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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Zi Si

我是幻瞳,伟大的祭神纳图安的子嗣,继承优良血统的我从出生就凌驾于万众祭司上的存在,流彩的瞳仁是家族的伟大象征。它能清晰地看透每一个活着的生灵,洛曦和摩卡却是极少数我不完全看明的方向。

麦城,一个让我感到自由的地方。很多年以前我来到了这里,勤劳的氏族曾是仙族的小小分支,向往自由的野心让他们放弃仙骨来到这片肥沃的土地,守望他们所信仰的美好。

“我亲爱的孩子,请您耐心等待,麦城会开启善良的希望。”一个声音说着,我就这么记着。

很多年以后,我见到麦城最年轻有为的医师,他是一个亡灵,一个我看不明的亡灵。

冰蓝色的耳钉是我难过的根源,那无知的微笑如今依旧记忆犹新。

后来,浑浊的眼神开始吸引我的目光,在麦城溢于言表的喜悦上出现的陌生面庞,我看到他胸前吊着的盈绿色水晶,是一块透明的菱形状,我能深深地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以至对他充满好奇。

年轻的医师比我先来到他跟前,在他们停止对话后走了上去,我说我叫幻瞳,一个普通的祭司,洛曦似乎显得有点讶异。

“你好,我亲爱的朋友,摩卡。”

浑浊的眼神却十分惊讶地瞪视着我,在他想来这里认识自己的并不多,未曾见过的我却能叫出他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叫摩卡。”

..

“摩卡,我亲爱的朋友,这点并不重要。”

“我感到你并不寻常。”

“是的,摩卡。寻常与普通只是在相对而言,你能看到大殿之上美丽的公主吗,你认为她是否寻常。”

他低头思考,我无法得知他在想些什么,当他再次抬起头时我看到他脸上淌满了笑容,他说要前往烟花城,亡灵者的故乡。

当我们站在一片荒凉贫瘠的土地上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前赴后继。夜里,摩卡独自地远离篝火在一方枯萎的草丛上躺下,同样走过去的我在他身旁躺下。

“摩卡,我亲爱的朋友,在想些什么?”

“年轻的祭司,你懂得什么叫做良知吗?”

他说游走人界他听过一个妇人歇斯底里地骂一个青年没有良知。

“摩卡,惩戒并不是一样美好的东西,但放纵的欲望更加需要得到束缚或惩罚。”

“欲望?那是欲镜存在的方向吗。”喃呢后他指向夜空里一处并不十分明朗的地方让我看那已现的两颗六芒星,遗憾的是我却什么也看不到。

“长老,您到底去了哪里?”

依然只是两颗明亮的六芒星闪现时我不知道距离您说的七星连线还有多久。这到底还是使我渐渐地习惯了仰望的过程。

贫瘠的荒凉丝毫没有妨碍夜晚上空的热闹,却突然很想知道这样的热闹是否永远得不到句号。

幻瞳始终是我迷惑的方向,他那感知外界的能力让我欣喜的同时牵扯无以名状的悲伤。

“年轻的祭司,请告诉我那天角边上的明亮。”

“我亲爱的摩卡,你让我看些什么?”

幻瞳看不到那明亮的六芒星,他却安慰我,“摩卡,我的朋友。请您不必在意,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我们对应在失去另一些东西。也许这正是我失去的而已。”我说我不懂,他却相信我会明白。

洛曦走在前头,风吹着他浅浅的酒窝,还有冰蓝色的耳钉。幻瞳说年轻的医师像个无知的幼童,时常天真的理解身边的一切。

当暖雨跟苍鸟再一次不期而遇的时候,黑风总能肆无忌惮地灌满我的长袍。在那之后我们到达了烟花城——亡灵者的故乡。

城外多出了卫兵,盘查得很仔细。我自然想到是因为之前的侵犯带来的小心,元素王座毕竟也是烟花城的力量之一。

这街道还是一如既往,拉拉扯扯的,都是信徒们。

高大魁梧的骷髅战马,在我这之前我都没有注意到。而现在,大街小巷到处能看见奔走的骑兵,洛曦问我以前的同伴呢,幻瞳也转过头望着我,没有回答。

颜锁,我亲爱的哥哥,你会保佑我们再度相遇的吧,对吧。

无尽的黑风在这里十分盛行,脂雀依然隐没在落日的那头。而我同我的落寞,仍旧无家可归。

“摩卡,我亲爱的朋友,你信任我的是吗?如果可以,请告诉我你的苦恼。”

“年轻的祭司,我希望能得到强大的力量。”

每一次梦到暖色调的冰川都能把我给吓醒,汗水和泪水一齐浇灌灰白色的长袍。幻瞳比我要高一些,一个头左右,他双手总能轻而易举地捧着我脸颊,然后低下头颅亲吻我额头,无法表达内心的难过或是喜悦。

我从未对幻瞳进行过正面描述,他就像童话里固执的王子,成熟的理解和对待身边发生或会要发生的事情。一袭黑色的长袍上艳丽地生长着几片暗红色花瓣,深沉而俊冷着。

日子让人过得一点儿也不省心,每天早早就会有结实地跺脚声,像是在宣告什么似地。城里的普通居民和孩子都呈现一副不安状。

洛曦从外头赶回来,猛地一下把门推开。凝重的神情像瘟疫一样扩散在他脸上,他说,愤怒中的火族即将濒临城下。

火族,灼热之地的古老住民。年轻的医师告诉我他们满腔怒火,他们是来为覆灭的域落城讨回公道。

这是一份深深压在心底的忏悔,无可挽回的过错。幻瞳露出应有的惊讶表情,而我更多的是难过。年轻的医师努力吸了口气让自己安静下来,嘴唇还是有些颤抖。

我先开了口。

“洛曦,我的朋友。如果身体上的伤痊愈了,心里上的伤离愈合还会远吗?”

“我没法儿给你答案,我不是个优秀的医师。”洛曦从怀里拿出了吊坠戴回身上,“摩卡,我亲爱的朋友。请你耐心等待.”

后来幻瞳告诉我:“等待,是无能为力时候除了绝望最好的选择。”

这种选择往往带有种欺诈性,无条件的接受时间会冲淡一切的说法。尘世间的人相信着,洛曦相信着,槿轩也曾相信着。

愤怒中的火族把一切认定是亡灵者的“杰作”,所以集结了火族全部力量适宜大举进攻烟花城。幻瞳相信这是原本就存在在两族间调和不了的信仰与隔阂问题,搁置争议永远没法真正太平,利益一旦奔溃掠夺接踵而至。这在尘世,同样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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