞坍塌一般最终陷入无尽的黑暗。
这么多年,在他你留之际,他终于回忆起来了,一身血红的衣衫,一柄噬人的黑剑,风凌国度17区头号杀手,赢殇。
风凌国度--红血山地下陵墓——
幽深黑暗的地下通道的岩壁上点燃着几株散发昏黄烛光的蜡烛。通道内潮湿阴冷的气息一直疯狂的向前延伸,宛如地下盘踞已久的黑龙突然的惊醒。黑暗尾随着点点烛光蜿蜒向前,豁然开朗,无数烛光突然照亮漆黑的地下大厅,空荡荡的大厅只是摆放了一张华美的座椅和满地的烛光,以及一个全身裹在黑色长袍中坐在座椅上的人。
“东-海-白-衣-人”沙哑低沉的嗓音从那张华丽的座椅上传来。
黑暗中缓缓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一袭白衣,乌黑的长发用发带束在背后,轻摇着折扇微笑着走上前来。
“在风凌国度的内应.被一个刺客.杀死了,我怀疑.是血皇派来的。”身穿漆黑长袍的人缓缓站起身来,一双血红的眼眸在长袍下更加凌厉无比,在他的手上拖着一只燃烧的红烛,燃烧的烛光徒然的变大,在其中出现一个透明的泡影。然后,是一个拥有着邪恶笑容的年轻人以及他怀中那柄漆黑的剑出现在泡影中。
东海白衣人仔细打量这个泡影中的人,“这是最近崛起的一个卖价最高的杀手,叫做。。赢殇”
他缓缓侧过头看向黑袍人,“这种小角色值得我出手吗?”
身穿漆黑长袍人手中突然蔓延出黑色光亮,如同墨水滴入清水中一般,迅速的蚕食掉蜡烛以及泡影,最后消弭掉,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只是手上少了一支蜡烛。
隐藏在黑袍下的那双血眸徒然亮了起来。
“你-值-得!”
风凌国度--绝痕草原--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覆盖着无数半人高的芦苇,枯黄的芦苇如麦浪一样在凤中颠簸,巨大的蓝天如同华盖一般倾泻而下,逐渐消失在芦苇从茂密的缝隙中。
赢殇血红的长袍在无数飘飞的丝絮中摇曳,如同在苍茫大地上一滴鲜红的血。微风将他乌黑的秀发吹向背后,他的左手握着一把漆黑的仿佛要发出黑色光芒的剑。
赢殇慢慢地站定,用剑柄缓缓地将挡住视野的芦苇拨开,广袤的蓝天下散发着惬意而又柔和的光。
然而,这片光芒很快就被如同乌云到来后的阴影所代替。
远方的一个白点在丝絮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迅速的由远及近,在视野中华美的绽放成一只白色的巨鸟。
然而,在巨鸟身上是一名手持折扇的白衣人,以及在终于看到这苍茫草原中一点红色时眼中的笑意。
巨鸟呼扇着翅膀伏在地上,无数的荒草瞬间倒伏,巨大的气浪将赢殇宽大的衣袖吹的咧咧作响,白衣人面对着赢殇缓缓的走下巨鸟的身体,同时嘴角列出优美的弧度。
“你就是赢殇吧!”
“东-海-白-衣-人”赢殇一字一顿地说,“刚好,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他的声音仿佛不夹杂任何语气,一往的冰冷生硬,如同他手中的剑一样,纯粹透亮,不含一丝杂质。
白衣人骑乘的巨鸟双翅又重新拍打起巨浪,振翅飞向天空,猛烈的罡风拂开了白衣人的发带,他凌乱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脸庞,只是留下了一丝高高上扬的微笑。
“你杀了切摩尔,你是血皇的人?”
“你杀的了我,我就说。”赢殇的目光变得炽烈起来如同看见了美好的猎物一样。
“倘若杀了你,你还能说话吗?”
