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的是那个公主吗
“王爷……”林语儿自知身后有冷诀旸做后山，顿时胆子大了很多，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更有谋略。不知这么着急叫语儿过来有什么事？”
“语儿，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冷决暝捏着林语儿的下巴，逼视着她，“把你做过的丑事一件不漏地告诉本王，免得你受皮肉之苦。”
一听冷决暝这么说，林语儿顿时就知道大势已去。她木头一样跪在了冷决暝的面前，哀声道：“王爷，请息怒。语儿做错了。”
“错了？你指的哪一件？”冷决暝问道。
“所有的，王爷认为是错的，语儿都错了。”死到临头，她还不忘煽情一把。
“混账！”冷决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是谁滥用私刑，还将我的人卖去妓院？”
“语儿，那都是因为太爱王爷！”林语儿扭着脖子，厉声道：“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吗？”
冷决暝怒极一个嘴巴子就打了过去，林语儿哪里受得了他的巴掌，在地上滚了两下像抹布一样缩到了墙角里。
“还不知错，本王就送你去喂蛇。”
林语儿像只哈巴狗一样从角落里爬了出来，聪明且有心计地她，径直爬到了凰音的面前。
“凰音，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求你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让王爷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林语儿声泪俱下，演得非常逼真。凰音医者仁心，她本来就是宅心仁厚，再加上林语儿本身就身怀绝症，她哪里忍心让冷决暝真的处罚她。
“王爷，语儿真的错了。我不该为了独占王爷，陷害凰音。语儿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本王就跺下你一只手为证。”冷决暝厉声说。
林语儿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又爬到凰音身畔，磕头如捣蒜地求她。
凰音终于心软。
“王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既然王妃都认错了，我看也不必深究了。”凰音的话，让翠翘大为不满。她气鼓鼓地看着这个善良的小姐，大声道：“小姐，你忘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啦？”
凰音摆摆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你真的原谅她？”冷决暝看着凰音，“她差点害得你万劫不复，这种人你也肯原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王爷就再给王妃一次机会吧。”凰音一躬身给冷决暝行了个万福。冷决暝微微点头，大有对凰音赞许的意思。
他叹了一口气，对林语儿说：“看到凰音的份上，本王就先将饶你这次。不过罚还是一定要罚的。从现在开始，你和巧儿搬到落云阁来，给凰音做奴婢。直到我满意为止。”
“谢谢王爷！”林语儿继续磕头道谢，但心中却早已恨得滴血，缪凰音啊缪凰音，这次你不杀我，下次我林语儿就再也不给你机会了。
“好哎！”听到这个处罚结果，翠翘欢欣鼓舞，赶紧从房间里搬出一堆脏衣服扔在了林语儿的面前，“王妃，这是我和小姐的衣服，你赶紧拿去洗吧。”
“翠翘，你不要这么过分啊……”凰音拉了拉翠翘的衣袖。
“还有啊，洗完衣服赶紧做饭，顺便把院子里的花浇一浇，还有后面的茅坑也该打扫了。”翠翘不理凰音像个大管家似地吩咐着林语儿主仆。
冷决暝处理完林语儿，就将凰音拉到了房间。这个内敛的男人似乎还没学会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总是那么生硬，处处都带着命令的味道。
“以后不许你跟别的男人说话。”他对凰音说，“而且必须听我的话。”
凰音愣愣地看着他，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红唇微张，饱满红润充满了诱惑，果然冷决暝禁不住那樱唇的诱惑，狠狠地吻了一下，然后故作冷酷地离开了。
冷决暝一走，林语儿顿时直起了腰杆。
“缪凰音，别以为你今天替我求情，我就会感激你。你的假仁假义，我才不稀罕。”她柳眉倒竖，一脸戾气。
凰音真是哭笑不得，她还真是难以相信，世界上有变化这么快的人。前一刻，还死皮赖脸的求人相救，后一刻就不稀罕了。
