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对外的公开身份就是给赵渊侍药的药童,她要给赵渊治病的事就连齐嬷嬷等人都不太清楚。
时间进入腊月份,楚青要的工具已经打造好送过来,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一套银针。
赵渊这十几年的脉案她已经细细研究过,事实证明,赵渊的病被耽误了,他本不该病得如此严重。
为赵渊治病的第一天,楚青就重新给他开了药方,并制定了一日三餐的食谱,与此同时要求他不再服用徐太医开的任何药。
赵渊一一应下,如果不是再三确认过徐太医那张药方是治疗心疾的,他也不敢在发现有问题的情况下继续服用,而根据楚青的诊断,那药方也的确是治疗心疾的,但心疾也分许多种,每一种都有不同的治疗方法,而徐太医这些年来开的药方都有偏差。
这并不是说徐太医一开始就对赵渊怀有恶意,而是医疗水平的问题。这个时代医术不甚发达,心疾的研究水平还很低,所以只能开出一个大致的方子,细节方面因为技术所限就研究不到了。
楚青前世本就是心外科主治医师,对这方面的研究已经很透彻了,单纯从病人的症状和脉象就能诊断个七七八八,再结合赵渊的脉案,以及其他辅助性的诊断方式,便能完全确诊了。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徐太医开给赵渊的镇心止痛丹中,居然有罂粟的成分,也就是说赵渊的病一直在慢慢加重,可是他每到疼痛的时候就服这种药,把痛楚压制了下来,却以为是身体转好了,导致他这么久以来无法对自己的身体做出一个准确判断,每次发病都会越来越痛。
这些楚青都详细地告诉了赵渊,赵渊不知道罂粟是什么东西,听过楚青的解释,他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把徐远明抓来审问。
原以为是救命良药,不料竟是慢性毒药!
内室,赵渊解衣仰躺在床上,露出白皙瘦弱的胸膛,楚青带着羊皮制的薄手套在他心口附近来回按压,不时询问他的感受。
赵渊耳根通红,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袒露身体,尤其还是个未及笄的小丫头。
但见楚青面容严肃,声音轻柔,也慢慢镇定下来,跟着她的话细细感受。
小半个时辰之后,楚青收回手,坐在床畔写药方,同时为他讲解道:“你先天心脉脆弱,原本病情不重,偶尔会出现心悸还不至于不能忍受,当时只要调养得当,随着年龄的增长,会逐渐好转,并不影响正常生活。可是,由于之前的药方某些成分太重,你的身体无法完全吸收,就变成了毒素积累在体内,对你本就脆弱的心脉造成了一定负担,病情才会越来越严重。”
赵渊眉头紧蹙,回忆自己小时候的情况,似乎的确如楚青所说,一开始他并没有那么痛,是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严重的。
那么,到底是那些太医一开始就对他出手了还是一切只是他们水平不够所致,等时机成熟定要严加审问。
回过神,他有些紧张地望着楚青,生怕她说出治不了的话来。
楚青却没有注意这些,一直埋头书写,接着道:“你长期疏于锻炼,身体的经脉严重堵塞,血流不畅,无法与心脉形成良好的血液循环,导致身体进一步虚弱,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先为你疏通全身经脉,好让心脉中的毒素慢慢排出,接着再按照正常方式为你强壮心脉,待心脉足够强壮,你就能够习武了。”
赵渊听得全神贯注,他还是头次听说这种理论,每次徐太医为他诊治过后就说他心脉脆弱,需静养不能大动,他母妃去逝时都还在为他的身体担忧,可谓死不瞑目,万万没想到,他还有恢复的一天。
眼眶酸涩不已,他连忙以手覆之,不让楚青看出自己的失态。
楚青写了长长一串药材名,拿给他看:“这个是药浴,我先为你针灸,刺激身体的穴道并疏通经络,再经药浴浸泡,以便将体内的毒素快速排出。另外要声明的是,无论是口服还是药浴,我都没有加入止痛的药材,所以刚开始可能会感到不适,慢慢地疼痛才会减轻,所以有什么异常你要主动和我说,尤其是坚持不住的时候,我再想办法为你缓解,绝对不能硬撑,那样对病情也没好处。”
赵渊点头,招来暗卫让他去准备。
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里的人,楚青差点吓出心脏病来,这位二公子也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弱嘛!
暗卫出现以后,赵渊就在注意楚青的反应,见她除了刚开始有些受惊,后来都很从容,完全没有表现出心虚或者慌乱,便彻底放了心,有暗卫的震慑,这丫头也该全心全意为他治病了。
暗卫把所需的药材带回来,赵渊让人准备热水,房里只留下楚青没让任何人服侍。
这一刻,孙嬷嬷等人看向楚青的目光就更加不善了,怎么看这小丫头都像是勾引了赵渊。
想到赵渊的身子根本不宜做那事,孙嬷嬷和齐嬷嬷两人一合计,冒着触怒赵渊的风险强硬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完全没有避讳楚青。
楚青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等清楚两位嬷嬷的话中深意之后,一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她才十二岁好不好?
赵渊明显也狠狠怔住了,又瞬间恼羞成怒道:“两位嬷嬷想多了,我还在孝中,如何能做出如此大不孝的事来?”
两位嬷嬷当然知道赵渊的心性,怕的就是他被楚青那张脸蛊惑,这才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同时也有提点楚青的意思。
楚青无语望天,在后世她这年龄还是个小学生,赵渊顶多高中,别人就拿这种有色眼光看他们,在古代生活太不容易了。
赵渊心里也是窘迫得很,红着脸再度声明:“我早说过,阿青是男子,两位嬷嬷不要多想了,请出去吧。”
孙嬷嬷和齐嬷嬷无语凝噎,可楚青根本不是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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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术方面的内容因剧情需要,纯属瞎扯,请童鞋们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