“自然不能。”
“那好。”
“嗨”白衣人爆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以他为原点,无数的荒草倒伏,一阵阵的气浪夹杂着漫天的丝絮以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疯狂的席卷向赢殇。
赢殇依然屹立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他只是看见无数的丝絮遮挡住他的视线,然后在他的眼前猛然爆炸开来,当一道迅疾无比的光瞬间刺穿了赢殇的胸膛之后,才发现白衣人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
无尽的丝絮如同漫天的花雨般在白衣人的身后落下,他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他突然发现,他迅疾无比的一击,只是刺穿了在风中摇曳扭曲的赢殇的残影。
赢殇依然在他的眼前不远处,怀抱着漆黑的剑,冷冷的看着他。
“看来你不会让我失望了。”白衣人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东-海-白-衣-人,五年前皇城第一杀手,将风系魔法完美的运用的刺杀中。”赢殇淡淡的说完,仿佛对眼前的人身份了如指掌。
赢殇缓缓的抬起头,喃喃道“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他缓缓地抽出长剑。冰冷的杀意如同嗜血的猎豹一样让人望而生寒,他每一个缓慢的动作都仿佛是为即将死去的人做祭奠。
白衣人哗啦一声打开扇子,“嗖!嗖!嗖!”无数的风刃从他猛烈挥击的扇面上迸发而出,笔直的射向赢殇。
无数的风刃瞬间将赢殇的身体穿透向后飞去。“又是虚影!”
罡风吹袭着东海白衣人的衣角,漫天的流质下却已经失去了赢殇的身影。
“你在看那里!”
白衣人猛然回头,看见赢殇冷漠的双瞳瞬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冰冷的杀意夹杂着漆黑的剑锋,瞬间刺了过来。
“吭”白衣人坎坎抵住了赢殇的剑,金铁交击,在空气中不时有微弱的电芒流窜。
无数次的金铁交击声中,白衣人一直在后退。他的脸上已经出现冷汗。
如此诡异的身法,奇特无比的速度!
“嗤”赢殇的长剑划破了白衣人的衣衫,天空中迸射出红色的血花,缓缓地在被蓝的天空中划落。
白衣人痛苦的捂着右臂,“哐啷”,折扇跌落在地。鲜血顺着他的右臂缓缓地滴落在他的雪白的扇面上,如同一朵朵盛开的梅花一样耀眼。
赢殇的身影出现在白衣人的身后,他单手支地,右手高扬的剑身上有一丝暗红的血迹。
他缓缓站起身来,白衣人却痛苦的伏在地上,“东海白衣人,也不过如此”他转过头看见背对着他单手支地的白衣人,瞳孔中突然迸发出凌冽目光,空气仿佛凝滞一般,再等待下一刻最佳的杀伐瞬间。
赢殇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他手中漆黑的长剑,如同一道黑色的光,夹杂着无可匹敌的气势,袭卷起漫天的飞絮。
白衣人再回过头的一瞬间,看见的只是迅速在自己眼前放大的漆黑的剑掉芒。他无法移动,只是双眼愣愣的看着这即将到来的惊人的一击。
“砰!”身体与大地撞击发出的声音的声音,以及在半空中出现的瑰丽的血花,在太阳的照射下,无比华丽的挥洒出一副泼墨画。
白衣人嘴角流露出残酷的笑意,他一只手捂着还在流血的肩膀,缓缓站了起来。
“你没有想到吧,我的扇子在和你的剑无数次交击的过程中,我用铁扇对你释放了无数细小的雷压,这微小雷压你是感受不到的。但是,当你要刺向我的时候,我引导这些微小的雷电聚集到一起,突然猛烈的爆发。哼哼,怎么样。”白衣人轻轻咳嗽这站了起来。
赢殇只是感觉身上无数细小的伤口仿佛要将他撕碎一般,无数的伤口上的鲜血,在太阳的光芒下映射出绯红的光晕,赢殇终于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因为,他看到白衣人的面孔突然变得无比的狰狞,无数的碧蓝的雷电的涟漪从他身边散发出来,最终无数的电芒交织成一片巨大的雷云,一个巨大的狼头从雷云中探了出来。
罡风猛烈的吹袭着漫天的乌云,无数的电芒将四野映照成幽暗的碧蓝色,笼罩着雷云的巨大雷兽,伸出猩红的爪子,笔直的向赢殇抓去。
无边的莽原上回响起如洪钟般空洞而绝望的声音。
“赢-殇!“
“我-要-把-你-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