“王爷今天之所以没有真正的罚我，那是他还念着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凭这一点，我就有信心扳回我的局面。缪凰音你等着吧，我会双倍拿回今天所失去的。”
相比林语儿的自信，凰音则弱势得多。今天她之所有会为林语儿求情，绝不是一时心软。她心里很清楚，更是对冷决暝当初的话记得很清楚。他说过他爱林语儿，不管这爱到底是怎么一种存在，但是他的确如此说过……那么他对她的惩罚，也许就带有一部分象征性的成分，那么她又为何不做顺水推舟的人情呢？
只是如果连林语儿都清楚这个种缘由的话，那么冷决暝自己是不是更清楚？
凰音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卷入了一场无谓的争斗之中。因为模糊，因为看不清方向，大家都在努力着。
林语儿在给凰音做奴婢的日子里，依然想着办法使坏，比如把她的衣服都剪破，把她苦心栽培的花儿都给弄死了……凰音默默地忍受着，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打，她不是那种人。骂。林语儿似乎更能骂。就在凰音苦恼万分的时候，王府里发生了一件让人意外的事。这是一天中午，冷决暝在她的小院子正喝茶，却忽然有人来传圣旨。
“圣旨到……”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有些吃惊，不知道这时传圣旨会是什么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后面那一长串的东西凰音听得都不是很清楚，唯一听清楚的只有一句话，就是让冷决暝和林语儿择日完婚。这，是什么情况？
“谢皇上隆恩。”林语儿几乎是喜极而泣，拥着冷决暝泣不成声：“王爷，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凰音隐约记起，她见到冷决暝第一面时，他就说过要立她为妃，只是一直等不到皇帝的御批，所以林语儿一直没有封号。但是现在呢？
下人们争相跟林语儿道贺，各个都是王妃前王妃后的，凰音看着一切，忽然觉得异常讽刺。在这场闹剧中，她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谢主隆恩。”冷决暝接过了圣旨，他面色凝重，脑子里却在想，之前皇上一直不许他娶一个妓女做王妃，怎么现在就忽然答应了呢？难道真的是冷诀旸搞的鬼。
“四爷……”送圣旨的李公公是皇上的贴身太监，此时他将冷决暝拉到一边，避开了众人。我这里还有一道皇上的口谕。他老人家说了，希望你能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不要一直记恨着他，他年老体弱没多少日子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开心，能原谅他。”老太监说得极为动情，自己眼圈都红了。但冷决暝却始终都是面无表情。
“请李总管告诉皇上，就说儿子知道了。”
“那你到底是原谅还是不原谅他啊！”老太监急了，“四爷，皇上这次可是真的下了决心。不然你以为你跟那个丫头的婚事能这么容易？”
此时冷决暝忽然觉得有隐隐的愤怒，好像是谁在故意捉弄他一般。
他看了老太监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急得老太监跳脚。
凰音看着冷决暝离去，忽然就觉得一切都到了末尾，一切都好像要结束了。而林语儿则像是打了鸡血，满脸都是说不出的喜悦。她等了那么久，终于，还是让她给等来了。
“缪凰音，我就说，你是斗不过我的。”她一脸阴毒地看着凰音，将手中的浇花水壶摔得粉碎。凰音冷眼看她，但心中却是闷得似乎都无法呼吸了。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来传话。
“王妃，王爷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你还是得继续留在落云阁供凰音姑娘差遣。”
小厮的话让翠翘哈哈大笑，却让林语儿傻眼加愤怒。
“我现在可是御封的王妃，即将要和王爷大婚的人，怎么还能在这里给她做丫鬟，你是不是听错了？”
“小的没听错。王爷说了，圣旨对于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这小厮的话似乎是冷决暝间接想凰音传达的一个信息，他不会因为圣旨就去娶林语儿……凰音林语儿都是聪明人，她们又何尝不明白冷决暝的意思。他只所以没有明说出来，一是跟凰音的情感还没到那个层次；二是，他也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抗旨。但现在对林语儿的命令，却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林语儿着急了，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
