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这才意识到下体传来的疼痛,双腿竟不由自主的颤抖。不知道这个男人昨晚究竟折磨了自己多少次。心下愤恨却还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
赢沧鹤曾想过很多她之后的态度,只是从没想过她会如此平淡。想来也是她从小与世隔绝,满心的都是仇恨,何曾在乎过所谓世俗,当初甄文轩认为她是星儿时,就曾拿她手上没有守宫砂为凭。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平淡,她怎么会在乎这些世俗呢。这一刻望着她,仿佛已经失去,或者从来就不曾拥有。
“你把渡还给我吧,我不想与你为敌,只要你把他交出来,凤莱山、通天阁、甚至是闲云庄,你都可以随意支配。”坐在浴桶里的流云淡漠的说道,他不知道他为何一定要借着阿渡逼出自己,她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缓缓赢沧鹤走到浴桶前,他已经穿戴整齐,看着流云平静的低垂着眼睑走上前抬起流云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冷冷的说道:“你就这么放不下他。”
流云想挣脱他的牵制,无奈他的力气太大,自己已经武功尽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以同样冰冷的眼神看向他说道:“赢王何必多次一问,你不就是看穿我放不下他,才会劫了他,逼我现身吗?现在我已经在这里了,你还想怎样!”
为什么她总是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激怒自己,是啊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一听到流云提起他的名字,他就这么恨。他不甘心,他是王爷,不久将来是要一统江山登基称帝的,他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包括帮她杀了鈡儒宸。可是她为什么心里心心念念的却是那个说不出话来的残废。自己究竟哪里不如他?
“本王想的很多,你能做到什么?”
流云痛苦的而又无奈,她已经不想在继续这样的仇恨了,“你不要在逼我了,我不想恨你。”
看着流云痛苦的眼神终是不忍,缓缓俯下身,想吻上她的唇,想给她也给自己一点安慰,面对扑面而来的炙热,流云本能的侧脸躲避,赢沧鹤的唇顷刻落了空只吻到了她银白的华发,这样的颜色刺痛了他的眼,他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在伤害她了,她已经千疮百孔了。无奈的放开她,转身不让她看见他眼里的伤痛。“想见他,就快点。不然本王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改变注意。”
流云看向赢沧鹤踏步走出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有些心酸,这个男人她从来就没有看懂。如今更加看不懂。
畅音阁中四个人都很沉默,既担心流云,又担心阿渡,而阿渡心里念着的只有流云,从昨个午后,他们三个来了只是对他的病研究了半天,决口都不提流云,只有天尘子说了一句“她没事!”就再也没说什么了,这时丫鬟送上药,天尘子接了过来,走到阿渡身边说道:“喝了它。”
阿渡看着那碗药却无动作,天尘子气愤的放下碗说道:“你这木头可不是一般的蠢啊,已经和你说过了大还丹虽能助习武之人瞬间提升内力,但是有副作用的,你怎的就是不听,一口气就给吃完了,老夫也知道鈡儒宸那厮不好应付,但你也不能为了夺天心就拿命拼啊。这些也就算了,你回来后怎么也不告诉老夫,你瞧现在弄得这样,五脏六腑已经全部血崩,回天乏术了,你很快就要变成一根死木头了,你知不知道啊!”
忽然阿渡眼神直盯盯的看向门口,所有人的目光也跟随着看了过去,流云一身白衣苍白的脸空灵的眼神中目空一切,只是站在哪里,她身后站着赢沧鹤和楚凌霄。她沉默的缓步走到阿渡的床榻边。
天尘子小心的叫道:“丫头!”
春来也唤道:“主上!”
慕娘害怕流云的平淡轻声说道:“云儿,你有什么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流云谁也不理只是拿起那碗药,对阿渡说:“来!我喂你!”
阿渡点了点头,一口一口喝着流云喂来的药,而此刻的流云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那样耀眼美丽。缓缓的放下药碗,握住阿渡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脸上笑着说道:“没关系,有我陪着你,我们一起活一起死好不好!”
那样温柔的微笑,那么轻柔的承诺,从前都是他守着她,现在也该换她来守着他了。
阿渡没有点头只是看着流云,目不转睛的看着,深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怎么也看不够。
流云轻轻抚弄阿渡翼角的碎发说道:“我们回梨花邬,梨花开了,应该很美。你也一定很想念那些梨花是吗?我们一起在梨花林中练武,抚琴,看书,喝茶,还有一起酿梨花酒,吃着梨花做的糕点,喝上几杯梨花酒。好不好!我们一起回去,再也不回来了,不在去管那些恩恩怨怨,开开心心的过完我们之后的日子好不好。我今年十八了,经过这一劫,也许我真的会如当年那个郎中所言,活不过十八。我们一起死,一起睡在我母亲的身边好吗?我们成亲好吗,做我傅流云的丈夫好吗。”
慕娘和春来早感动的泪流满面,却也心疼他们。而天尘子却背过身子不看他们,省的被他们感染,却看见依然站在门口的赢沧鹤和楚凌霄,赢沧鹤面色不好,眼神哀伤的看着流云他们,天尘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阿渡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不要她死,他倾尽全力将自己弄成这样,不就是希望她能活着吗?只要她能活着他就有希望,无论自己是生还是死他都会在她身边守着她,不需要繁文缛节的枷锁,他不想套牢她,爱她所以一切都以她为中心,只要她好就好。不需要她为自己做什么。
看见阿渡摇头,流云也不恼,这么多年难道她还不了解他,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他在想什么。浅笑的唤道:“春来。”
春来忙上前跪下说道:“属下在!主上有和吩咐。”
流云淡笑的说道:“通知通天阁各各分舵准备一下,我们要回梨花邬。”
天尘子一听忙转身对流云说道:“不行,阿渡的身体不适宜舟车劳顿,如果硬要启程,恐有性命之虞。”
流云心疼的抚摸着阿渡的脸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等你伤好些了我们在回梨花邬。春来那就通知闲云庄耀南分堂,我们搬去那,顺便准备一下,我要与阿渡成亲,越快越好。”
春来正要应声,赢沧鹤却忽然开口说道:“不用。天尘子前辈既然已经说了阿渡不适宜舟车劳顿,那就留在这里修养也一样,婚宴也可以在这里办!”是的!就算是痛死,他也要看着她。
流云狐疑的转头看向赢沧鹤说道:“你莫不是想软禁我等吧!”
赢沧鹤冷笑的说道:“本王岂会如此想,只是担心阿渡和你的身体罢了,再说你堂堂凤莱山家主,你何须担心本王软禁你等。”
流云淡漠的低下眼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叨扰赢王了。”
赢沧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畅音阁走出来的,只是觉得身心俱疲心好痛,痛的连呼吸都带着窒息的痛,脚下的步子那样的重,忽如而来的一阵眩晕,赢沧鹤慌忙扶住回廊上的廊柱,楚凌霄忙上前关切的问道:“鹤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