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场婚礼还真是一波三折!
一片起哄中,盖在头上的喜帕被掀了去,龙凤花烛发出来的明耀光线令明绢有好一会儿睁不开眼,满心揣揣不安,含羞带怯的不敢抬头去看周遭的一切,耳边,所有人都发出了惊艳的倒吸气声……
明绢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众人的眼光,也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这个半路拜堂的夫婿。
在人群吆喝着要看他们喝交杯酒的聒噪里,明雷出声把闹哄的人全赶了出去,临走时,口气不善的丢下一句话:“杨鼎,你若敢负了我三姐,我定不饶你和尹寞……”
等到侍女一一退下,洞房内恢复了安静,明绢把头垂得越来越低,心跳如雷,纤纤素手在袖管里拧着帕子,手心满是汗水。
之前,每次见得这个粗眉健劲的青年男子,他不是冷嘲热讽,便是乌里白眼,从不曾给过她好脸色看过,明绢对他总是怀着几分怯意,有时,甚至于很想躲开他!
可世事便是这样的难以捉摸,明明是自己避之惟恐不及的人,居然就嫁给了他,以后,她还必须朝朝暮暮的与他相对,会与他同床共枕,为他生儿育女……
她的玉脸渐渐沸红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羞还是怯……
空气里流转着几丝暧昧的气息,淡淡的女子芬芳刺激着杨鼎的嗅觉,回眸时,瞧见坐在婚床上的明绢,他摸了摸下巴,自觉好笑!
真是活见鬼的,他杨鼎就这么被人算计着进了洞房?
感觉很奇怪呀,这丫头不一直很怕他的吗?
这回,怎敢联合了阿仁来玩他?
走过去,站在她跟前目不转睛的惦量着。
“喂,地上长花了吗?”
他笑问,第一次很和气的待她,带着莫名的兴奋。
明绢呆了呆,咬唇,缓缓抬头,眼里难掩惊乱之色。
“这么怕我,怎会想到要嫁给我?”
杨鼎伸出了手去,轻轻的抚上她的玉颊,立即感觉到她整个人顿时僵住,她想避开。
他立刻无奈的白起眼来:“躲什么躲,我又不会吃人!若不情愿我碰你,你何必自找罪受的和人挖这么一个陷井让我跳……既然嫁给我了,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不许再躲我!”
他霸道的宣称着,坐到床边,将她整个人揽进怀,然后,往床榻上一倒,明绢惊呼一声,就倚上了他厚实的胸膛上,扑鼻的男子气息令她发颤。
昨日尹寞非常肯定的对她说:杨鼎喜欢她。
那么,现在他的举动是不是就是喜欢她的表现呢?
“你……”
她只能半支着身子看他,双脚行动不便,她根本拿他没办法,想躲无处躲,只得涨红了脸。
他在笑,好开心的笑,扶了她的后脑勺压下来,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说:“这亲结的有些稀里糊涂,这洞房花烛也来的莫明其妙,不过,挺够味的……呵呵……”
他捧着她的脸,用粗健的手指直描她的五官,眉清目秀的模样儿,少了狰狞之色,很耐看:“刚才,真是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你真打算就那样窝囊的嫁给别人做小老婆了呢!”
明绢咬唇,偷偷瞄他,很不习惯被这样袍着,也不习惯他那么温和的待她!
“你……真在意吗?”她轻轻问。
杨鼎轻轻一笑,翻了一个转身,稳稳的将她压在身下,牵了她的手捂上她的胸口,低低的说:“对,我在意!所以,以后这里只能有我,再不许想别人。你要给我牢牢的记明白了:杨鼎才你的男人,知道不!”
“咦,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她渐渐的镇定了下来,忽然觉得他并不可怕,此时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向她索取爱意的寻常男子,没有凶神恶煞,只有淡淡的笑脸,于是慢吞吞的反问了一句,浅浅的露出一抹好奇的笑容,便若羞绽的春花,极尽妩媚。
杨鼎看着一怔,失了神,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句古来最为经典的老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唉,这女子明明寻寻常常,何以叫他这个历经沧桑的人迷了去!
想到今儿是他杨鼎做梦也梦不到的洞房花烛夜,不觉有些意乱情迷,心神荡漾之下,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既是洞房花烛,如此春宵惑人,怎可辜负,就应该为所欲为,极尽夫妻之趣。
“对,我吃醋!!”
因此,他打算今夜让这丫头彻彻底底成为他的女人,打上杨家所有的标记……
才想做坏事,手刚要解她的衣带!
“等一下!”
明绢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不觉又惊又羞的抓住他的手,结巴的推拒:“夫君……你我虽不是初次见面,却不曾深交,你不识我脾性,我也不知你所有,可否……容日后再行夫妻之实……如此便肌肤相亲,明绢……明绢深觉惶恐……”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了,可是,男欢女爱,若非水到渠成,那如禽畜之交合有何异别。
杨鼎怔了好一会,看着那一张羞红的玉脸,郁闷的拧起额头,咬牙切齿的瞪眼道:“哪有你这种女人,你是不是嫌我以前待你不善,今儿故意来整我,洞房花烛夜的,不让我碰,难不成你想把我赶出洞房去不成……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可不想明儿被那群混蛋笑话!”
然而,他们最终还是虚度了花烛夜!
杨鼎恼归恼,却非常君子,不曾强行索欢,只相拥而眠,与她天南地北,尽说天下奇闻,并且允下一诺:他朝,她一旦恢复行走,定带她出去游遍五湖四海!
那一刻,明绢深切的认识到,自己果真嫁了一个奇男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