凰音在翠翘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因为刚才的情绪激动，那股莫名的恶心感又来了。但却又是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来？”翠翘很是忧心。
但凰音却觉得问题不大，只是最近她觉得身体很差，似乎有命不久矣的感觉。
“难道我的大限要到了吗？”
“王妃，你有没有觉得缪凰音最近怪怪的？”巧儿最先发现了凰音的怪异。
“哪里怪怪的，还不是想装病，博取王爷欢心。”林语儿很烦地说，“真是恨死这个女人了，你说王爷到底喜欢她哪里？难道他喜欢丑女人？”
“王妃，我们最近洗得衣服里有缪凰音的贴身衣物吗？”
“她敢让我给她洗亵衣？”林语儿抓狂。
“王妃……”巧儿耐心地将抓狂的主子安抚下来，“我是觉得缪凰音有点像怀孕的样子。我们不妨关注一下，看看她这个月月事会不会按时来。”
“死丫头你疯了啊！她怎么会怀孕，跟谁怀孕？”林语儿大吃一惊。
“这正是事情的关键。王妃你想啊，缪凰音如果怀孕，就是扳倒她的最好时机。”巧儿的心机似乎要比林语儿还深。一语惊醒梦中人，林语儿几乎是拍着大腿跳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粉色的杏花开始飘落，春天似乎已经到了末尾。凰音披着白色的斗篷坐在和煦的阳光下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凰音姑娘，王爷让我通知你。明早，他要带你去天龙寺赏樱花。”小丫头毕恭毕敬地说。
凰音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哦……赏樱花……好我知道了。”
“赏樱花？”林语儿恰好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这简直让她嫉妒得发狂，更是痛恨得要死。
“巧儿，你说王爷是不是不要我了？”林语儿突然脆弱得支撑不下去了，她握着心腹丫头的手，眼中全是泪水。
巧儿心疼地抱住了她，轻声说：“王妃不要着急，她去赏樱花我们正好可以趁机查清楚她是不是怀孕了。”
“是吗？”林语儿失魂落魄，再没有什么会比冷决暝的冷落能伤害她了。
“王妃你要打起精神来啊！”
翌日，凰音怀着异常忐忑的心情早早地起了床。虽然翠翘已经帮她仔细装扮，并给她梳了当下最流行的发式，但她还是没有信心。她对自己的丑陋忽然介意起来。
“翠翘，我想我还是不去了。”她握着翠翘的手，没出息地说。
“小姐，你真是没出息啊。好不容易那个冷决暝才带你出去的……”
“可是我……”
正在她们踌躇不安时，冷决暝却又派人送来了很多东西。
“凰音姑娘，这是王爷给你定做的春衣。”
“这是宫里的新鲜花样儿……王爷说姑娘一定要带，外面可流行了。”
“还有这些胭脂水粉，都是宫里秘制的。”
凰音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东西，刹那间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尤其是那新鲜花样儿，那会是冷决暝能说出来的话吗？
“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很没男人的样子？”竹林里，冷决暝面色沉重地问自己的贴身侍从，“如此地去讨好一个女人，我还是第一次。”
“王爷，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侍从看见一直如冰山般的冷决暝，竟然有变暖的迹象，不禁很是欣慰。
“是吗？”冷决暝也笑了，那精致的笑容让人觉得分外温暖。侍从暗暗惊叹，他自从跟在他身边就从未看见他这么笑过，那个叫做缈凰音的姑娘还真是厉害。那咱们就出发吧。”冷决暝语气轻松。
秋香色蝶尾罗衣，淡粉色广袖流仙裙。珠履霞帔，璎珞环佩，繁复衣袂层层浮动，缀珠红鞋步步生莲。尽管那神秘容颜藏在红纱帏帽之后，但这遗世独立的绝美风致，却必是风华绝代的倾国佳人才有。
冷决暝看着带着红色纬帽朝他走来的女子，不禁呆了。这周身弥漫着一股遗世独立味道的孤傲女子，会是那个只会愁眉苦脸的缪凰音吗？
“凰音见过王爷……”她微微颔首，礼数周到。
冷决暝的脑海中刹那间就浮现“公主”两个字。她，真的是那个公主吗？”
“凰音见过王爷……”凰音见冷决暝看着自己出神，又问候了一句。于是冷决暝才回过神来，端坐在马车里的他，骤然下车，非常霸道有力地将凰音抱进了那辆华丽宽敞的马车。
如果说冷决暝的举动让凰音惊讶，那么他后面的话则让她更为惊讶。
“公主，本来就应该有这样的待遇不是吗？”他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清淡的阳光之下，这少年美好得仿佛天童下凡。他星眸闪亮，鬓角斜飞，天青色的箭袖隐隐露着里面的黄色衬袍，尊贵典雅，又似乎笼罩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