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却不知凉了谁的衣,暖了谁的心。
清晨赢苍鹤想去看看流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端着食盘走出来的无情,走上前看见食盘中的早善一点都没用,于是问道:“怎么回事?”
无情显的有些无奈说道:“这几日主上一直胃口不好,又见了蛇蝎子折磨姜峰的情景,现在就越发的吃不下了,今儿早善更是一口都没动。”赢苍鹤眉头深锁,如何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不知道她对什么事在意过,即气恼她,却也心痛她。夺过无情手中的食盘说道:“给本王好了,本王一定会让她吃下的。”
无情看着赢苍鹤颇具威严的霸气,心想在他的威逼利诱下,主上应该会妥协吧!但心流云的身体也就没有阻止赢苍鹤,看着赢苍鹤很不温柔的一把推开流云的房门,心下苦笑,想起那年冬季,雪白的天际间,那个一身黑衣高坐马上,浑身散发着光芒的男子,阿渡和赢苍鹤这两个男人为何独独情牵流云那个淡漠的人。在流云心里他们两个男人又有着什么样的位置?
流云靠在摇椅上,脸色有些苍白,看着赢苍鹤端着食盘阴沉的脸,心下就有几分了解,缓缓的从摇椅上坐了起来“怎敢劳烦赢王你亲自送早善前来。”
赢苍鹤听出流云语气中的讽刺,不过他才不会被中招,流云心思细腻,她不想做的谁都左右不了,既然已经让无情将早善端走,就断不会吃的。可赢苍鹤也拗,他决定要做的事也一定要会做到。“过来!吃了!”
流云浅笑,以为他会说什么大道理说服她,结果他却就这样霸道的用命令的口气说了这几个字。“我真的没胃口!”
也不说太多理由,只是简单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赢苍鹤看着流云再次躺回摇椅上,似乎很享受这份惬意。很不忍打扰这份安静,但看着流云苍白的脸,还是端起一碗白粥走到流云身边,“要本王喂你,还是你自己吃?”
流云其实很饿,但是却怎么也没胃口,无奈的看向赢苍鹤说道:“我真的吃不下。”
赢苍鹤仰头喝了一口白粥,一把搂住流云的脖子,吻上她的唇,敲开她的牙关直接将白粥送入她的口中。见她咽下,才缓缓松开,舔尽唇边粥渍,乐见她微恼的表情,说道:“还要本王喂你吗?”
流云看着赢苍鹤一脸得逞的窃喜,气愤的说道:“我自己来!”
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不得不服软,省得他又要那样的方式逼自己吃。接过赢苍鹤手中的碗,一口一口的吃完碗中的白粥,才将碗递给赢苍鹤,说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看着手中的空碗说道:“以后都要这样,别逼本王在用这种方式喂你,除非你很乐意本王这样喂你。”
听着赢苍鹤特意加重的“喂”字,心里莫名的恼怒。“赢苍鹤,你怎的就这么霸道,我吃不吃饭,你也要管!”
赢苍鹤浅笑的放下手中的碗说道:“本王就是霸道,就是要管,你喜不喜欢,都得接受。”
流云气愤的一下子从摇椅上站了起来,正要发作,可是眼前忽然一黑,脚下像悬浮在空中一般无力,赢苍鹤慌忙抱住流云,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流云按着胸口,感觉像要窒息一般的难瘦,却不像以往心疾发作的样子。
看着流云难受的样子急切的抱起流云向床榻方向走去,向门口唤道:“来人,快来人啊!”
慕娘跑了进来,看见这样的情景,急切的问道“云儿怎么了?”
赢苍鹤焦急的吼道:“快去找天尘子和楚凌霄来,快点!”
慕娘也慌了心神,急切的点头应声“哦!我这就去。”
看着流云痛苦的表情,赢苍鹤的心像被千刀万剐一般,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流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生怕她会消失,怕再也见不到她。“流云!不会有事的,你一直都是最坚强的。”
此时天尘子和楚凌霄正在下棋,天尘子拿着黑子,思考着究竟应该下在哪里时。慕娘却突然冲了进来,动作之粗鲁吓的天尘子掉了手中的黑子,气愤的看向慕娘说道:“你丫的不能温柔的啊!”
慕娘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们都在就好了!快去看看云儿吧!”
楚凌霄慌忙站起身问道:“流云!怎么了?”
天尘子一把将刚才自己落了下风的棋盘搅乱,起身走下来,没好气的说道:“去看了,不就知道了,问啥!”
是啊!去看了不就知道了,自己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不淡定了。回头看了眼散乱的棋盘,天尘子还真是小孩子心性。脚下飞快,一行人随着慕娘的脚步快步向流云下榻的厢房走去。
赢苍鹤焦急的等待中,慕娘终于带着天尘子和楚凌霄赶来了,一见几人进来就急不可耐的说道:“快!看看流云到底怎么了。”
天尘子率先走到流云身边,见流云面色苍白,呼吸紊乱。问道:“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心疾发作了?”
流云只觉得胸口堵的慌,一点力气也使不出,但确定不是心疾发作。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只是这几日总食不下咽,见什么都没胃口,胸口堵的慌,有时候逼着自己吃了点,胃里就翻江倒海的厉害!你们也别太紧张了。”
天尘子气恼,几天了一直这样,流云也不知道说,一点都不在乎身体,斥责的说道:“怎的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真让人闹心。把手伸过来,让为师瞧瞧!”
流云无奈只得将手伸给天尘子说道:“师傅若不放心,那就且瞧瞧吧!”
天尘子将手搭在流云的手腕上,所有人都紧张的瞧着他,只见他忽然看向赢苍鹤,那眼神愤怒的似乎要杀了他一般。这样的眼神让赢苍鹤也不免下了一跳。心想这莫不是刚才自己喂的那碗粥有什么问题吧!但是自己也吃啦!疑惑的看向天尘子问道:“前辈莫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天尘子缓缓放下流云的手,心想真是冤孽啊!自己老骨头一把了,驾鹤西去之前还得做这件缺德事。
流云见天尘子面色承重不免疑惑,搭上脉络处自己为自己号脉。一下子就愣住,整个人都瘫软在床榻上,这是一直以来流云从未想过的,老天爷在和她开什么玩笑。自己手上已经沾染了那么多人的血还不够吗?
慕娘见两个人一幅如临大敌的表情,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不安的开口问道:“云儿到底怎么了?说啊!”
天尘子看向已经泪如雨下的慕娘,想笑却发现笑比哭还难看。“丫头怀孕了。二个月了!”说完就看向赢苍鹤。
楚凌霄面色一沉,快步走到流云身边,再次为流云号脉,而流云亦无反抗。楚凌霄郑重的放下流云的手,心像掉入千年寒冰里一般,不知道该如何。看向赢苍鹤,而他却一脸迷茫。“鹤!流云真的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