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还穿着那一身火红华丽的喜服,只是一张巴掌大的脸已经变得苍白无比,眸中的惊慌和失望深深刺痛了轩辕泽曜的心,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苏曼都不会再相信他了,虽然他一直在骗,一直在演,但是这一刻心中的闷闷的痛却证明他爱苏曼,是的,他爱上苏曼了。
“苏曼,看到了吗?我还活着,他骗了你,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就是为了让你帮他救出母后。”拓漪看着苏曼,疯狂地喊道。
“你闭嘴!”轩辕泽曜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身到拓漪身边,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但是他却不知道现在还能弥补什么,他愣在了原地。
“轩辕泽曜,你就是杀了我也无济于事了,我得不到你,其他人也没有那个资格得到。”拓漪恨恨地看着苏曼,那一身火红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妒火迅速地在她的眼中燃烧,“苏曼,你不知道吧,你根本不可能逃脱入宫,然后嫁给北慕朝戈的命运,除非轩辕泽曜放弃他的母后,选择你,但是你觉得这有可能吗?”拓漪眼中讽刺的光芒让一旁站着的落樱怒火中烧。
“就算是这样,你也没有资格这样说曼儿。”落樱闪身到拓漪身边,伸手就在拓漪的头顶打入了一束亮白色的光芒,“这是定魂术,乖乖闭嘴吧。”落樱说罢,就转身走到了苏曼身边,苏曼已经完全失了神,她眼神空洞地看着背对着她的轩辕泽曜,刚刚启唇要说什么,眼泪就已经掉落。
“泽曜,你看着我好吗?”苏曼迈开步,一点一点地走向轩辕泽曜,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真实,难道这么久以来,都是假的,那些温暖背后藏着的,都是欺骗?“泽曜,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苏曼已经走到了轩辕泽曜背后,她抬起手想要触碰轩辕泽曜宽阔挺拔的背,却硬生生地顿住了手。
“曼儿……”轩辕泽曜只念了苏曼的名字,就发现自己声音已经颤抖的不像话,喉咙似乎梗着什么,酸涩的要命。
“轩辕泽曜,你说啊。”落樱看着硬忍着泪水的苏曼,不禁高声冲轩辕泽曜喊道。
轩辕泽曜的手从落樱的脖颈间垂落,他转过身,不敢看苏曼的眼睛,他怕看到苏曼眼中的悲伤,他会窒息,会将现在的场面弄得更加糟糕。
“泽曜,你没有杀了她对吗?”苏曼伸手指了指愤怒盯着她的拓漪,颤抖着声音问道。
良久,轩辕泽曜才说了一句:“是。”
“我是不是无论如何都要入宫对吗?”苏曼无力地垂下手,看着轩辕泽曜,此时她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但是她不想哭,尤其当着拓漪的面。
“是。”轩辕泽曜说完,闭上了眸,眉头恨恨的皱起。
“泽曜,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我是真的想要留在你身边,可最终我还是你的一颗棋子,可有可无的棋子!”苏曼喊完,眼泪便硬生生地掉落下来,滴落在大红色喜服上,洇出了一圈暗色的阴影。
“曼儿,我……”
“不必说了。”苏曼深吸一口气,打断了轩辕泽曜的话,然后当着四人的面,便开始脱去自己身上的喜服,“轩辕泽曜,我不会嫁给你的,你的婚礼,会脏我的爱。”说罢,像扔抹布一样,将火红的喜服扔在了地上,然后再也不看一眼。
“曼儿,对不起。”轩辕泽曜心中的痛无线蔓延至身体的各个角落,他就像不会动了一般,看着苏曼脱去喜服,看着火红的喜服被扔在地上染了灰。
“拓漪,他我不要了,给你。”苏曼挺直了脊背,直直看着拓漪的眼睛,然后斩钉截铁却又带着轻蔑地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轩辕泽曜一把拉住了苏曼的手,“曼儿,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爱你的,我不是因为利用才要娶你,我对你是真心的。”轩辕泽曜大力地抓着苏曼,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似的。
“轩辕泽曜,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把你美好的谎言拿去骗别人吧,我是傻傻的爱着你,可是现在,不会了,放手。”苏曼看着轩辕泽曜,眸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度和笑意,剩下的只有刺骨的冷和讥讽。
“我不会放开你的。”轩辕泽曜住着苏曼的手又紧了几分,“我知道我放不放开你,你都不会再原谅我,但是,不要离开我,给我时间去证明我的心,曼儿,算我求你。”轩辕泽曜的紫眸中全是痛苦和懊悔,这是苏曼从没有见过的。
“放手,你是要我斩了自己的手吗?”苏曼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刀就要砍向自己的手腕,轩辕泽曜心下一惊,放开了自己的手。
“轩辕泽曜,我就是这样可悲,到最后一刻,我还是选择了砍断自己的手,而不是你的。”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行宫。
“轩辕泽曜,我说过,你要是伤害了曼儿,我一定饶不了你,但是,她还爱你,我就不能选择伤害你,所以,我要带她走,永远离开你,离开你的虚情假意。”落樱站在轩辕泽曜面前,冷冷地说完,跟着苏曼也离开了谷口。
轩辕泽曜站在谷口,冷风从耳畔略过,还不到天冷的时节,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周身冷透,突然,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哥!”纵然自己的哥哥瞒了自己许多,但是血浓于水,他不能不管自己的哥哥。
“无妨,帮我拦住落樱和曼儿,不能让她们离开,外面太危险。”轩辕泽曜冲轩辕泽奚摇了摇手道。
轩辕泽曜看着自己的哥哥,眸中也划过一丝痛苦,“我这就去。”
*
“曼儿,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别憋着,我难过。”落樱跟在苏曼身后,看着苏曼就像失了魂一般,心头不禁酸涩不已。
“我没事,你别担心。”苏曼看着前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曼儿,我带你回万寿山,我们不待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了,好不好?”落樱走上前,抓住苏曼的衣袖道。
“我要离开,我要去桃花坡。”苏曼说话间已经到了配殿,她从衣柜中随意拿出一件湖绿色的衣裙穿上,然后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她拔下发上的玉簪,一头墨发瞬间披散而下,她将簪子放在桌上,回头看着落樱道:“带我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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